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羞愧得跑去躲起来。”
舞蹈老师是不是因为羞愧才躲得不见蛋,这有待讨论,但他人是真的不在现场就是。
“你走开,不要吵我,我要休息了。”姚珊瑚打定主意,也要学舞蹈老师,假装不认识他。
阮少飞果然乖乖的走开,专心想事情。
幸好他走了,不然给人看见他们两个说话,一定会被认为是一对
姚珊瑚庆幸这次阮少飞竟然这么好打发,才想拿水起来喝的时候,看见刚才提出疑问的路人小朋友,手上拿着一辆很拉风的红色遥控汽车,她马上跑过去。
“这是你的遥控汽车吗,小弟弟?”姚珊瑚问路人小朋友。“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对啊!”路人小朋友的表情十分得意。“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很好玩哦!”他玩给姚珊瑚看。
红色遥控汽车,在路人小朋友的操纵之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四处乱跑,行动非常灵活。
“哇,真的好厉害哦!”姚珊瑚拍拍手。“你好会玩遥控汽车。”
“嗯,我已经玩很多年了。”路人小朋友点头。“你看我可以把车子”
路人小朋友本来是在跟姚珊瑚示范遥控技巧的,姚珊瑚也很认真在学习,谁晓得这个时候又响起圆舞曲音乐,圆形广场中又出现一道夸张的身影--
八家将重现江湖,斩妖除魔喝喝喝!
原来他转身思考的目的不为别的,而是在想怎样才能把舞步跳得正确。全然不察,优美的圆舞曲给他稍微整型改变了一下以后,原本已经很像八家将的舞步,变得更像,简直已到达走火入魔的地步。
“八家将又来了!”路人小朋友显然深有同感,卯起来大叫。
姚珊瑚的脸顿时胀成暗红色,要不是有夜色做为掩护,被人瞧见了铁定帮她叫救护车,看起来就像脑中风。
“阿姨,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朋友?”路人小朋友指着广场中大跳个人舞的阮少飞问姚珊瑚。
“我不认识他。”姚珊瑚死命摇头,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我刚才好像有看见他跟你说话。”路人小朋友满脸疑问。
“你看错了。”说什么也下能承认。“他不是我的朋友--”
“姚珊瑚老师!”
好死不死,就在她急于撇清和他的关系的当口,他竟朝她挥手,害她好尴尬。
“他好像在叫你耶!”路人小朋友越看她的表情,越觉得可疑。
“他不是在叫我”
“珊瑚!”
可恶,还越叫越亲密,姚珊瑚额头顿时爆满青筋。
“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厚,被他抓包了,这么大的人还说谎。
“珊瑚!”
说谎当场被逮,不识相的人又在那边鬼吼鬼叫,她真的会、真的会抓、狂。
“遥控汽车借我一下。”她要撞死那个专门让她出糗的混蛋。
“等一下,阿姨--”
劝阻无效。
全身已然着火的姚珊瑚谁的话也不听,就算当抢匪也一定要把阮少飞撞死。
“前后左右”姚珊瑚灵活地操纵着遥控车,完全不顾形象地攻击广场上的阮少飞。
咦,哪里来的遥控汽车,怎么老跟着他?
阮少飞一头雾水,但还是尽力闪躲。
“阿姨,你好厉害哦!”好会操纵遥控车,路人小朋友面露崇拜之色。
“谢谢。”我撞我撞我撞撞撞
又来了!我躲我躲我躲躲躲
红色遥控汽车像风似地驰骋在圆形广场上,为了躲避不断朝他袭来的遥控汽车,阮少飞只得一面配合着音乐,一面跨大步、挥大手,躲避脚下的致命武器。
那情形,更像八家将--斩妖除魔喝喝喝!
-----
丢脸透了。
姚珊瑚这一生,从没像昨晚一样难堪过。她敢打赌,过了昨晚以后,她一定会被大家一致举手决议通过,永远从土风舞社中除名了。
其实这样也好。
她偷偷地吐舌头。
她压根儿不想跳什么劳什子的土风舞,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她再偷偷报名去学肚皮舞,对,就是这样。
“珊瑚。”
只不过呢,她每次刚想做坏事,就会被逮到,真的是很不幸。
“什么事,五婶婆?”
时逢星期六,老人家都在。女性长辈们仍和以往一样围起来哈啦,男性长辈们则三三两两坐在客厅,没有开打方城之战,真的是很稀奇。
“来!”女性长辈们把她拉到大门口,硬逼着姚珊瑚和她们一起闲聊。
原则上姚珊瑚对她们的话题没有任何一点兴趣,尤其她们脸上的表情又兴奋得可疑。
“珊瑚,昨天少飞的舞跳得怎样啦?是不是很好?”
原来,长辈们是要问这件事,害她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神秘兮兮。
“糟透了。”说起这件事,她就有气。“他跳得一副好像撞邪的模样,所有的人都说像八家将。”丢脸。
“八家将?”是庙会专门用来扫除妖孽的前导队伍吗?
“对,就是八家将。”斩妖除魔喝喝喝!
姚珊瑚气愤不已,长辈们闻言后果真都沈静下来,可见她们也觉得她很委屈。
和一个八家将一起出门跳圆舞曲,就知道她面临多大压力了
“怎么会跳成那样?!”
缄默过后是忒大的叫声。
“是啊,可见他压力真的很大!”
“难怪他一天到晚说要改变自己!”
