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她一脸无知、无辜,啥事都不明白的幸福模样。而自己仅仅是瞧见她清凉的装扮,浑身就像着了火,还得拚命提醒自己他们身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对着她流口水。
他当初选这件t恤时,一心只想挑件能让她融入撞球场、游乐场气氛的衣服。哪里想到这件粉红色、中央以银色亮片镶缀出一颗夸张大红鸡心的小可爱,会这么完美地衬托出她曲线玲珑的上半身。
原本就白里透红的嫩肤,显得分外娇媚,像是掐得出水般的柔软、有弹性,大片袒露的酥胸更有呼之欲出之势x的,不能再看下去,否则他都快要喷出鼻血了。
“你的气还没消啊?年轻人火气这么大,对身体不好喔!”
是啊,和你在一起,我的“火气”永远都降不下来啦!家祥无奈地开口:“我没在生气,只是气血太旺而已。”
对他奇怪的回答,她皱皱椭圆小鼻,随即转移话题说:“我穿这样不会很突兀吧?我担心穿着学生裙会引人注目。”
家祥有些哭笑不得,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保持住“人皮”别转成“兽心”快速地瞟了她全身上下一眼后,敷衍地说道:“不会。你会引人注目没错,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方向。”
“你是说连一秒钟都看不下去的那种方向吗?”她神情瞬间黯淡。
“不是。”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自信啊?
“你不用安慰我。”抽抽鼻子,她沮丧地说:“从你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你从我出来以后,看我的时间没有超过一秒钟。我知道一大把年纪还穿小可爱是很可笑没错,但这件衣服又不是我挑的,而是你”她喋喋不休的话语在他耳中越来越模糊“噗滋!”一声,家祥很清楚地听见自己血管爆掉的声音,下一秒钟,他所知道的是自己出手揽住她的细腰,感受到她的软玉温香尽贴在自己身躯上,而他的双唇底下则是她颤抖的唇。
媲美热带水果般香甜的滋味。
柔软更胜棉花糖。
一股宁馨从她的身体散发出来,窜入他的鼻腔,混淆他的意识与判断,迷醉了他的噢!
家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的小腿胫骨痛得要命!冷汗浇熄他高涨的情欲,现实无情地泼他一大盆冰水。眼角噙着泪光,家祥发挥最高意志力,没有让它掉下来,他控诉地望着项懿萍。
“抱歉,踢了你的脚”
她红着脸嗫嚅地说完后,过了两秒钟,眼珠子转了一圈,她摇摇头。“不,我想我要收回我的抱歉,因为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抱歉。真正该说抱歉的人是你,你该向我道歉。这可不像上次脸颊上的亲亲,我可以将它当成友谊之吻。你怎么可以未经许可,就擅自亲吻我的嘴?这可不是免费下载软体,可以不打声招呼,欢迎自行按键取用的!”
家祥挑了挑眉。“我真的很抱歉”
“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以为话题到此结束。
摊开手往下说:“我以为你要我用行动证明,所以我就做了!你怎么能够因为这样而怪我呢?我企图要告诉你,你非常引人注目,意思就是你该死的可口极了。但我要是照实这么说,你是否又要骂我不懂分寸、口不择言、不够尊重你?你怎能怪一只蜜蜂顺从它的本能行动,当你不断地散放出邪恶的诱惑花香之际。”
一席话听得她目瞪口呆,半晌,她以抽搐的唇,加上抖动的肩膀,佐以虚弱的声音,不敢置信地反问道:“邪恶诱惑的花香?我吗?”
“你想笑就笑吧!”
起初她还有点儿迟疑,八成在介意他脆弱的男性自尊,但是很快地,她就将这点抛诸脑后,不顾左右熙来攘往的人潮,哇哈哈哈地捧腹大笑起来。
“你真知道怎么哄我开心,唐家祥!”
