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嘛!”她的手指被他紧紧按着,心中有甜甜的感觉
“呵,你真不该把梨子都切开。”他看着盘子里的水梨,摇头道:“没听说过吗?分梨、分离多不吉祥啊!”“厚!太迷信了,哪有这回事啊?谁吃梨子不是切开的呢?”平萍瞟了正在找医葯箱为她消毒包扎的他一眼。
“反正,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嘛!”他仍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紧张地检查她手上有没有割伤,那紧张专注的神情令她动容
手指上的伤口不痛,心里却不断有股甜甜的微酸涌现她未曾谈过恋爱不识爱的滋味,现在她经过了爱,感受了爱,她终于知道爱情是怎么样的一回事了!
爱,本来就是不需讨论解释,它是一种感觉,是就是了。
平萍不能否认自己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喜欢他工作很认真专注,更喜欢私底下总是带给她惊喜的贴心细腻,她看着自己手上不小心划到的伤口,微微的疼痛感觉传到心底转化成一丝丝的甜
她像个幸福小妻子一般看着他吃梨,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他了,万一将来失去了这男人,日子将会十分的贫乏,平萍不敢想会有那么一天,此刻的她,只想把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他的样子全都仔仔细细地镂刻进心版里,再也不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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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餐,杨哲颐挂念一个人在医院的母亲,便趋车前往探视。
平萍度过一个有他陪伴的精彩夜晚,正想好好泡个热水澡睡觉时,门外响起电铃声
噫?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访客?平萍心中一面暗自思忖,一面踏着怀疑的脚步往门口一探究竟。
“你请问,你是哪一位啊?”平萍微微将大门拉开一个小缝,从门缝中她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陌生中年女子
“你就是平小姐吧?”陌生女子以不太友善的口气问道。
“我是啊!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哲颐的阿姨,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麻烦你开个门,让我进去。”
阿姨?中年女子自称是杨哲颐的阿姨,那也就是董事长的姐妹了
难怪她觉得女人的脸庞有点眼熟,只是她人老远的特地摸黑找来莺歌,是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平萍心里升起极端的、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请进。”打开门让她进到屋内,平萍把办公室的灯都点亮。
灯火通明的环境能让她充满勇气,因为平萍已经感觉对方来者不善。
“平小姐,你真的是挺有心的。”林秀芳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冷笑道:“为了达到目的,还不惜搬到公司里面住,吃在公司、睡在公司,也难怪我们哲颐会想到找你当顶替,演这场戏给我姐姐看。你确实有本事!”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在演戏?”平萍脸色发白,颤抖着双唇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不必再演了!”林秀芳瞪大双眼恶狠狠道:“我刚从医院探视我姐姐回来,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你再演啊就太不像了!”
“什么?你去了医院?”平萍几乎快昏厥过去!
天啊,怎么会这样呢?董事长很少提起这个妹妹,感觉似乎不是很亲近,怎么她会突然出现在台湾,还已经去过医院了?
平萍脑子里乱糟糟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她毕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
也没办法确认林秀芳讲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林秀芳敌意的眼神如利箭般直射。“我是带着我姐姐的旨意过来的,她要我让你知道她不想养一只忘恩负义的大老鼠。
但是呢,念在你为杨氏付出那么多心血和青春,也不好让你太难看。反正,我们算是给你台阶下了,自己看着办吧!”
“为什么?这这是赶我走?我我怎么会?”平萍又乱又慌,事情发生真是太快了!
“还在我什么啊!”林秀芳见她一脸惊慌失措,知道自己的目的完全达到了。
这女孩确实是很嫩,嫩得她只消一根手指头,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完全给撂倒了!
“你跟着我姐姐那么久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姐的个性吗?”
林秀芳阴恻恻地冷笑,决定来个趁胜追击。“我老实说给你听吧,你联合她亲生的儿子,一起搞了这场骗局,真是太小看我们做长辈的智慧了!
你们俩怎么可能会坠入爱河?真是笑死人了!我在加拿大也算是照顾过哲颐,这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太清楚啦,反正绝对不是你这型的嘛
而我姐姐更是了然于心,只是不想当面撕破脸大家难堪,你要是还有点廉耻,包袱款款赶紧滚吧!”
