sp; 陈少杰拂开父亲的手,又急又顺道:“爸,佳如不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您看错她了。”
陈父慈祥地望了儿子一眼,儿子的这点心性他难道还会不清楚吗?只要他有一点损伤,儿子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陈父叹了口气。“是不是我心里清楚.我派出去的人查得一清二楚,这个三年前可以用身体交换清白的女人还有什么品德可言,哼,她后来还装模作样寻死寻活,心机可真是深沉呀。”
“爸”陈少杰颓然无语望着仍敞开的大门,佳如的身影已然消失,他的心揪在一起地疼痛。
佳如
她一个女孩子这样乱闯,他真的好担心呀!
唉!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真是始料未及。
在日本,她一个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她就这样跑掉,父亲又拉住他不让他去追,尤其是父亲这一摔,他根本就无法丢下父亲不管,而父亲似乎也知道这是他的弱点,永远知道以他的弱点控制他
蔡仲得手上夹着根烟,眼神专注地瞪视着眼前的荧光幕,荧光幕上的数据和资料正快速地转换中,他就这样皱着眉专注地浏览过一页又一页,丝毫没发现烟已经快烫到手指了,直到荧光幕上出现了一个人名时他才霍然将烟按熄。
宾果!
他得意地往椅背上一靠,高级的牛皮办公椅随着他往后靠去的力量向后倾斜了一个弧度,他接着拿起旁边的一杯威士忌啜了一口,眼光仍然不离荧光幕上的资料。
呵,郭佳如果然在日本。
之前,他已经查到她原先预订下榻饭店的资料,但奇怪的是才登记住房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就退了房,而机场又没有她出境的资料。
于是他又动员了一些“狐踪机构”的人力,很快地就替他查出陈少杰似乎也不住在陈家,而郭佳如竟也没和他一道,那么她究竟上哪去了呢?
他想了又想,才接上“狐踪机构”的情报网,透过各饭店的住房资料查出她目前下榻之处。他昨天才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中救了和他同为“狐踪机构”的“鹰”和范郁欣,三年前为了郭佳如的事范郁欣甚至让他当众难堪,这会又碰到她,才又激起他想再见郭佳如一面的念头。
三年不见,她好吗?
自从她自杀后,他就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她的案子他也让旗下的律师出面处理;其实他曾在深夜里到医院去看过她,只是她在熟睡中不知到他来;看着她苍白的脸后,他就下了一个决心想帮助她解决烦心的事,让她能够快乐地重新生活。
呵,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良他也不知道。这三年中他不断地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平凡的小护士竟然让他变成一位善心人士?
想他居然分文不取地替人办事,这简直是个笑话!
为了弥补自己所做的蠢事,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男人,什么道德规范、行善行义,他不吃那一套,他只信有能力的人就是王!
所以该他的他还是要讨回来,三年前的帐,他现在就要讨回来,而且一分一毫都不少。
三年了,不是吗?欠得够久了。
他突地仰头对着天花板一笑,脑中幻想着再见面时的情景,想着想着,他没发现自己竟又笑了。
冰佳如,你等着,我一定来找你!
到日本找你履行三年前那个你未履行的合约
冰佳如一个人无聊地在饭店的房间里看着日剧,手上的摇控器有一台没一台地按着,因为全都是日文,她看也看不懂、听也听不懂,只能一台跳过一台好打发无聊的异乡夜晚。
自从前几日自陈少杰的家中离开后,她马上回到饭店拿了行李就要回台湾,可是没想到到了机场才发现已经没有班机,所以她又提着行李回到市区,随处找了间饭店就住了下来,后来她想想何必那么早回台湾,如果现在回去,范郁欣一定会紧张地问东问西。
唉!与其回去面对一连串的质问,不如在日本住几天算了,一个人度假也是满好的,尤其在她极需一个人宁静的空间时。
门铃声短暂地响了一声。
“啊,来了。”郭佳如以为是饭店的侍者送来她刚才所点的客房服务,于是赶紧去开门,但就在她开门的一刹那,血色霎时离开了她的脸
蔡仲得单手倚住门边,性感的薄唇冲着她一笑。“怎么呆住了?”
