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但是位于各家富豪争相置产的黄金地段,隔壁邻居不是某老板就是某政要。
严家原来的祖宅在南部,而一堆兄弟姐妹却全都待在台北,虽然不全都住在一起,但目前住在这宅子里的除了大哥严北鹰之外,还有她和同年的哥哥严日冕、弟弟严水辚四人。
今天明明是假日,但家里除了两三个佣人各自忙碌之外,没半个人影。
不用说,大哥严北鹰一定待在公司,而严日冕可能还在睡觉,严水麟就更不用说,一定是跟朋友跑到哪儿去疯了。
“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家里?”
她的确是有一点心动想赴约,不过都打定主意不去了可是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
忽地,突然响起的手机声吓了她一大跳。
严月凰轻抚着受惊的胸口,黑瞳直盯着手机不放。
会是他打来的吗?
咽了下口水,严月凰打开手机。“喂!”
有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的低沉男音传来“月凰,你还没出门?”
呃,真是他打来的,现在好像十二点二十分了。
“我是还没出门。”严月凰干脆实话实说“因为我又没有答应你要赴约,这个时间没出门是正常的。”
不料,他竟然在笑,没问罪于她,只是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
严月凰不敢说,其实她就是因为犹豫不决所以根本忘了吃。
“那你直接出来,我们约在餐厅见面。”
她张大了嘴,然后撇撇唇“喂,你刚才没听到我说的吗?我没有答应你要一起吃饭。”
“你肚子不饿吗?”
听到他这么问,严月凰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呃好吧,我是有一点饿,但是--”
“那就一起吃个饭,我请客。”他很爽快地说。
不料,严月凰不禁回想起那个尖叫的女客人,忍不住念道:“啧,我可不想忍受此起彼落的尖叫声。”
话筒内竟是一阵好听的笑声传来“这个你放心,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对着我尖叫的。”
“好吧,冲着你这句话,我们一起吃饭,不过不要忘了是你请客。”严月凰得寸进尺地表明,不过俞柊让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两人约定了一间法国餐厅后,严月凰就上楼换衣服出门。
天知道,在答应了他的邀约之后,她的心里还乱高兴的,一直到坐上自己的车子,开往台北市中心,她的心情仍久久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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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就在市中心,所以俞柊让比严月凰还要早一步来到餐厅。
用餐时间,餐厅里的人不少,没有办法挑到靠窗的位置,俞柊让便选了一个较隐蔽的位置坐下。
回想方才手机中的对话,他还是忍俊不住地扬起唇角。
严月凰并没有让他等很久,在他接了两通经纪公司打来的电话之后,就瞧见她走进门,左右张望后,朝他踱了过来。
“嗨!”俞柊让对她微笑招呼道。
严月凰瞥了他一眼,咳了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跳加快。“我快饿死了!”她坐下来,大剌剌地说。
俞柊让毫不介怀,将菜单递给她。
严月凰当然也不客气,点了道套餐之后,还点了两样小点心。
“说吧,你到底安着什么心?”她玩笑似地问道。
不过内心可是深知,赔钱的生意没人做,他会约她吃饭,再怎么想都觉得不止单单吃顿饭那么简单。
不是她心机重,而是过去的教训告诉她,表面再无害的朋友都有可能背叛自己,更何况她跟俞柊让只不过两面之缘。
或许她是真的对他有好感,但是她可不会笨得把他的话全部当真。
俞柊让两手一摊,俊气的脸上装无辜“没有,这真的只是请朋友吃饭而已,顺便再了解朋友的喜好。”
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
“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词有点刺耳。“好吧,随便你,反正这顿是你说要请客的。”
既来之则安之,相信他也不是什么小人。
“好,那么我们来继续上次的话题。”
见他又把小册子掏出来,严月凰睁大了眼。“上次什么话题?”啧,别的模特儿都像他一样随身携带笔记本的吗?
