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羽瑶在妇产科遇到一同前来的千寒和风波,着实愣了好一阵子。
尤其是两人脸上尴尬的傻笑。风波心想:唉,早知道就换间医院好了。
“她是风波,我的女朋友。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吧!”千寒自认这是个最简洁明了的介绍方式。
羽瑶一脸的狐疑。是吗?怎么上次大家碰在一起时,千寒好像对风波不太熟悉,这次摇身一变就成了女朋友?
含蓄的羽瑶把话搁在肚里。显得有点糗的风波净说些风马牛不相干的事。
一轮到风波看诊,她简直是用飞奔的逃离现场。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千寒,最好在她回来以前将事情搞定。
“我不管,朋友是你的,你负责解释。”
“解释什么?实话实说不就得了?”
“我上次骗她说我结婚了呀!她八成觉得奇怪,搞不好她想歪了,以为你是我的外遇。”
“谁叫你要瞎掰?你自己去收拾残局。”
“什么?你想见死不救啊?我是被你害的耶!我当初怎么好意思说我未婚”
羽瑶见他们俩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像在争辩什么。忍不住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风波的口气夸大,哈哈的傻笑人就跑进诊疗室了。
千寒瞧她那副掩不住的狼狈样,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你和她真的是千寒,她不是已经”羽瑶一等风波走,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她实在太意外了。
千寒笑意未褪,肯定的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风波仍单身,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羽瑶差点没掉下下巴。千寒手脚也未免太快了,之前连听都没听说,现在居然要当爸爸了。
千寒将整件事大致说一遍。“我的孩子就这样来报到了。”
羽瑶恍然明白,含笑说。“恭喜你,什么时候结婚?”
“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他一看羽瑶睁大眼睛,赶紧补充说明。“这是风波的意思,可不是我不负责任。她说既然发展顺序出现错误,就该在许可范围尽量作个调整。”
“万一等到肚子大了,穿起白纱也不好看嘛!”
“反正先后不是问题,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风波喜欢、高兴,我一定全力配合她。”
千寒像是乐不可支的样子,眉开眼笑,羽瑶瞧他那副准爸爸的得意状,忍不住的笑了。
“废话!孩子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你这死没良心的,连这样的话也问的出口。”
“我在想,也有可能是你丈夫的呀!我总得搞清楚吧!”
后方传来细碎的争执声,是一对男女。
“我自己的生理状况我会搞错吗?要不是确定是你的我干嘛和我老公谈离婚?哼,假心假意陪人家到医院做检查,还以为你多体贴呢!原来你压根不相信我。”
女人含怨低嚷,站起来调头离去。
“喂!你去哪?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男人劝阻。
“有什么好检查的?既然你不想认他干脆别生了。”女人已愈走愈远。
“我没说不认啊!我只不过问一下而已喂!你等等我。”男人赶忙追了上去。
这段意外的小插曲令羽瑶不禁摇头连连。
“现代人的男女关系实在有点太乱了,怪不得医院里dna的检验已经排到一年后了。多的是当了大半辈子的爸爸最后才发现原非亲生,要是能谅解倒无所谓,否则一场家庭战争苦的只是孩子。”
千寒的心莫名一跳。他自始至终未曾怀疑过风波,日期吻合、再加上她当时仍是完璧之身,孩子应该是他的没错吧!
“什么?你说什么?”风波这尖嗓一叫,千寒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颤了一下。
对一个不懂得前车之鉴的人而言,即使落得更惨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千寒渐渐能体会当时在医院那个男人的心情了。
“我只不过问一问而已。”千寒决定剽窃那男人的台词一用。
“问你个头!你王八蛋!”不同的是风波比起医院里的女人粗鲁多了,劈里啪啦便把他给臭骂一通。
“停车!我要下车!”风波咆哮。
她气得这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黎千寒这该死的,吞吞吐吐了半天她还以为他想说什么,没想到居然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没错吧!”
没错吧?的确是奇耻大辱没错!
“你何必火气这么大?我问问又没恶意,顶多是例行公事。”他觉得自己真冤枉。
还例行公事咧!风波更是火上加油。“我管你公事私事,我说我要下车,听见没?”