“是有改变的必要!”
姚珊瑚本来是来击鼓申冤的,哪知道冤没申成,原告反成了被告,这会儿所有老人家都拿责怪的眼神集体看着她。
团结力量大,真可怕
“这都要怪你了,珊瑚,都怪你没有好好照顾他,他才会成为笑柄!”
“他哪有成为笑柄,我才成为笑柄--”
“如果你能再对他好一点--”
“或是再温柔一点--”
“或是更体贴一点--”
“他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了。”
“所以--”
“你要负起全部的责任!”
非常简短有力的结论,说得姚珊瑚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不晓得她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被八家将附身也是她的责任,她不能理解
“三表叔公、六叔伯、五表叔公,你们快来听听看婶婆她们在说什么?”或许是她智商不够,同辈之间可能比较容易沟通。
“她们在说你对少飞的态度太坏了,要检讨。”男性长辈们解释。
“是这样吗?”她茫然地看着各个长辈。“我有对他很坏吗?”怎么不说他都不放过她,更坏
“对,很坏。”长辈们一致点头,都站在阮少飞那边。
姚珊瑚的下巴倏地掉到地上。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在一夕问转变,她由人人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变成专门欺侮老实人的大坏蛋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他?”她实在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惹来长辈如此疼爱。
“因为他会陪我们打麻将!”男性长辈一致指着她的背后大声回道。
“哈啰!”
阴风惨惨,幽灵入侵。
姚珊瑚只不过一个转身,就撞到阮少飞的胸膛,跟堵墙一样硬。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鼻子,被撞得好痛
“现在。”他低头担心地看着她的鼻子。
“我不是问你这个。”可恶的人,干嘛这样看她啊,多担心似地。“我是问你怎么会来?”
“是我们打电话叫来的!”
长辈们代他回答。
“少飞说过,只要咱们什么时候三缺一,就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他一定奉陪到底。”
换句话说,他是新任的牌搭子,她要敢多说一句话,就等着领死。
婆婆妈妈们爱他,爷爷爸爸们也喜欢他,她干脆干脆上楼算了,省得留下来惹人嫌。
“站住,珊瑚,要去哪里啊?”
最痛苦的是连走都不行,活脱是人间酷刑。
“我要回房间。”她委屈地说,眼睛不忘往阮少飞的方向瞄。
“回房间去干嘛?”长辈们嚷嚷。“反正你回房也只是窝着,不如留下来给我们倒倒茶,或是拿拿花生什么的。”
“而且你的位置是在少飞后面,别站错了。”
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让她有偷溜的机会,她只好悻幸然地站到阮少飞身后。
方城之战随后展开。
不出所料,阮少飞又是“免费大放送”三表叔公要二筒,他就给二筒。六叔伯要九条,他就给九条,五表叔公要四万,他就给四万,简直可以当选最佳土地公--有求必应。
这个白痴
站在他身后看他打牌的姚珊瑚,再也看不下去啦!不巧她正是那种输不起的人,牌品特差。因此就算没有她的事,她也愤愤不平。
“五筒。”坐在阮少飞右手边的六叔伯把多余的筒子打掉,摆明了听九条,而且还是绝张。
在座的人都在偷笑,刚才已经碰了一张九条,台面上已经三张九条,大概只有白痴才会把那张牌丢出来。
“少飞,轮到你了。”
很不幸地,下一个轮到阮少飞,他手上正好有九条,而他又抽了一张有用的牌,想也不想就要把九条丢出去。
“不要打那张牌--”姚珊瑚再也忍受不了阮少飞的白痴行径,伸手阻止他把九条打出去。哪知竟会一时用力过猛,手和他的迭在一起也就算了,还将他面前的整排麻将推倒。
“哎呀呀,诈胡!”老人家可乐了。这种鸟龙事十年难得见到一次,没想到竟活生生的上演,免费让他们三家各捞一顿。
姚珊瑚本来应该说对不起的,但是她太惊讶了,他们的手竟然迭在一起。
他们的手迭在一起,嗯,这不是一件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可他们两个的荷尔蒙就是很奇怪,只要一有肌肤上的接触,就会擦出激烈的火花。
比如姚珊瑚现在脑子里想的,就不是如何道歉,而是那天在置物室以及他们初次做ài的情节,脸也忍不住胀红。
随着脑中影像色情程度的加剧,她的脸色益发红润。想到最后,她几乎喷鼻血,呼吸开始不顺畅,咻咻咻地像是随时会断气。
“珊瑚,你的脸好红,是怎么回事?”老人家发现她不对劲,关心的问。
“是不是发烧了?”六叔伯过来摸她的额头。
姚珊瑚倏然清醒。
真丢脸,老人家都在场,她竟然在想这么色情的事,她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我先回房去了!”她迅速抽回手,跑上楼忏悔,反省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不合理的反应。
“珊瑚!”老人家不晓得她在害羞什么,摸个手又不会死,他们家珊瑚真的是太保守了。
“来来来,给钱。”不过小辈要关心,要钱也不能含糊,何况是自动送上门的相公。
既然不小心成了相公,阮少飞当然是掏出皮夹,当个尽责的圣诞老公公。
“我怎么会突然犯花痴?真是太丢脸了!”
楼上的姚珊瑚双手抱着抱枕,呆坐在床上忏悔。
“你又放枪了,快拿钱来。”
楼下的阮少飞,则是不停地掏皮夹洒钱。
一个好好的周末,就这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