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勾画出一幅炫目的景象。媚兰的血液沸腾了。强烈的欲望如汹涌的波涛。此时他通红的睑离她太近了,几乎要挨着了,坚硬的颧骨和下巴上的皮肤都紧绷着,浓密的睫毛下的双眸闪着冲动。那目光像是在向她保证她一定会得到她一直想再次体会的快乐。他温暧的手稳稳地全部地捧住她的乳房。使她燃烧着。痛苦地瘫软下来。她的四肢发沉。心脏狂跳。她完全不能自已,只觉自己血液快要冲破管道的束缚,一泻而出。
“我也要你。”她声音沙哑地低语着。
蓝眼睛望着她,狂喜的火焰燃烧着,他又俯身去亲吻她的嘴唇。就在他要吻住她时。她伸出手。指尖放在他嘴唇上,止住了他。
“怎么啦?”他气喘吁吁地问。
媚兰指尖敏感的皮肤感觉着他问后的颤动,她强迫自己不能服从身体里难以抵挡的欲望冲动。
“科尔。我不能就这么和你上床。”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不随便和男人睡觉。更何况我们这才是第二次约会,让我对你说声‘好吧!’很不容易。我要你,可那井不意味着我就要和你上床。”
科尔的内心激烈地斗争。控制自己奔涌的荷尔蒙,他呻吟着紧闭起双眼前额靠在她的额头上。
“好吧,亲爱的,”他不大情愿地说着,拥她过来,把她紧紧贴在自己结实的身体上,把头埋到她优美而又温暖的颈弯中。
“也许我是在催你。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可我一定会努力给你时间让你习惯的。可你也一定得向我保证给个机会让这种关系发展下去。”
媚兰一震,在他们之间间出了一点距离。
必系?这个同意味着有发展。有长久。他是唯一能使她忘却自己的道德和原则的男人,也只有他能够透过她竖在心外那堵冷晚接触到她内心的真正自我。她已经准备好承认自已对他肉体上的欲望了,可是这种关系?一提这个问还是把她吓坏了。他从前也曾许过话言要永永远远。她曾经相信他。而最后几乎毁了自己。她再也没有勇气让自己又一次跳进那样的火坑了!
科尔万般不舍地让她离开自己一点点。抬起头来在搜寻她的目光。碧眼睁得大大的幽暗的目光里担忧和热情交织者望着他。
“什么事?”他轻声说。一只手抬上去抚磨着她的面颊。”告诉我是什么使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忧虑?”
“科尔。我就要承认我要你了。”她轻轻地回答他。手伸出去握住他放在地肥上的手,感觉着他的手因为她的话而快乐地绷紧了。“可是这个词关系听上去像是水远的什么东西。”他眯起双眼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她又继续说下去。”我们俩都知道你在这儿不过只呆几个星期。我们俩的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你会回到东海岸。我还会留在这里中西部。你的腿伤痊愈后我们就会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我不想假装这件事此时此刻以后还有更多的意义。我不希望你离开的时候后悔我不想再受伤害。”
科尔听见她轻声细语中的颤抖,看见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忧虑和痛苦的诚实,一眨不眨地望定他。她竟然以为他并不打算和她永永远远。这使他颇为震惊。他也眼睛不眨地凝视着她。很久、很久。
“科尔。”她试着鼓起勇气。他多沉默一会。她的不安就多一分。
“对不起,亲爱的,”他的长睫毛忽上忽下。谨慎的面努松弛了下来。嘴角边坚硬的刻线变柔软了。闪过一丝迷人的微笑。她的呼吸短促了。热血也加快了跑动。“我必须承认你吓了我一跳。”
“我知道,”媚兰承认了“可我不能否认自己对你的感觉。你也说过。我们之间还没完。”
“就像森林之火。”他轻声补充着。
“森林之火”她同意着。双腮更加燥热通红“而且我们都是大人了,不再是孩子了。如果我们还想发展更深一层的关系。就得看我们自己能怎么做了!”
“完全正确。”他严肃地说。科尔真是有点难以接受。从前他认识的婚兰与这两天他再次见到的媚兰判若两人。他怀里用着的还是同一个女人吗?“那么,你要让我等多久外能和你过夜?”
媚兰觉得受了侮辱。她马上的反应是打他一耳光。可是她的手被他抓住了他轻声笑着,把她拥进怀里,开始亲吻她的脸,然后是她的嘴唇。他的嘴唇用软。有力,那诱惑的勉力使她的愤怒很快化成不断上升的激情。
“我暗今晚是不行了?嗯?”终于他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地问道。
“是的,今晚不行,”她回答着。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哑,还带有一丝快慰。
“要等多久?”他的手不停地抚摩着她的背,声音里听得出按捺着的急迫。
“不知道。”她无助地望着他,手抚磨着他的脸和下巴,尔后小心地把一只指尖伸进了他的耳其。“我们能不能先只是见见面。重新互相了解一下,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
她停住了无法继续,因为他深达的日光摄住了她的眼神。“我说的话很可笑。是吧?每天都有女人和男人的故事,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为难自已”
“别的女人做什么,不做什么和你都不相干。”她的真诚感动了他,他的语气很坚决。他仔细地看着她忧郁的面容和那双深深的绿眸心里在想:你被吓坏了,不敢和我睡觉。不是害怕做ài,而是害怕爱上我。
“重新互相了解我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会一直等待。”他嘴上闪过一丝诡笑。“我会等下去的。因为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正视我们俩之间的互相吸引还有,不要再拒绝和我见面。”
“我不拒绝和你见面,”她保证着。心里很高兴他没有轻看她的天真。
“好吧,”他深深地在视着她的级然后。目光集中到了她的唇上。”过来,再吻我一次。然后我送你回家,做个好孩子,在你门口和你告别。”
媚兰欣然把手伸进他脑后浓密的头发里,仰起头迎了上去,在他快乐的呻吟中她张开了嘴。
科尔开车把她送回家以后媚兰又辗转反侧了大半夜。脑子里一直想着最后那次亲吻还有那以前他们的谈话。不断折磨她的还不全是担心自己是否应该和科尔上床。还有她对他的未被满足的渴望。
“她在哪儿?”
