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只好赶紧跟着追,结果一晃眼,卜卜已钻进费孜哲私人的天地东陵园,她只好不甘情愿的到东陵园去捉卜卜。
懊死的!卜卜,霏儿在心中骂道,她奋力的在后面追赶,它居然一溜烟就跑到费孜哲的私人客厅的落地窗前,还一副垂涎的蠢样直流口水。
“哦,你不可以这样。”霏儿死命地想捉住卜卜,但是它不依的跳来跳去搞得霏儿汗流浃背“如果你再不走,被主人抓去烤成松鼠干哦!那我可救不了你了。”
随着霏儿和卜卜的騒动,本来在客厅沙发假寐的费孜哲被吵醒了,一肚子气的费孜哲气愤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嘘它!”费孜哲纠正她,并且眼明手快的一把捉住卜卜要它安静“还有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我不会把它烤成肉干,但是下回再让它跑到这儿,我一定会把它交给环保局的人。”费孜哲一说完又开始打喷嚏,于是一把把它交给霏儿,马上转身快步地离开。
“哼!没有用的卜卜,看来你惹火他了,听我的话回家,我会弄些你喜欢吃的食物给你,还有我一定要把你关好,免得你又出来惹事。”
“食物”这两个字果然魅力无穷,对卜卜而言具有抗拒不了的神奇力量,它一听到食物马上兴奋地跟在霏儿的身后回云园了。
在回到费家大宅院的路上,霏儿再一次感到纳闷,为什么陈安琪那个女人会如此的嫉妒及排挤一个十八岁又休学的小女生呢?实在没道理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生根本无法跟一个成熟妩媚的美女相提并论更别提要互相抗衡了,但是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很明显是浓厚的醋意、苦涩和沮丧,更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沮丧呢?
她想答案很明显是因为费孜哲,但是陈安琪不是他的“特别”助理吗?还是因为费孜哲不想将私人感情和公事混在一起?或是陈安琪引不起费孜哲的遐想呢?
这个陈安琪真的引起了霏儿的好奇心。午餐过后,霏儿在厨房帮林妈洗碗时,便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向林妈打听了陈安琪的背景。
“陈安琪?”林妈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我只是记得她来自南部一个小乡镇,她从不谈她的家人,也很少和我们聊天或打招呼,还有她有心脏病,所以少爷叫我们别太刺激她,你为什么会问起她呢?”
“我就是很好奇她为什么对每个人都那么冷酷呢?”霏儿说了一个理由。
“那只好问她自己了。”
“如果我敢去问她这个问题,我想她会把我当点心一口吃下去。”
“那你只好把好奇心转移到地瓜上吧。”林妈被逗得咯咯笑,递了把刀子给霏儿“等会儿削好皮,等水滚了,把地瓜丢进去煮地瓜汤。”
我现在最想剥的是陈安琪的皮,霏儿气愤地想着,如果下回再让我发现她跟在我屁股后面偷看、监视我,我一定不轻饶她。
当霏儿把插着新鲜玫瑰花的花瓶摆在费孜哲的办公桌时,看见他桌上的个人pc正开着,而且上面正出现一个未完成,显然遭挫折的程式,霏儿马上手痒得坐下来帮他重新key了一遍,她马上发现他错了一个字,于是快速的帮他订正。
她才刚站起身,费孜哲就刚好踱了进来。
“怎么走到哪儿都会撞到你呢?”他半开玩笑地说。
“我只是做我一个小佣人该做的事。”霏儿反驳着,她的手随便一挥但是动作太大,一个不小心扫到她刚放上去的花瓶,眼看着它一路往下掉。
“小心!”费孜哲大叫一声,大手一伸接住了坠落的花瓶“说到笨手笨脚,还真是非你莫属呢!”