“风波,你别这样”
“停车!停车!”风波伸手就抓方向盘,吓得千寒一头冷汗,只得在慌乱中切进路边将车停下来。
“你疯了是不?大马路上开这样的玩笑,就算生气也该有个限度,犯得着玩命吗?”他也跟着火冒三丈了起来。
现在两人之间犹如抱着一座小火葯库,随时引爆。
风波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推门便下车。
“回来!”他也追下车,用自己身体堵住她去路。“一个女人家脾气这么冲,”不高兴就甩头走人,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做贼的喊抓贼?居然还反指她过份!
“我走岂不正好?你也不必容忍我的过份了。”她推他一把。
千寒再出手拉住她。这么纠缠不清的实在难看,往来的行人又不是没长眼睛,他已感觉到许多纷纷投注而来的视线。
“先上车再说。”他可不想陪她丢脸。
将她塞进车里之后,他绕过车头欲到驾驶座。只见风波像条滑溜的鱼又不安份的偷跑下车,千寒机灵的火速折返拦截。
“你到底想怎样?”风波气急败坏的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未免她再次窜逃之虞,他由她腰间一揽,两人同时进到后座,旋即上锁。
“你”风波使劲的扳着门把,只差没将它拆了,但是仍不得其门而出。
“除了我手上的遥控器,否则你是开不了锁的。”他得意洋洋的声音从她后头传来,更引人火大。
“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我推算应该是没问题才对,但有些事毕竟”他仍不知死活的硬说下去。“有些事我该问清楚,对吧?就好像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男朋友,这些难道我不能问吗?”
风波真是让他给气到头昏了。“黎先生,你之前怎么没想到要问?你不是还兴冲冲的陪我去医院?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孩子你有份?你当时神智不清吗?”“我从没多心是因为我知道那晚是你的第一次,你怀了孕自然是我的孩子。”
“那现在呢?我有什么把柄被你给逮到了吗?”风波不屑的冷瞅着他,她那种挑衅中带有示恶的态度颇教千寒不以为然。
他一时冲动便脱口:“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有孕快三个月了;况且这段日子我们都没碰过面,我更不知道你”一掌热辣的耳光不偏不倚掴上他面颊,‘啪’一声之清脆响亮,力度可想而知,千寒在疼痛与错愕中呆住了。
“更不知道我有没有和其他男人上床,对不?这就是你接下来想问的,对不?风波几乎快吐血了。
这个黎千寒太可恶了!他当她是什么?不过,最最可恨的是下一句话:“那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他真的是被打不怕。
‘啪’!又是迎面而来一大巴掌。哇噻!这女人打人还会打上瘾,随手就给他两个耳刮子,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阵阵发烫,直接延烧到他每根怒意神经。
“有啊!怎么会没有呢?挑中你做孩子的爹是因为我看上你的愚蠢,你比较好骗嘛!你说,我不挑你挑谁?”风波被激怒的口不择言了,意气用事的乱掰一通。
“你再说一次!你有胆就再给我说一次!”他气疯了。
般不懂自己是为风波曾经和他以外的男人上床而发火,还是为她所说的欺骗;总之他听了很不舒服就是了。
“何止一次?我可以说上千百次!我说你是傻瓜、白痴,天下第一字号大笨蛋。”风波的个性偏偏是吃软不吃硬,她天生就犯硬碰硬这坏毛病。
“好,既然你要说”他捉住她双臂将她提向自己。“你倒说说,他是谁?
他竟认真了?愤怒之余的风波简直哭笑不得,她还真是骂对了,他的确是笨蛋没错。
“我不说,你逼死我也没用。放开我啦!”她扭动着身子挣扎。
“你最好给我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绝饶不了你。”他有些发狠,两手力量更为使力。
风波痛得放弃挣扎,失控嘶吼:“说!说!说!你要我说什么?问这样莫名其妙问题的人是你,你现在却逼我说?黎千寒,事情很简单,如果你觉得孩子不是你的种,你大可别认,反正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曾对你有所冀望。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后悔了?放心,一切都还来得及,从此刻开始,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怕我会死缠着你。”
他猛的一窒。事情真有她说得如此简单?隔着近距离端详风波,清晰的愤怒写在她脸上,愠色染红了剔透无瑕的肌肤,伶俐的眼眸跳跃着两簇火焰,粉唇因倔傲而紧抿,几撮零乱的发丝散落前额,那抹淡淡的风情在情绪激动的突显下,仿佛使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他的心隐隐轻颤,为她。
结果她却说现在一切还来得及。来得及吗?在他心动之后。
他有些懊恼。本来不是好好的?他为什么忽然犹豫了起来?全怪医院那一对‘挑拨离间’的男女!
