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一样团团乱转、做尽傻事,甚至为她而受伤时,世上又有哪个女人可以拒绝的?
所以楚凤衣终究心软了,她凑近南宫无咎,在他身旁躺下。
南宫无咎等不到她完全躺下,早已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滚烫的唇急切地寻找着她的,终得一偿宿愿,毫无忌惮地吻着她。
楚凤农起先微微挣扎了一下,可随着南宫无咎的吻逐渐加深,她也抛开了心中的那份矜持,伸手搂住他,毫无保留地回应他。
久久,南宫无咎满足地松开楚凤衣,而指尖犹仍恋恋不舍地抚着那被他吻得有些肿胀的香唇“凤儿,嫁给我!”
楚凤衣偎在他怀中,羞涩地点点头。
“不过”南宫无咎顿了顿,双手紧紧抱住楚凤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得先通过师父那一关。”
楚凤衣一愣,是啊!他们还有个师父,所以自然得禀告师父。只是
她怎么会忘了?
南宫无咎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阴影,他低头吻了吻楚凤衣“没关系,一切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由我承担着:而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是吗?只要有心,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我相信师父一定会同意的!”
“无咎!”不知怎地,楚凤衣心中莫名地闪过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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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多斋轩里传来夏济生一声怒吼,同时还夹杂着乒乒乓乓的碎裂声,显然是有东西被打破了。
只见南宫无咎和楚凤衣双双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一旁是脸色凝重的诸葛容若,及其他几名弟子。
南宫无咎认真的说:“师父,我和凤儿是真心相爱的,请师父相信我们,请师父成全!”
夏济生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真心相爱?你们才认识几天,就能真心相爱?鬼才相信你的话!”
南宫无咎大声说:“爱一个人和时间长短没有关系,而端视真心与否。师父,不管你相不相信,打从我第一眼看到凤儿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唯一想要的女人。这种感觉和时间长短无关,我相信师父你应该也有过同样的感觉才是。”
夏济生反怒为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向我说起教来了!你凭什么向我说教?”
“师父,这不是说教,而是事实。我爱凤儿,我一定要娶她!”
夏济生眼睛一瞇,阴沉地看着南宫无咎“我不准!”
南宫无咎不服气地道:“为什么不准?”
“因为”夏济生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还向脸色苍白的楚凤衣看了一眼,可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你是我的弟子,所以我不准。”
“但年初时,五师弟和七师妹也同样向师父请婚,为什么师父却准了?凤儿也是你的弟子,为什么师父却不准我们同门相恋?”
夏济生横了楚凤衣一眼“我从来就没承认过她是我的弟子,现在她竟敢恬不知耻地和你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来,那我就更不承认她是我的弟子!”
听到“恬不知耻”和“见不得人的丑事”几个字,楚凤衣浑身一颤,眼睛瞪得老大“师父,我没有,我和无咎是清白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夏济生冷哼一声,语气充满鄙夷的说:“没有?没有的话,你这个堂堂未来凤宫的主人,会在三言两语、短短几天内,就和这个小畜生爱得死去活来,还说要嫁给他?说给鬼听,鬼也不相信!”
南宫无咎握住楚凤衣的手,毫无畏惧地仰视着夏济生“师父,虽然我和凤儿两情相悦,互许终身,但我和凤儿问,绝对是清清白白的,绝没有做出任何见不得人,或有愧师门的事情来;再说,凤儿也是行三跪九叩之礼,在祖师爷面前烧过香磕过头、正式入门的弟子,为什么师父你不认她?”
“不需要问为什么,反正我就是不承认她是我的弟子!至于你这小畜生,如果你还自认为是我葯王弟子的话,那就乖乖听话,离开这个丫头,将来师父还有很多东西要传授给你,这葯王的衣钵也是由你继承;但如果你坚持要和这不要脸的丫头在一起,坚持非娶她不可,那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师父!”
夏济生说完,对诸葛容若和其他弟子喊道:“你们跟我来!别理会这两个无耻之辈!”说罢,他转身便往内走。
楚凤衣见状,几乎昏厥过去。
南宫无咎急忙伸手搂住她“凤儿,没事吧?”