“我发誓我没有。”
“谢谢你,你真是个开心果!现在我想我有信心穿这样地走在路上了。”
“唉,你高兴就好。”
家祥怀疑她有严重的“不肯面对现实”的症状,要不然她就是世界第一迟钝女。这也同时代表着另一个残酷的事实假使自己真的想“高攀”这位电线明显接触不良的中等美女,那么他可得要有横跨大西洋的耐心与决心,因为这绝对会是场硬仗。
但是眼前他决定先搁置这个问题,他们还有其他正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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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捷运来到曾经荣景一时,如今已被各大商圈所取代,如同半老徐娘,风华犹存的昔日最繁华闹区。由于这附近的物价水平,相较于其他地方是便宜的,因此许多青少年们都汇聚在此从网咖、ktv,到电玩场、撞球场,到处都可看到他们的足迹。
他们走到一栋破旧老式百货公司的后巷,家祥指指高挂在漆黑脏污墙面上的招牌说:“应该就是这一间,它在九楼,我们搭电梯上去吧。”
“等一下。”懿萍拉住他的手臂。“我想你送我到这边就行了,我自己上去找他。”
“你在鬼扯什么?那种地方你一个人进去,恐怕还没有找到人,就无被人给强”家祥一抿唇,吞下那个可怕的字眼,继续说道:“听着,你大概以为到了里头,发生什么危险的时候,亮出你的警徽就可保你平安无事,但你这么想是大错特错。据我所知,那个叫柯子豪的家伙,可是从不把条子放在眼里,就算被捉去关都还会当成是去镀金的人。”
“那么,就更该由我一个人进去啊!”懿萍拍拍他的肩膀。“管理这些不良少年也是我的工作,相信我,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你过去不是都在办公室担任内勤,以前你根本没和这些家伙接触过吧!”
懿萍无可反驳,有点后悔自己干么跟他聊了那么多事,连底细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好吧,她承认自己现在腿有点抖、手有点颤。她是没有过单独出任务、捉街头跷家少年少女的经验,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勇气一个人进去这个不良少年大本营!
“我受过训练,可以保护自己,而你没有,唐家祥。这就是我不让你进去的主因。想想看,你的父母要是知道我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来冒险,我还要不要继续做警察?”
“我爸妈那边我自己可以向他们交代,不劳你费心。”斩钉截铁地顶回去,家祥挡住她的去路说:“你认为那些人会给你什么空间、时间,去耍你的空手道、跆拳道吗?寡不敌众这句话你没听过,是不是?他们若是使用人海战术,你一个人能对付多少个?你带我去,他们起码得一口气摆平我们两个,这会让他们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做蠢事。”
懿萍沈默下来,家祥知道自己只差再推她一把,于是加紧发条说道:“况且,关于怎么从柯子豪口中问出个所以然,你并没有腹案吧?但我有个点子,说不定会让他愿意吐实!”
“是什么方法?!”她登地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家祥笑笑。“你会打九号球吗?”
“九号球?”听都没听过,懿萍蹙起眉头。
“所以你非让我跟你进去不可。”
讨论结束,家祥拉起她的小手,进入大楼内三、四十年的老电梯里,擅作主张地按下九楼。懿萍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唐家祥拥有超越十七岁的男子气概,以及难以抗拒的说服力。
错过拒绝他的机会,他们在十几秒内抵达九楼,电梯门一打开,懿萍就被迎面扑鼻而来的烟味给呛得喘不过气。拜托,是谁卖烟给这些青少年的?真该全部捉起来关!
透过弥漫的灰烟毒雾,她看看四周,约莫五、六十坪大的空间内,摆了七、八张的绿色台子,一些手持着球杆的年轻人聚集在那附近。另一头还有个吧台,贩卖着饮料少不了有啤酒类的东西,那儿也有一伙人正在“把杯”同样的,年纪都在十几、二十出头左右。
唉,怪不得她以前常听组里的同事说,想找跷家青少年,到这种地方来准没错。虽然最近有不少少年都转移到网咖之类的场所,但“老地方”还是有“老地方”的魅力吧!
“你看到柯子豪了没?我们找对地方没有?”懿萍问着家祥。
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他轻松地就锁定目标说:“就坐在吧台那儿,和他的狐朋狗党在一块儿喝酒呢。”
“好,那我们过去找”
家祥拉住她的手,啼笑皆非地说:“你先别急,要钓鱼儿上钩,没先把饵放好,怎么可以?”
“这是什么意思?”