“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只为了气我,那都不是真的。”他放缓声音。
休想!斑兴损人就信口开河,你当我天生受气包吗?风波心里依旧愤愤不平。
“黎千寒,你要是对我有所怀疑,大家不如趁早撇清关系;说实话,我风波不是非你不可,就算再替孩子找个爹也难不倒我。”她朝他冷笑。
他的呼吸变得混浊这个可恶的女人!
“你到底是为自己找老公还是为孩子找爸爸?”他沉着嗓说。
“有差别吗?只要是男人都能担任这两样工作。”她不屑的‘哼’了一声。
“除了你说的‘工作’,我对你还有什么特殊意义?”
她别过头。“没了。”
“没了?”他毫不客气扳回她的脸。“你太健忘了,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说。“是谁在背地里偷窥了我好一阵子?是谁一个不小心就暗恋上我了?又是谁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不计后果,当下决定以身相许”
“停!”风波情急之下,出手捂住他的嘴。“黎千寒,你够了吧!”
吵不赢人家就用挖苦的,真是卑鄙!
他拉下她的手之前,顺带在她掌心印上一个吻。揶揄的道:“你也会害羞?刚刚不是很凶悍、很大声吗?怎么现在脸红得像颗柿子?”
风波更加恼羞成怒了。无故挑起事端的人是他,冷嘲热讽的人又是他,她没道理一直屈居下风吧!
“你想耻笑我就大大方方的笑啊!你以为我在乎?女人上男人的床就一定吃亏吗?你要搞清楚,是我在享用你,而不是只有你快活的份,真正占便宜的是谁还不知道呢!你用不着洋洋得意。”
风波这次真的有些口不择言了,言词大胆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千寒约有三秒钟脑筋不得运转头一回听见女人当着他的面说‘我在享用你’,他突然有种自己像极了男妓的感觉。
“你还是不是女人?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为什么不好意思?女人就不能有性欲上的需求?或者有也不被允许表现出来?难道只有男人才可以四处猎艳?你这个迂腐、自私自利的变态沙猪!”
妈的!竟说他是变态沙猪?再任她嚣张下去,只怕祖宗八代都不够她骂了。
“既然你这么懂得享受,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让我碰你?还说什么男女一旦有过肌肤之亲,每次见面就只会急着上床,你不要这样空泛的关系。全是屁话!你要真像你自己所说的那么豪放,就拿出几分本领让我见识见识”
他的怒吼未尽,只觉整颗脑袋突然一沉,直扑上两片柔软的唇瓣。他猛一大震他怎么也想不到风波竟会压下他的头强吻他。
他真的被强吻蹂躏了。风波又咬又啃的,他几乎要怀疑嘴唇是不是快破皮了。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接吻呀!谁会像她用这么烂的技术吻人?
不过,技术虽烂,也有点痛,但嗯,感觉不坏,被女人‘饿虎扑羊’的滋味还挺新鲜的,他不介意就这么让她强暴得逞。
风波可能一时找不到以最残暴的方式‘欺凌’他,不断忙碌的调整自己角度,两具躯体就这么产生多次的磨擦,千寒都快被她搞得欲火焚身了,只有她还在那儿不得其门而入叩叩叩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敲车窗的样子。车窗?他们两人随即默契十足的弹开来。
对哦,他们现在是在车上,大马路边呀!
车窗上贴着一张皱巴巴的脸孔,瞪大的眼仿佛里头的人是怪物那般。
彼不得早已羞得无地自容的风波,千寒赶紧开门下车。
“喂,少年耶!这是收费车位,你要付钱的啦!”欧巴桑操着台湾国语的口音说。
“是,是,我马上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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