“我没事。”楚凤衣摇摇头,可柔弱的身子却抖个不停。
她拾起头看着南宫无咎“无咎,怎么办?师父他”
南宫无咎温柔一笑“没关系,师父虽然把话说得很严厉,但我知道师父最疼我了,只要我们在这儿诚心求他,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他说不认我是弟子。”
“那只是气话罢了,毕竟两个未婚男女一起相处那么多天才回来,换作是你,你能不生气吗?”
“不,我相信师父他会这么生气,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才会惹师父生这么大的气。或许,我们不应该”
听到楚凤衣有些退缩的言语,南宫无咎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凤儿,难道只因为师父生气,不答应我们两人的婚事,你就要放弃吗?”
“我没有,但是我不想违背师父的意思,对我来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既然拜他为师,自当竭尽心力侍奉他、孝顺他、不惹他生气,可是现在师父却为了我和你的事发这么大的脾气,还要把你赶出去,我真的”
“不需要管这么多,我只问你,爱不爱我?”
“我”楚凤衣咬咬唇,微微一点头“我当然爱你,否则我怎么愿意跟你在马蹄谷里过那么些天,还跟你回来向师父请命呢?”
“既然你爱我,我也爱你,那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
“但师父他”
“师父要怎么想,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但是我们可以用行动来表示我们的真心。”
“你想如何做?”
“我们一起到门口跪着,一方面忏悔自己的错,向师父陪罪;另一方面也是让师父看看我们的真心,请求他老人家答应我们的婚事,你说好不好?”
楚凤衣点头“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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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就在多斋轩前的泥地上跪了下来,一面忏悔陪罪,一面希望夏济生能答应他们的婚事。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楚凤衣和南宫无咎仍然跪着没有起来,而夏济生也没有理会他们,任由他们跪着。
第三天,天气开始转变,一大早便飘起毛毛细雨,到了中午雨势加大,豆大的雨珠如同石头般,毫不客气地落在楚凤衣和南宫无咎身上,可他们仍是动也不动,静静跪在地上,任由风吹雨打。
这雨,就这样下了两天两夜,而两人也就这样在雨里跪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眠。
到了第五天,天气终于放晴了,久不露脸的阳光探出云层,照在两人湿涤涤的身上,形成另外一种痛苦折磨。
南宫无咎倒还好,他毕竟年轻,再加上自幼习武,这么几天几夜的折磨算不得什么,只是他身上有伤,风吹雨打日晒下来,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至于楚凤衣,那就更糟了。她虽有习武,但毕竟时日不长,平日身子虽然健康,可再怎么健康的姑娘家,又哪禁得起这种折磨呢?
所以,此刻的楚凤衣浑身发颤,满脸通红,额头滚烫,胸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着,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
南宫无咎心疼极了,他一把将楚凤衣搂入怀中,又急又气又恼地朝着多斋轩大喊:“师父,我和凤儿在这里跪五天五夜了!如果我和凤儿不是真心相爱,我们能在这儿跪上五天五夜吗?师父,难道你老人家就真的这么固执、这么狠心,不肯答允我们的婚事吗?”
多斋轩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南宫无咎又喊:“师父,凤儿已经病倒了!她为了求得师父的原谅,自愿在这儿跪,现在她都病倒了,难道师父还不肯认她、还不肯原谅她吗?”
这时,夏济生苍老阴沉的声音传来:“她是生是死,关我何事?我早已说过,不承认她是我的弟子!”
南宫无咎一听,顿时怒气横生,抱紧楚凤衣喊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认你这个师父,从现在开始,我不是葯王的弟子,我和葯王一门,再无任何瓜葛!”
楚凤衣大惊失色“无咎,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为我自绝于师门”
但楚凤衣话才说到一半,便感到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她用力抓着南宫无咎想让自己清醒些,却终究还是敌不过多日的雨打日晒,在南宫无咎怀中晕了过去。
南宫无咎脸色大变,心如刀割“凤儿,凤儿!师父,凤儿晕过去了,师父,求求你快出来看看,师父、师父”
突然,一个女子清亮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这种气量狭小、心中只有自己的人,不管他人死活的自私自利之辈,还求他做什么?再说,你不是已经脱离师门,不再认他做师父了吗?”
南宫无咎一愣,看着这一身红衣从半空中飘然落下,宛如女神降世的绝美身形“你是?”
那女子说道:“我就是凤儿的母亲、朱雀天女、敦煌凤宫的主人。南宫无咎,既然你已离开师门,那么你就和凤儿一起到凤宫来,等凤儿满十八岁,由我为你们两人主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