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却有着无比纯净的少女外貌,着实像姜珀月所说的,是个可爱的“生物”
“我知道了,等晚上珀月回来,我就问问他,然后再偷偷告诉你,好不好?”既然双方都对彼此有意,她也不好拆散这两人,至于血缘的问题,就留给姜珀月自己伤脑筋去吧!
“如果你是想问我大伯他们的事,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原因。”
晚餐后,姜珀月端着两杯咖啡进房,在地毯上与姜子维席地而坐。
这两天不知为何,姜家显得格外平和。原本每到晚餐时间,姜世约夫妻便会有意无意的对姜子维冷嘲热讽,可最近却热络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既不再提起财产继承的事情,也没刻意阻止温时雨和姜子维说话,态度着实令人起疑。
“算了,反正他们再怎么哕唆,等我一过二十五岁就不用担心了不是吗?”姜子维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我是有点事想问你,请你认真地回答我。”
“我不论什么时候都很认真的。”姜珀月笑道:“怎么啦?想问我温大律师的生辰八字还是星座血型?”
“什么跟什么呀!苞时雨没关系啦!”真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在算计她什么,动不动就提起温时雨。该不是想把她和温时雨凑成一对,好让她继承姜家吧?
她对温时雨是有好感没错,但那也仅限于朋友,甚至是近似家人的感情罢了。
“既然没关系,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姜珀月扯出一抹近似嘲讽的笑容。
没想到温大律师看来温温吞吞,动作倒是挺快的,一下子就攫住丁子维堂妹的心。
“我才没有紧张。”姜子维不着痕迹地痹篇敏感的话题“你认真点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
“先前你自己提过的,关于你一直想得到手的宝物。”
姜珀月挑了下眉,面色不改地笑道:“怎么,你猜出来了?”
“是凌羽吧?”姜子维干脆地答道。“你不想当她的保母,而是想当她老公吧?”
“你观察得挺仔细。”姜珀月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
“是因为凌羽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
“小丫头说了些什么?”姜珀月翻身趴在地毯上“又抱怨我不理她吗?”
“不,她是在担心。”
“担心?”姜珀月敛起笑容“出了什么事?”
这几天他忙着外头的事情,真有点忽略了那丫头,她是不是出事了?
“瞧你紧张的。”姜子维故意吊他胃口“你很喜欢她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姜珀月没有和姜子维开玩笑的兴致,他只想知道姜凌羽是否有什么问题不肯告诉他。
姜子维忍不住发出低笑“你呀,我还以为你这张笑脸可以持续到进棺材哪!没想到你也会有紧张的时候,看来你是真的很爱凌羽。”
“子维”姜珀月发出低声警告。
“ok,我不闹了,其实”姜子维把下午和姜凌羽的谈话转述了一遍“那孩子很喜欢你,珀月。”
“这丫头”姜珀月把脸贴在地毯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分不清楚”害得他在子维面前窘态毕露,改天非找时间教训她一下不可。
“有什么关系,比起这个,你应该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处理吧?”
“什么问题?”
“你别忘了,你和她有血缘关系。”姜子维相信他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谁告诉你我和她有血缘关系了?”姜珀月懒洋洋地翻丁蚌身面对天花板。“凌羽是姜家的养女,不是大伯他们俩亲生的。”
“什么?”姜子维眨了眨眼睛“你刚才说”
“大伯以前在外头养小老婆,偏偏那女人又在外头跟人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凌羽,后来她死了,大伯夫妻又不能生育,才收养子凌羽当女儿。”姜珀月淡淡地带过,仿佛它从不存在。
“怪不得大伯他们对凌羽一点都不照顾”
现在她可明白原因何在了。
“我原本打算偷偷带走凌羽的,没想到那老头子会突然过世,遗产继承的问题不解决,我和凌羽都不得安宁,现在你明白我想要你继承的原因了吧?”
“大伯他们不会放开凌羽的,人一旦有钱、有权就会更加贪婪。”姜子维脸上尽是忧虑。“他们会让凌羽嫁给商场上的合作对象,好让自己的地位和财富更加稳固,到时候你要带走凌羽是难上加难。”
“你很聪明,子维。”姜珀月啜了口咖啡“既然你明白原因了,肯不肯帮我个忙,改变心意继承姜家?”
“就是明白这堆令人头大的理由,我更不想趟浑水。”姜子维摇着头“我不想继承姜家,金钱只会使人迷失本性。我只想快乐地画我的图,爸妈留下来的钱虽然不多,却足够让我衣食无忧,这已经足够了,我不需要无谓的奢求。”
姜珀月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可爱的子维,你可是天下太平的关键呢。”
“怎么不说说你?”姜子维对他报以苦笑“躲遗产像躲妖怪似的,虽然金钱有时跟恶魔没两样。”
只见姜珀月翻身而起“倒是你呀,子维,你真的不想结婚吗?”可能的话,他很想代替旭叔叔为子维找到个好归宿,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撮合姜子维和温时雨。
“我不能结婚,我早告诉过你了,不是吗?”
姜子维不明白为何姜珀月老爱提起这个问题。
“时雨听见你的回答会很伤心的。”
“你在暗示我什么?”姜子维故意装傻。
“迟钝。”姜珀月摇了摇头。
“我很敏感的。”她不是不明白姜珀月想说什么,但是
温时雨当她是个男人。
所以温时雨是不可能喜欢上她的。想着,心里竟有些酸涩。
是她多心了吗?
其实要解决这个疑问,只要她一句话可是她没有这份勇气去面对。
虽然是温时雨误会她在先,可却是因为她欺骗温时雨而延续这个错误。
再说,若只是因为性别问题,温时雨便会改变态度,开始追求她的话那么她也无法接受温时雨的感情。
谁能保证温时雨不会因为财产来追求她?谁又能保证温时雨会一直爱着她?若说只因为性别而分隔他们俩,那么再多的爱语都是空谈。
一个无心的、近乎玩笑的谎言,竟成了证明心意的惟一途径。
不否认希望有个长伴身侧的伴侣,更明白自己对温时雨有着好感,只是那就是喜欢、就是爱吗?她不懂。
她不懂那样的感觉是不是爱。
而温时雨对她的照顾、关怀和体贴是出于友情多一些,还是出于职责多一些?又或者真如姜珀月所暗示的,他对她有情?
她不是温时雨,所以不明白。
结果爱情这回事,终究是道无解的方程式。
良久,她开了口:“谢谢你,珀月,我好喜欢你。”
姜珀月看着她仿如顿悟的表情,虽然想再说些什么,却也明白爱情的成立是建筑在彼此互信、互爱的基础上,外人无法置喙。
“我也喜欢你,可爱的子维。”姜珀月轻轻扯出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所以我希望你得到幸福。”
“幸福的定义是因人而异的。”姜子维啜饮着凉透而苦涩的咖啡。
“那么你觉得幸福吗?子维。”
姜子维抬起眼瞧了姜珀月一眼,见他满脸严肃,她轻声应道:“我会找到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