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叨念着,十分认真地思索着两者之间是不是可以并存。
蓝仲仑翻了翻白眼,以手指揉掐发疼的太阳穴,旅途的疲惫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够了,我再也受不了你的思考模式!”也许自己比她还要笨,竟然会跟她讨论这种似是而非的问题。
“少爷,你是在责备我吗?”水水由繁复的问题里挣脱,大大的眼睛溜溜地看着他。“你因为我舍不得换掉既昂贵、又不切实际的米老鼠而责备我”
蓝仲仑垂下双肩,无力地蹲在房间门口。“水水,你似乎永远弄不清楚问题的重点。”他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得早衰症!
江水水咬了咬下唇,她摸了摸门板上的米老鼠塑胶凸膜,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少爷,不用打电话给国政了,反正他明天会来。”
蓝仲仑闻言抬起头,扶着床板坐在柔软的床上。“怎么,他在我房子里装了监视器不成?”还是他有超能力,知道他找他?
吊诡地,他突然对“秦国政”这个名字感到些微反感!
“没有。”她摇了摇头,大眼睛泛起红潮。“既然你要跟他谈事情,那我就不能跟他去吃饭了”
“吃饭?!”蓝仲仑尖声怪调地喊道。“他约你去吃饭?”
“嗯。”水水并没有隐瞒,因为她迟早得向他请假。“他还说要带我去逛游乐园的”唉!这下子全泡汤了。
蓝仲仑张大眼睛瞪着她,瞪得她像被下了定身咒,动都没敢动一下。
“不准去!”过了好半晌,他终于说了三个字。
江水水撇了撇嘴,倔强地逼回眼眶里的水气;她转身离开他的视线所及,然后由门外传来一个幽怨的气音。“知道了”
蓝仲仑气恼地瞪着门板外的粉紫色墙壁,直到眼睛发酸、发涩,他才没好气地往后一躺,整个人像虚脱了似地赖在床上。
他不是那么没风度的,只是
只是什么,他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百无聊赖地以手指弹了弹米老鼠布偶的黑色鼻子,心头充塞着满满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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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你准备好了吗?”秦国政手上捧着一束美丽的粉红玫瑰站在门口,他愉悦地将玫瑰递给前来开门的江水水。“喜欢吗?”
“噢,谢谢你!”水水惊喜地接过足以淹没她视线的玫瑰花。“我喜欢,真的很喜欢。”这辈子第一次有人送她花,还是这么一大把,她的心满是感动。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秦国政侧了侧身,示意她可以出门了。
“国政,我”水水没敢抬头看他,把整个脸埋进那堆香香的玫瑰花里。“我不能跟你出去了啦!”
“耶?”秦国政愣了愣,怎么约好的事才过一天就变了?“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水水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她坚持不肯抬头。
“真的吗?”秦国政显然并不相信她的推托之词,他侧着头探看她躲在花儿后面的脸庞。
“你”水水知道是躲不过他的询问,只得幽幽地说:“少爷回来了。”
“仲仑?他回来了?”不是还有两天吗?这实在不太像蓝仲仑一向按部就班的个性,太诡异了。
“是回来了,回来找你算帐!”水水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秦国政循声望去,只见蓝仲仑脸色难看地双臂环胸,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算什么帐?”秦国政想了想,没多久便露出释怀的笑容。“哦,你说你这屋子里的布置费吗?”我会把帐单寄到你这里”
“你还好竟思跟我要布置费!?”蓝仲仑没好气地瞪着他。“你看你把我这里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秦国政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屋里。“喔,你说的是米老鼠和米妮吗?那是水水的意思,我觉得很好啊,挺有童趣的。”他嬉皮笑脸的不以为意。
“童趣!?”蓝仲仑眯起眼瞪了他一记,见水水还抱着一束碍眼的粉红玫瑰站在旁边,他的火气更大了。“水水,你先进去!”