冰佳如突然回过神,连忙退一步欲将门合上,她没想到敲门的人居然会是他,一时间她乱了方寸,只想将他关在门外,但没想到他更快一步用脚顶住门让门无法顺利合上。
“怎么会是你?!”她真的被他突然的出现给震呆了!
三年不见,没想到再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意外吗?”他优雅地拨了下额前的垂发,黑如子夜的深瞳正迷蒙、性感地望着她,她被他瞧得心里又是一阵紧缩。
她倒抽了口气,眯着眼望着他,三年的时光,他性感依然,似乎也比以往更迷人,更令人魅惑!
他趁着她发呆的同时,抢了个空大方地闪进她的套房,反手将门又重新关上,郭佳如被他的气势一逼,只能退出他的势力范围,愣愣地闪至墙角微微颤抖,握紧掌心,抿紧下唇不发一语。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相遇,她实在太骇然了。
“过来,怕什么?”蔡仲得自己找了张单人沙发椅坐下,示意她坐到他对面的那一张。
他上下打量着她,三年的时间似乎也让她出落得更成熟、更有女人味了。
这一点,他很满意!
冰佳如脚步没有移动,因为她骇得脚都快软了,至于为什么害怕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她该离他远一点,因为三年来她只了解到一件事他的确是个危险的男人!
蔡仲得见她不动,干脆委屈自己走了过去,双手平放在离她耳边三寸的墙壁上,他甚至放低了身子,阒黑的瞳子兴味地盯住了她那双写满了恐惧的杏眼。
“三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胆小?”性感的薄唇,抿着笑意。
饼近的距离让郭佳如更是急得倒抽了口气屏着息不敢呼吸,好似生怕一个异常的呼吸频率她就要因而死去。
“看着我。”他凝着一双深幽的瞳眸凝定她。
“做做什么?”她被他身上的气息扰乱地无法思考,只能抖着声音小声问,而大脑像是挂上“今日公休”的字牌。
“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什么?”他故意很轻很柔地在他耳边轻问,说话的同时也等于在她耳边吹气。
“为什么?”她虚弱地问,双脚好像都快支撑不住她的重量频频摇晃。
老天!他究竟为什么来她实在不懂!
“要债,你欠我的债。”他含欲的双眸似两把地狱之火盯着她,而她的心只能像打鼓般扑通扑通跳得异常剧烈。
“啊?什什么债?”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不明白的是他是来要钱的还是要要那份合约。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忘记了,嗯?”蔡仲得邪魅地挑高一道浓眉,嘴角擒着一抹暧昧十足的微笑。
冰佳如觉得手心都在发麻,血液在体内四处乱窜好似己经全部脱离了轨道,但是她还是努力挤出一点最后的勇气虚弱地道:“如如果你要钱,那就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会尽快筹给你。”她脑筋早就打了死结,一句好好的话被她讲得结结巴巴,她实在气自己没用。
“钱?”蔡仲得像听见了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天知道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倏地,他脸色一正,深幽的黑瞳正闪闪发光地和她的眼神交会,他一个字一个字徐徐地说:“我说的是合约,记得吗?”
“不!”郭佳如虚喘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倏地推开他。
她掩住耳,背脊靠着墙缓慢下滑,最后蹲在地上不住地啜泣,口中喃喃念着:“没有合约,我不知道什么合约,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痛苦地不想再回想三年前的事。
蔡仲得撤出了侵略,优雅地点上一根烟。“当时我的确要你签下那份文件,你可别告诉我你忘得一干二净,我最不喜欢别人欠我,而且要是没有我的帮忙,你现在可以这么舒服地躺在日本这度假饭店里享受吗?更何况还钓上了一个金龟婿?嗯?”他说得像是施了莫大的恩惠。
蔡仲得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口不择言地咄咄逼人,但他只要一想到“陈少杰”这个名字,心里就莫名出了一把火,烧得他怒火翻腾。
当他得知有这号人物的刹那,他就决定要将属于他的东西要回来!