“你说得对。”霏儿极力隐住冲口而出的怒意,于是憋得一脸的涨红,惹得费孜哲直瞪着她那气鼓得像大肚蛙的脸庞。
“孜哲,可以进来吗?”陈安琪那娇柔的声音自门后传来。
霏儿把舌尖上的机灵反讽压了下来,毕竟现在的身份是不可反驳的,而且可别在费孜哲的面前露出自己的马脚。
“你找我有事?安琪。”费孜哲问道。
“我只是来告诉你页先生和齐先生,他们六点就要来了,不晓得程式现在怎么样了?”她以高雅的姿态面对费孜哲,可是一转身对着霏儿时,却又摆了一副晚娘的面孔“而且我把晚餐安排在七点钟。”
“哦,我真不想和页先生做生意,真希望当初没有接受你邀请他们的提议。”费孜哲对这个客人的来到抱怨着“这个人怎么也不肯把股票干干脆脆的卖给我,还要附带一大堆的条件,又坚持要当面谈生意才行,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为什么不直接用电传视讯那些工具来谈生意就好了?”
“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一来是他不随便与人谈生意,如果要与人谈生意,还要随他的高兴才行;二来是如果你买下他的股票,那你就可以控有整个公司的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但是如果他不卖,那我不就是功亏一篑了,而且目前他的股份比我多,我岂不是要听命于他,那是我无法忍受的事。”他不屑地说:“除非我股份和他一样多,或是干脆我独资买下这个公司。而且令我讶异的是,‘奕羽企业’明明是个赚钱企业,为什么页先生会想要释出‘奕羽企业’旗下‘纬翔软件’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呢?而且我现在还短缺了五千万元,才能一口气买下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那就把这栋房子卖了”陈安琪建议着。
“安琪,你了解我的,我不会为了和‘纬翔软件’的合并,就把这个地方卖给建筑商,任他们在这里拆拆建建,那不是我做得出来的。”
霏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听他们谈论公事,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提到“奕羽企业”呢?还有那个“页先生”?难道他们提到的人和她想到的是同一个人吗?到底爷爷和堂哥他们在搞些什么名堂?一个好好的“纬翔软件”为什么要释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难道是经营不善吗?那她这个该死的总经理不被他们两个剥层皮才怪,可是他们并没有透过紧急联络告诉自己啊?
算了,等会儿回到云园再打电话回去求证一下吧!霏儿走到门边,打算悄悄地退出门外。
“霏儿,你今天也要留下来帮忙。”
“遵命,boos。”霏儿虚伪地回答,并且转身离开到厨房找林妈。
费孜哲转过身,发觉他刚才离开时,忘了关机,而现在在电脑荧幕所呈现的画面可以看出有人动过了,且还找出那个困扰他一个上午的症结,看来这该是个高手做的吧!
“安琪,我不在的时候,你进来动过我的个人pc吗?”
“没有啊!我刚才进来,怎么了?”她问。
“有人未经我的允许动过我的pc了,而且还修改过我的程式。”费孜哲盯着电脑说,
“有没有可能是齐霏儿那个小女佣呢?”
费孜哲仔细地思索后,只有霏儿有可能,因为自从霏儿来到费家大宅后,东陵园都是由她负责收拾的,平时除了她就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出;但是她可能是那个帮他找出问题症结的人吗?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有这个能力吗?