“喔。”水水一颗头垂得低低的,她踟蹰地顿了顿,偷偷瞄了眼秦国政;秦国政发现她的不安,安抚性地对她笑了笑,水水这才小跑步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我们可以言归正传了吗?”两人之间的眼波流动并没有逃过蓝仲仑的眼睛,他懊恼地拉回秦国政的注意力。
“当然可以。”秦国政耸了耸肩,他拍了拍门框。“但你确定要在这里谈吗?你家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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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仲仑别扭地坐在书桌后的皮椅上,毕竟他还是无法在面对铺着米老鼠桌布的书桌时还自在得起来。
秦国政一派自在地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隔着那张“可爱”的书桌。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想把这些东西都撤掉?”秦国政开门见山地说,他指的是所有印有卡通图案的窗帘、门帘和桌布。
蓝仲仑两肘撑着桌面,十指交缠地顶着下巴,他沉静且一脸复杂地看着秦国政,陡地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为什么约她吃饭?”
秦国政愣了愣,他没料到这是蓝仲仑的“回答”;他蓦然绽开一抹调侃味十足的笑容,挑着眉回视他。“怎么,约她吃饭犯法吗?”
“不是。”蓝仲仑心不甘情不愿地否认了。
“那就是了。”秦国政愉悦地以手指轻敲着桌面。“还是得经过你这个当老板的同意才一可以?”
其实是他觉得江水水很可爱,有点神似他在国外念书的妹妹,因为见她年纪轻轻的就在外工作,加上蓝仲仑又不在国内,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显得有点孤单,所以他才想约她出去逛逛走走,没想到却让蓝仲仑误会了。
他与蓝仲仑相识多年,两个人在学校常较竞彼此的成绩,宿舍更是毗邻而居,两人在矛盾的冲击之下,倒发展成另一种亦敌亦友的另类友谊。
在美国,许多离家在外的留学生,私生活都不十分检点,虽然蓝仲仑在学校里的仰慕者多不胜枚举,不过他倒是不曾见过仲仑曾跟哪个女孩子交往过密,在他的印象里,他更不记得仲仑曾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出现过独占欲,不过,今天他真是大开眼界了。
江水水,一个看起来不是很精明的女孩子;说真的,她算是漂亮的了,不是令人惊艳的那一型,但绝对是耐看的,清清秀秀,像是不小心落人凡间的小精灵。
他对这种女孩子并不讨厌,但也不十分钟情,因为他欣赏的是长腿丰胸的健美辣妹,不过他倒是真的没想到江水水会对了蓝仲仑的胃口,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有点“单蠢”的女孩子呐!
明知蓝仲仑误会了他对水水的心意,但他却没打算解释清楚,因为他很好奇,一向冷静且一板一眼的蓝仲仑,会为了江水水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反应。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蓝仲仑懊恼地抹了抹脸。“她跟你在学校里交往的那些思想开放的辣妹不一样不,我的意思是呃,她是我家老管家的女儿,怎么说我都叫她爸爸一声江叔唉!她”他说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而且一点逻辑都没有。
秦国政直觉好笑,他从来没见过像此刻一般慌乱的蓝仲仑,活脱脱是只瞎了眼的无头苍蝇。“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很努力地憋住笑意,正经八百地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蓝仲仑终于因他的话而住了嘴,他瞪着好友,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说是不是?”秦国政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你如果不说话就表示你无话可说,那么我们的谈话便到此为止,我可以约水水去吃饭、逛游乐园了?”他故意徉装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两手扶着椅把就想站起来。
“等等!”蓝仲仑阻止他起身的动作,烦躁地扒乱一头浓密的黑发。“我丑话说在前头,她人在我这里,我就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说重点。”秦国政实在有点受不了眼前这个婆婆妈妈的蓝仲仑,他还是比较习惯从前那个凡事一针见血的蓝仲仑虽然犀利得教人无力招架。
蓝仲仑深吸了口气,神色凝重且无比认真地看着秦国政。“好,我要说的是,如果你对她不是认真的,那麻烦你离她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