“你卑鄙!”郭佳如突然抬起头来怒视他,脸上的泪痕犹在,看起来非常楚楚可怜。“我和他的事不劳你费心。”
说完,她的泪更是扑簌簌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好悲,她明明没有想过要贪陈少杰的一分一毫,但为什么就是有人不信她?
少杰的爸爸这样想,现在又多了一个人这样想,看来她真的是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蔡仲得被她泪眼汪汪的模样震呆了,他很想冲过去抱住她,好好地疼她,但他又看着她又怒又哀的眼神正控诉着他,他就迟迟无法移动脚步。
她哭什么?他的出现令她这么难受吗?
她的伤心是因为他要她履行合约,还是她放不下“群洋百货”那个姓陈的小老板?
他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要真是如此那她真的是太傻了,他的身价光是在欧洲和台湾的几处别墅还有其他的产业,拢拢总总加加起来也不下数亿。
蔡仲得突然有了兴致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冷冷地说:“这地方不好,难怪我得花些时间才找得到你。”
他这一说,郭佳如才想到,对呀,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太匪夷所思了;因为经费有限她才选择这种小饭店,这一间不起眼的小饭店他是怎么找到的?
唉!罢才一开门就被他吓呆了,根本没时间想到这个问题。
她抹了抹泪水,呐呐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蔡仲得回头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这你不需要知道。”随即他似乎正在打算着什么而陷入沉思不再说话。
冰佳如以余光瞄着他沉思的样子,觉得一切似乎都好熟悉,这一刻好似这三年中他们都不曾分开,她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这个背影就是她梦里的那抹背影,她能说她忘过他吗?
不,她得承认他一直在她心中占着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只是他今天的出现实在令人太骇然了,而且还是来跟她要债的。
炳,她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三年了,你为什么来”她喉头哽咽着。
他眯起眼,算是喃喃自语般“是呀,三年了,是够久了”
她依然戒备地望着他,心头纷乱如麻,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他总是这样,在她的生命中来去自如,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走吧。”蔡仲得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霍然走向她拉住她的手臂,以不可违抗的语气说:“跟我走,快。”
冰佳如的力气大不过他,只能被他硬拖着出了饭店。“你干什么,去哪?”
“到我的地方。”他硬将她塞进他黑色宝马内,根本无视于她的反抗。
“不行,我的东西没带走,我”
“那些我再叫人来拿,”突然他止住不说了,只是若有所思地凝着她瞧。“还是你在等什么人?等姓陈的?”
冰佳如被他这样一激,脸色倏地一沉,为什么他总是把她看成拜金女郎?少杰的父亲不喜欢她那她就离开,她不是已经退到这饭店了吗?为什么他还要如此咄咄逼人?难道她被他找到也是她的错?
“怎么,被我料中了?”蔡仲得优雅地滑入车内,开了车。
“请你别再提他,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别开脸,转头看向日本夜晚的街头。
陈父对她的指控犹言在耳,她明白和少杰自是结束一途,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的心底反倒是感到轻松,丝毫无恋情结束时该有的痛楚?
“是吗?”蔡仲得挑了挑眉。
“你为什么不信?”今晚头一次,她有些恼了。
他看看她,笑了。“你要我信我就信。”
她沉下眼,看着自己置于腿上的手指。“你真的也认为我是看上少杰的身家财产?”
没想到蔡仲得耸耸肩回道:“不是吗?”
“你真的这样想?”她鼻头酸涩的想哭。
蔡仲得若有似无笑了笑。“我怎么想无所谓,总之你是我的财产,这一点已是不争的事实。”
“财产?”她倏地睁圆了眼,转头望他。
“别那样看我,跟着我对你没什么坏处。”
“我是一个人,不是财产”她强迫自己勇敢地宣誓自己的人权,没想到蔡仲得听完反倒哈哈大笑。
“但可惜的是我手上有你的卖身契。”
“你”她哑口无言地低下头,这年头还像古代可怜的妇女签了卖身契的大概也只有她一人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