“我们其实已经不是”平萍在一连串的轰炸中,勉强撑起一点力量给予还击。“我跟哲颐是真心在一起的!”
“真心?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脸啊!”林秀芳拿出她最大的本事颠倒是非、挑拨离间。“也不去洒泡尿照一照?凭你,算哪根葱?敢肖想我姐苦心孤诣、栽培出来的接班人?哼!我们珈珈也算是精心培养过的菁英份子,我姐姐都看不上眼了,何况是你这个连台面都摆不上的打字小妹?你啊,别妄想着要吃逃陟肉啦,现在事情都爆开了,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我不是那样的人哲颐也不是”平萍被林秀芳恶毒的话语攻击得浑身虚软,她无力坐在椅子上。
特别是林秀芳恶毒地说指称自己是“摆不上台面的打字小妹”无疑是不偏不倚击中她内心最脆弱的部分,确实她心中梗着一个结,觉得自己配不上哲颐的出身高贵,此刻被血淋淋点出来更觉不堪
“唉,在我面前不必装可怜啦!”林秀芳毫不留情。“那一套留着表演给男人看就可以了。哼!我女儿说你可厉害了,还会演苦肉计呢!笔意去撞柜子让男人有机会英雄救美我看你啊,根本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想疯了!”
“我没有演什么苦肉计。”平萍气得双唇颤抖嗫嚅道:“虽然,我只是个基层小职员,不表示我没资格拥有爱情我想我会找机会当面跟董事长说清楚,我们会一起向她老人家坦诚一切。”
“哟!你还想坦诚什么啊?你想去见我姐姐?你是怕她活太长吗?”林秀芳尖着嗓子,瞪大眼睛逼到她面前,从鼻子里喷出轻蔑的气息。“好心点,让我姐姐好好过完她的人生吧!你何苦这样折腾她呢?她是一个重症病人耶!”
“就算要我走,也该让我有辩驳的机会吧?”平萍哀求的语气道:“我不会赖着不走,只想把事情弄清楚?”
“不必了!你自己看怎么办不难看,就那么办吧!反正,我姐姐的意思我是带到了。聪明点,给你台阶要会下,别把场面搞难看了。”
“天,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平萍失了魂魄似坐在办公室里,她已经完全失了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林秀芳咄咄逼人把话说完,得意冷笑地睨视彻底溃不成军的平萍,一种胜利的快感浮上心头她不会让任何人得到自己没有的东西!
目的达成,林秀芳扬起胜利的微笑踏出杨氏。
她简直太佩服自己了,没想到自己的功力三十年来都没退化,轻而易举夺回自己想要的就算杨哲颐不娶她的女儿,也休想娶到这个小可怜!
当年林秀芳和姐姐一同进陶瓷厂工作,一起爱上杨氏陶瓷厂的小老板,最后,姐姐林秀莲如愿嫁给了小开成为豪门少奶奶,不甘心的林秀芳处心积虑地想夺回她爱的男人,在不断的勾引撩拨之下,杨家少爷终于抵不过美色贪欲而背叛了妻子,就这样杨林秀莲与夫婿间开始了不断的争吵与猜忌,最后种下夫妻离异、天各一方的祸端
三十年前,面对自己的姐姐都下得了手了,何况是眼前完全陌生的女人
平萍破坏了她的布局,原本珈珈和哲颐之间是很有希望成为一对的,几十年前她当不成杨家少奶奶,几十年后至少也还有杨家的岳母大人可当,谁叫这女人不长眼地杀进来,也怪不了她林秀芳出手太狠啦!
现在把眼中钉拔掉了,林秀芳急忙跟女儿报告战绩,她要池珈缬卩加把劲掳擭杨哲颐,因为得癌症的杨林秀莲已经命在旦夕了,到时杨家所有的一切,不就是她的了吗?
林秀芳像是卖牛奶的女孩,在回台北的计程车里愈想愈得意,愈笑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