“嘘,看我的。”
他带她绕着几张桌子晃了晃,然后驻留在其中一张撞球台旁。懿萍可以感受到周遭朝他们投来的窥探眼光,里面有些纯粹是好奇的,但也有些不怀好意的。可是到现在,那些人只是看看而已,并未“出手”
“嘿,你们这桌,有人有兴趣玩几球吗?我愿意出这样。”家祥从口袋里掏出两、三张千元大钞,挑衅地说:“不过我想你们大概没这个胆子跟我玩吧?看你们打得都挺烂的。”
“什么?”其中一人马上怒道。“你是混哪里的,新来的讲话客气点!”
家洋扯扯唇,很欠扁地笑说:“来撞球场就是要比撞球啊,像娘儿们一样在那边扭扭捏捏的练什么练?哈,看样子我是跑错地方了,人家跟我说这边有高手在,结果全是一群没带种的逊脚货。”
“x,你找死!”沈不住气的胖男,拿起撞球杆挥打在球台上,等不及要干架。
懿萍正想着大事不妙,他们还没机会和柯子豪接触,麻烦就惹上身了!然而事情就在此刻急转直下
“慢着,肥仔。”
吧台边的人群都站了起来,里面最为矮小、面容阴沈的家伙,说一句话便有立竿见影之效。原先欲朝懿萍他们冲过来的男子,停住了脚步,有怒不敢言地看向那个矮个子。
“这家伙是跟我念同一间的,看在我的分上,你不要找他麻烦,a赛某?”走到他们这群人面前,矮个子拍拍胖男的胸口,冷笑问道。
胖男脸上晃过一丝不情愿,恨恨地瞪了家祥一眼后,让开身子。
“我记得你叫唐家祥是吧?”个子虽然矮小,相貌倒是挺端正的少年,细眉一挑。“稀客,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你,来这儿玩的吗?”
“我也听过你,柯子豪。所以这是你的地盘吗?”
懿萍差点没叫出声来,她绝对料想不到这个矮个子竟是师长口中、校内最恶名昭彰的不良少年。这也算是另一类的“人不可貌相”吧?
呵呵地冷笑两声。“你不是因为知道这是我的地盘,所以才特地来闹场的吗?真令我失望,本来我还期望有理由可以和你好好打一场了呢!正春里面,我觉得还挺有打上一架价值的人,大概只剩下你了。”
“我对打架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想用球杆跟我较量一下的话,我很乐意奉陪。”以不输给柯子豪的“霸”气,家祥豪爽地说。
“我瞭。”柯子豪的眼,瞟向懿萍。“带着马子在身边,确实碍手碍脚的,不方便打架。无妨,我们就来玩一盘吧!你要玩哪一种?司诺克、三颗星还是九号球?”
“我玩九号球。”
“赌什么?先说清楚,我对钱没有兴趣喔!”
“那你要赌什么?”
柯子豪瞇起眼睛,指向懿萍说:“赌你的漂亮马子如何?我赢了,她就跟我。我输了,我的马子们也随你挑。”下颚轻扬,点出那群同伙中的女孩们。
家祥摇摇头。“我不赌自己的女朋友,你不要把我的女朋友,和你那些路上随便找来的女孩子相提并论。她不是那类任你玩弄的女孩子。”
“套句你刚刚的话,是不是你没自信赢我,才会这么说啊?”恶劣地取笑着,柯子豪转向懿萍说:“这种临阵脱逃的家伙,劝你还是别跟他在一块儿,来跟我好了。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懿萍心中忍住笑。明明就是毛还没长齐的小表头,却爱学大人耍酷、耍狠。但她没忘记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称职地躲到家祥身后,小声地说:“这里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们走人吧,家祥?”
“嗯,这地方真教人失望,我还以为能好好玩几盘呢!”家祥打蛇随棍上地附和懿萍的主张,搭上她的肩膀,边往外走,边说道:“没办法让你目睹我高超的球技,实在很遗憾。下次我们再找别的地方去”
“站住!”
家祥回过头,挑眉等待。
“你不接受我的挑战就走,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你想赌什么?”
家祥得意地笑着。“我赢的话,你要卖给我,你卖给廖进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