“你的兴趣是什么?你生日什么时候?你喜欢什么花?你--”
“停!”严月凰两手交抱在胸口,连忙喊道“停、停。停!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俞柊让又露出让她快醉了的笑容“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你刚才说了什么?”她狐疑地问“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答应要回答这些问题?”
“这是做朋友的第一步,我希望知道一些你的喜好。”
为何做朋友还要知道对方的身家?严月凰在心里嘀咕。
“不用这样吧?”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认识久了不就会自然知道,用讲的很奇怪耶!”言下之意,俞柊让在她眼里是怪人一个。
俞柊让闻言,只是轻笑着把笔记本收起来。
“抱歉,这是我的习惯。”
“习惯?这种习惯还真奇怪。”
“会很奇怪吗?我只是喜欢把重要的事情记下来,才不会忘记,因为我的记忆力并不算好。”
“重要的事?”
俞柊让用那么认真的表情在说,害得她脸都红了。
“是啊,难道你不会吗?”一旁的服务生送上餐前浓汤和面包,他一边优雅地喝着汤,一边问道。
严月凰察觉到自己正盯着他修长的手和唇,咳了一声“我我记忆力也下太好,不过忘记了就算了,通常不会想太多,而且有些事情其实忘了会比较好。”
因为这会儿的俞柊让又从怪人一个,跃升为惹她心跳不已的男人。
不料,俞柊让却对她的话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勾嘴角答道:“你这么说也对,只不过我喜欢记着,不管是好事、坏事、过去的事,或现在的事,我习惯去接受、解决,而不是逃避。”
当年他和家里的人提及当模特儿的要求时,所有的至亲长辈甚至是好友全都持反对意见,但他仍毅然决然地来到台湾,开始他的模特儿生涯。
听了他的话,严月凰若有所思地瞄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俞柊让聊的是不是他的人生观,但是却让她心生几分欣赏。
因为他和她不一样,在人生的抉择上,他选择了面对,而她却老是在逃避,逃避朋友的背叛,也逃避“严”这个姓氏给她的责任。
或许,俞柊让这个人没有她想象中的怪
之后,俞柊让似乎是正在实行严月凰的话,在两个人的聊天之中,慢慢加入一些私人话题来了解彼此。
而严月凰也不会让他专美于前,聊的话题愈来愈多。
“你怎么会想到要当模特儿?”她没话找话聊似地问道。
俞柊让也不忘抓住机会反问:“那你又怎么跑去洗衣店工作?”因为从谈话中得知,她的兴趣似乎和电脑方面有关。
“我?”严月凰白了他一眼。“喂,是我先问你的耶!”
俞柊让只好笑着先答:“因为这是我的兴趣。”
“你喜欢在镜头前搔首弄姿?”她故意欠扁似地调侃。
怎料,他非但没有生气,还表情轻松但真切地解说:“不,应该是说,当我站在相机前时,能够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什么意思?”
变成另一个人很好?
“这个嘛可能因为我有太多事要忙,所以那是我唯一能够什么都不想,就能够做得好的事。”他讲得有几分自嘲。
严月凰虽然听不懂,也没有追问,只是说:“啧,当模特儿会有多少事情要忙啊?”
“换你讲了。”
“啥?”她装傻。
他早看破她的把戏,一直笑容可掬的盯着她,盯到她觉得自己像只被蛇瞪的青蛙,很快就投降了。
“讲就讲,我是在帮朋友代班,代班到她回来为止。”
俞柊让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反倒是严月凰皱皱眉,有些捺不住性子地问:“你不问我的工作吗?”
之前有几个妄想追她的男客人一听到她只是代班,并不会一直待在洗衣店当店员,都不断追问她将来的打算。
可俞柊让这个老是会吊人胃口的男人,却将一些疑惑悬着,让她很难不自动开口问。
俞柊让啜了口茶,俊雅又深刻的脸上扬着让女生尖叫的笑容“不想问。”他明白的说。
“为什么不想问?”她好奇得不得了。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他一脸剌目阳光般的笑,让她快睁不开眼。“你就算换了工作,也会跟我说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