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气地按捺住冲去开门的冲动.硬是把屁股黏在床上,连应她一句都不肯。
“少爷”门外传来她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仿佛才刚哭过似的。
蓝仲仑瞪着门板,一双大掌紧抓着床单,就是不肯回她话;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可是他就是不想那么快原谅她,否则自己这辈子不就都被她吃得死死的?他才不做这种蠢事!
“少爷,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这次她的声音带了些许哽咽。
蓝仲仑一听她这个声音,原本很倔强的脾气当场就软了一大半,但他还是咬着牙不理会她。
“少爷,谢谢你忍受我这么久。”水水站在他的房门口,一双大眼眨啊眨的,虽然忍住了快要冲出眼眶的水气,却止不住鼻管不断溢出的鼻水,她拿着一大坨的卫生纸捂住鼻子,说起话来鼻音更重了。
“我妈说的没错,她说我的糊涂是没有人会习惯的,可是我真的很认真的在改进呢!只是无论我怎么做都做不好,不但错误不断,而且还经常惹你生气。”她低着头把卫生纸摺了摺,因为已湿了一大片。
“我也不想的啊,我喜欢跟你一起工作,虽然你的脾气不好,可是我知道你是很疼我的,不管我做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离谱你都会答应,现在这种好老板真的不多了,所以我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你”蓝仲仑深吸了口气。这丫头总算说了句人话,不过,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把他当老板看咧?他要的可不是这种关系。
“但人不是一向都能这么幸运的,以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像你这么好的老板”她看了看脚边的行李箱,这次不只是鼻水止不住了,连眼泪都开始往外流。
以后?!这是什么意思?蓝仲仑蹙起眉,隐隐觉得不安。
“老爸说,如果我又把你给惹毛了,让你辞退,那么他就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一直很小心地不惹你生气,可是你终究还是受不了我的笨手笨脚。”她没办法忘记他甩门前的那句“我受够了”那句话让她心伤到了极点。“我想如果是我自己辞职,老爸可能不会那么残忍地不要我这个女儿,所以少爷,请你自己多保”
她话还来不及说完,蓝仲仑的房门便“刷”地一声打开了,他一脸铁青地瞪了她一眼,低下眼睑就看到那只碍眼的行李箱,他霍地伸出脚将它踢开。
“少爷!”水水低呼一声,忙弯下腰要去捡拾。
“不准检!”她的动作让他为之气结,跨前一大步,用力地将它踢得更远。
“不要这样!”水水扯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继续残害那只行李箱,因为那只是个便宜货,她花三百块买的,可禁不起他这么三番两次的摧残。
“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再给我说一次!”他粗鲁地攫住她的手臂,一手托住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我我说不要欺负我的行李箱”她嗫嚅地不明所以,两只小手撑住他的胸膛。
“不是这个!”他急得跳脚,将她连推带拉地推进房里。“你刚才说什么要辞职?你给我说清楚!”
水水的眼眨了眨,总算弄懂他的意思。“嗯我老爸说,如果我被你辞退了,他会跟我断绝父女关系,而你又说你受不了我了,为了不让你再生气,也不让我老爸生气,所以我想”
“你想?!”蓝仲仑眯起眼,深不见底的黑眸锁定她可怜兮兮的身影。“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决定离开这里、离开我了?”
她的眼眶红了起来,低下头以发漩看他。“少爷,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
“想留下来吗?”想永远留下来吗?
她用力地点着头,就怕他看不到自己有多愿意。
“为什么?”他也不要她走,但他得要知道她留下来的理由。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我老爸气得爆血管
“还有呢?”
“还有我喜欢跟你一起工作”她刚才不是都说过了,他何必要自己重复一次?
“还有其他的吗?”他的眼瞳变深,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并向她跨了一大步。
水水下意识地因他的前进而退了一步,她不明白他到底想问些什么,只能呆愣地摇了摇头。
“没有?!真的没有?”他难以置信地低喃,不相信自己之丁她,仅有那么点“利用价值”!
“少爷,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就是笨嘛,如果他话不说清楚,她怎么会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要叫我少爷!”他不要再跟她打哑谜了,他要答案,现在就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进你心里!?”
“我我不懂”她慌张地想逃开,却在闪过他身边时被他一把抓住,并用力地甩到床上。
“你这个小骗子!”他扑向她,恶狠狠地压在她身上。“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他俯身咬啮她柔软的唇瓣,将所有不满的情绪全发泄在她诱人的小嘴。
“不要这样,少爷,不要”她的唇被他咬出一排齿印,她吃痛地左右闪躲,不让他再有机会咬她。
“叫我的名字,叫我仲仑”他以两掌捧住她的脸,让她没办法再动来动去。
“少爷”
她才说了两个字,樱唇便被他霸道地吮住;他不许她再唤他少爷,他要她承认她心里有他,如同他心里只有她
“少唔!”当他好不容易放开她,她才又说了个字,来不及喘口气便又让他吻住;如此反复数次,她的唇被吻肿了,也不敢再说话了。
“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心里有我?难道我对你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他该拿她怎么办?要他放手是不可能的了,可她要到何时才能正视他的感情?他不要自己是单独沉沦的一方!
“不要再说了!”她已经很努力地想忽略自己对他的爱,可不可以不要再逼她了?!
“水水!”他抓住她两只手腕,不让她捂住耳朵。“你在怕什么?怕我不能对你专一,还是怕我不疼你?不管你怎么想,给我一个理由,我不要你这样躲着我!”
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这么深沉的无力感,更不曾对任何女人付出这么浓烈的感情,她是史无前例的一个,也会是他这辈子惟一的一个,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她逃避!
“少爷,我我配不上你呀!”自知再也逃不开他布下的情网,她禁不住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