忿忿的声音从维多利亚花园后面的办公室外边清晰地传过来。媚兰把椅子往后推了推。拿掉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放在桌子上的帐簿上面。她还没走到门边呢。门就被拍开了。
“你在这儿呢!”他怒吼着走进门来,手里紧攥着一张卡萨洛克独立报在空中挥舞着。“你是不是疯了?”
“老天爷。爸。出什么事了?”媚兰还从没见过她爸这么光火,他断深得通红。绿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会让你知道出什么事了的!”他一面喊叫着,一面把报纸甩在她桌上。报纸在桌上铺开了,只见上面有一张五乘七英寸的黑白大照片,科尔的手放在媚兰腰间正扶她走下台阶。下面还有醒目的标题赛车手拍卖会上买到当地女商人。
“看看出什么事了吧?”
“噢。不。”媚兰嘟哝着闭上眼睛不去看照片。
“就没别的什么可说的了?”约翰?温特斯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爸。求您,”媚兰赶紧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靠在门上看着她父亲。“商店里的人都听见了。”
“听见又怎么了?”他仍然质问说不过努力控制了自己的声音。“镇上每个人都可以拿起一张报纸。瞧瞧你,都占满了头版头条了。”
“让您难堪我很抱歉”话音未落就被父亲打断了。
“我才不在乎呢。你做什么都不会让我难堪的。你是我女儿。我爱你。”约翰把手伸进自己短短的、修剪得很好的黑头发里。他的乌发和媚兰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根馄丝。“我想知道的是。你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说的,竟然还让他在个什么拍卖会上买了你?”
“是捐款活动,爸。我本来也没打算被人买的。”她离开门边。走过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到了桌边。斜靠在木桌边上,定睛去看那张照片,突然她明白了,难怪那天她和科尔一起走下主席台时觉得灯光刺眼。现在想来肯定是摄影师的闪光灯引起的。
“那到底怎么回事?”他边问边懊恼地伸手把领带拉松。
媚兰解释了事情经过,他难以相信地瞪着她。
“你是说麦克法登给儿童基金会捐了一万块钱。就为了要和你过个周末?”
“是的。”媚兰已经准备对付他下一个问题。
“那你不是真和他过周末了,是吧?”
“是的。爸爸,”她坦率地回答“过了。”
约翰?温特斯瞠目结舌。
“你是说。你在的和他?”半晌他才缓过气来“你真的和他在一起?”
“我说到做到,爸爸”她平静而坚定地说道。“是您教我永远要对自己说的面负责的。”
“是的。可是这”她爸爸久久地,思索地看着她。“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爸。没有。他倒挺像个正人君子。”看到爸爸脸上放心的表情,媚兰笑了“我没事。”
“那好吧。你没出什么事就好。他很快就要离开路上了,一个周末过了也就过了。看样子你也不会再见他了。”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要走,突然觉得她的表们有些异样,于是又回过头来看着她,他把双手捧在后腰上。若有所思地里住她。“你不会再见他了”他慢慢地问。“对不对?”
“不对。爸爸,我会。”
“见鬼!”他双手挥动在半空中,恼怒地在她狭小的办公室里踱来进去。“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的话,你忘了上次和他在一起的事了呢?”
“没有,爸,我没有忘记。”媚兰尽可能保持冷静回答着他。她把双手交叠在胸前。耐心地看着他边走边说着。
“那你应该知道他还会走的。他的生活是在东海岸开赛车,和漂亮女人的会。当然罗,他现在在镇上养伤。闲得无聊就带你出去玩对你甜言蜜语。可是到头来他一走了之。又剩下你收抬残局,和从前一样!”
“这些我都知道。”媚兰说。“这些话我已经全都对我自己说过了。”
“那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为什么愿意再受伤害?”他问。
‘因为他让我志觉到生命力!’她想着。‘因为我十七岁就爱上了他,而现在才知道我一直忘不了他。’
但是她不能把这些想法告诉爸爸。在心里承认对科尔的感情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她还不能把这些话大声说出来。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的平静坚毅的碧眼望着他困惑的神情。”我已经长大了,即使我想在哪个男人身上冒一下险。我也已经能够把握住了。”
“即使那个男人是科尔伊克法登?”她父亲反问道。
“是的。”她点点头。“尤其是因为那个男人就是科尔。”
“见鬼。”她父亲懊恼地摇摇头,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一切。“我想你是错了,宝贝儿。可是你已经不是十七岁了。你长大了,该自己拿主意了。”
“到现在为止,我干得还不坏吧?”媚兰抬眼望了望小小的办公室。略有踌躇地一笑。
“亲爱的,我不是指你的生意,”她父亲说。“说到麦克法登,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不想看到他又离开你时你伤心。”
“我知道他会离开卡萨洛克,我也知道他一走我可能会再伤心。但是现在我是个大女孩了,对永远幸福这种事不抱任何幻想。”
全世界的父亲们面对自己女儿的成视诩是手足无措的。此刻沮丧、懊恼的约翰?温特斯也正如此,他只有一件事可以做了,伸手把她接过来,紧紧地拥抱着。心里暗暗发誓:要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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