当霏儿帮忙林妈布置好大厅,再回到起居室时,陈安琪那高傲的母狐狸正负起女主人的责任招待他们。
一头灰发的七十岁的男人坐在长沙发中央,一旁伴着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由两位考究的衣着打扮可看出他们身上成功企业家的气势。
特别是那位七十来岁爽朗的老先生一身的庄严更是不容小觑的,他一生的精练都藏在他慈祥的笑容后,惟有那双锐利的双眸是可以看出他厉害的地方,而这个老人就是跺一脚全t省的企业界就会跟着地震的“页先生”
坐在一旁不苟言笑的三十五岁帅气的男人,也是一个令人不敢小看的人物,他二十六岁就扛起“奕羽企业”的经营重担,至今九个年头了,从未听过奕羽集团少赚过一毛钱,或是受过任何一个经济危机的威胁,有的只是“奕羽企业”不断地扩充及成长,而这幕后的功臣就是这个看不出年龄及一切的男人一一齐于轩,也就是霏儿的大堂哥,碰巧也是齐家长孙。
对面的费孜哲着了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全神贯注地听着客人的谈话,然后附和自己的意见;另一边的陈安琪身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挽着一头高髻的秀发,在耳鬓垂了两绺发丝,而额前缀饰着稀疏的刘海,宛如一个高雅的女主人般面对这三个健康、高大、自信、事业成功的企业名人。
霏儿只敢在远处观望,果然如她所猜测:来者是自家的老太爷“页先生”及大堂哥齐于轩,她如果傻到让他们发现她在这里当个小佣人,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得多远。
霏儿小心翼翼地帮着林妈推餐车,一边把帽子压得盖住那双活灵活现的双眸,企图能将这个掩不住的事,延缓爆发出来。用餐中,霏儿小心地痹篇为“页先生”及齐于轩服务的巧合,但是依然避不开他两人又锐利又带点玩兴意味的眼光,令霏儿战战兢兢的连个小差错都不敢犯。
当她再一次看到齐于轩那双玩味又带嘲讽的眼神时,霏儿终于气不过的准备反击。当她端着用餐完的瓷盘经过齐于轩时,一个闪神把盘中的残渣一古脑儿倒在齐于轩那一身手工精细的西装上,然后装着一脸错愕地拿着刚擦过餐桌的抹布,帮他擦着身上的污渍,结果愈帮愈忙地毁了齐于轩整套西装。
一旁的陈安琪和费孜哲呆滞地忘了应有的动作,而“页先生”则是一脸平静的继续用餐;一身狼狈的齐于轩一脸无辜又无奈地看着霏儿,而拿着抹布的霏儿,在这一片混乱中,仍不忘抽空研究费孜哲的表情,但站在一旁的女主人陈安琪早就气得想掴霏儿一个耳光。
这一切都落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页先生”的眼里。
“对不起,齐先生,我真的太笨手笨脚了。”霏儿用力地挤出一脸虚伪的歉然。
“别担心,小东西,我不介意的。”齐于轩看着霏儿那虚伪的表情,不得不跟着把这出戏演下去,顺便做做样子地拍拍霏儿的肩膀。
但是当齐于轩抬起头来时,却发现费孜哲那双精练的双眸正对着自己射出欲致人于死地的目光,而一旁的陈安琪则显得太过小题大作地对着霏儿谩骂,看来这个齐家惟一的孙女喜事该近了,难怪一向不愿外人插手“奕羽企业”的爷爷会这么干脆地想要把控有“纬翔软件”经营权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二话不说卖给费孜哲。
“齐先生,我为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小佣人向你道歉。”陈安琪堆上她那最虚假的笑容对着齐于轩大献殷勤“希望你不会介意。”
“哦!当然不介意,能让这么美丽的小女人为我做这么特别的服务,是我的荣幸呢!”齐于轩看着霏儿的脸色,心想再不做些补救恐怕会小命不保。
“对不起,在我们完美的晚餐快结束才发生这么不完美的插曲,真是抱歉,不如,我们移到客厅去闲聊些我们男人的话题。”费孜哲不得不开口,为这一团糟做些补救。
霏儿马上堆上最歉然的表情,抿紧着嘴唇,严肃地收抬着桌上的碟子、碗盘,逼着自己眼眶噙着两滴硬挤出来的眼泪。
当霏儿步到费孜哲的身边,费孜费出乎意外的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而陈安琪那双冰冷的大眼则死瞪着她,一脸无奈的齐于轩则等看好戏地端坐不语。
“我们到客厅去谈谈吧!这里让他们清一清。”一直不动声色的“页先生”望了霏儿一眼后说。
这是一个完美的冬日晚上,有着微风轻抚的清凉,空气清新,花香徐徐飘来,但是却发生这样不完美的一团糟,霏儿一边为客人—一递上咖啡,一边在心里嘀咕着。
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休假事件,为什么会卷入两家的企业合并呢?而且这只是她自己个人的游戏罢了,怎么会连爷爷都亲自出马了?连那一直都是个老成、不动凡心的齐于轩大堂哥,也会跟着趟这浑水,就真的更令人想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