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袁律师,有事?”晴莘清了清喉咙问。她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事,你忙你的,我找一下资料。”他气定神闲地说,然后转身动手翻阅书柜上的档案,好像真有那么回事般。
晴莘皱皱眉,不解袁浅要找什么资料,竟然找到她的办公室里来?心里头总觉得有鬼!
“余小姐,刚刚我说的时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大老板不甘被冷落,立即拉回晴莘的注意力。
“喔喔,时间呀!”晴莘有一种袁浅正在瞪她的错觉,目光又朝他的方向扫去。
“怎么样,星期六不好吗?”大老板急了。
“呃星期六,我想星期六应该可”
“余律师,星期六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开会的吗?”袁浅突然插话进来,一脸的憨笑以示无辜。
开会?有这回事吗?她怎么不清楚?晴莘努力的给他想
“那就星期天吧,星期天我到府上接你。”大老板马上改变计划。
“呃”“累了一个礼拜,到了星期天应该是充分休息的日子,余律师不再考虑一下吗?”袁浅状似无意的说,还是那脸憨笑。
大老板恼了,站起身来走向袁浅,可惜个子矮了一截,气势上略逊一筹。“这位先生,麻烦先出去好吗?我在和晴t1ㄣ小姐说话,不希望被人干扰。”
袁浅点点头,走向晴莘的办公桌。
“麻烦借一下纸笔。”他对晴莘说。
晴莘不解的将纸笔递给他,只见袁浅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交给大老板,再行一个礼。
“抱歉,打搅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他写了些什么?”晴莘忍不住好奇,站了起来。
大老板也觉得奇怪,低下头去看字条,只见字条上写着。
晴莘(ㄕㄣ)非晴(t1ㄣ)也。
大老板脸红了红,好尴尬的问:“这这个字不念t1ㄣ吗?莘莘(t1ㄣt1ㄣ)学子不是这么念的吗?”
晴莘翻了翻白眼,再懊恼地吐了一口气,咬了咬唇,勉强地回道:“莘莘(ㄕㄣㄕㄣ)学子,莘,众多貌,但是这个字也可以念t1ㄣ,位在山东省的莘县就念t1ㄣ。”
袁浅是故意的,真想掐死他!
“那叫晴t1ㄣ和晴ㄕㄣ又有什么差别?”大老板还是不懂,不过学习态度可佳。
差别在于,他该死的就叫“袁浅”!
晴莘恼火地瞪住大老板,活像他问了一个全世界最烂的问题,
约会的心情没了,泡汤了,他的诡计得逞了!
大老板离开后,晴莘立即火冒三丈的冲进袁浅的办公室,但推门进去就只看见一位助理,不见袁浅的踪影。
“袁律师人呢?”晴莘问。
“袁律师去搜集案件的资料,今天可能不会再进来了,余律师找袁律师有事吗?要不要我跟他联络?”助理停下手边的工作说。
“不用了,谢谢。”
退出了袁浅的办公室,她一肚子的火还是没发泄到,取出行动电话按了几个键,随即又挂断,咬了喷唇,气得踅回自己的办公室。
她不能公私不分而影响袁浅办案,但是好恼啊!懊死的臭袁浅,回去以后她一定要好好的跟他算帐!
憋了一下午的闷气,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晴莘甫坐进车内,才发动引擎,驾驶座旁的玻璃就出现袁浅那张憨憨的笑容。
她先是吓了一跳,尔后瞪住他。
他笑嘻嘻的敲着她的玻璃门。“晴莘,开门啊!”虽然气恼,不过她还是开了车门。
他很快的坐进来。
“车坏了!”他憨笑。“幸好你还没回去!”
又是个烂借口!
车坏了?难道他是专程坐计程车回公司,赶来搭她的车子回家的吗?哦,真受不了这种笨蛋!
她睨着他,气得没办法开口说话,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各怀心事,静默中,车子直往回家的途中行驶。
袁浅偷偷瞄着一脸臭臭的晴莘,唇角依然漾着憨憨的笑。
晴莘侧过头去看他。“袁浅,我要和你谈一谈今天上午的事情”
“哦,对了,上午许律师跟我谈一些司法改革问题,我正想与你讨论”
晴莘狠狠的瞪着他。又来了,他又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袁浅,我是指”
“这个问题向来被忽略,不过上次开会时,我记得你好像曾特别提过,有关抗告程序第四百八十二条,受命推事或受事之裁定”
“四百八十五条!”晴莘无法忍受的打岔。
“呃?”他愣了下“是第四百八十五条,不是四百八十二条吗?”好无辜的表情哦!装得好像。
晴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盼着他又是气又是笑的。
狡猾的家伙!
“哎哟,终于笑了!”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堆了一脸的笑。“你绷着脸的样子好吓人!”
她瞪着他。“吓得着你吗?”
他耸肩,不表示看法。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似地,打开公事包翻找着,神情显得非常紧张。
“怎么啦?”晴莘好奇的问,微侧过身去瞧他的公事包。
“一份重要的证物留在证人那儿,忘了带回来了!”他好伤脑筋地皱眉。
晴莘翻着白眼,忍不住叨念道:“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严重疏失?”
“是啊,那现在怎么办?”袁浅望向她,求救地。
“还能怎么办?赶紧过去拿啊!快点,地点在哪?”晴莘非常紧张的。
“哦,好,地址是”
又被骗了!
什么证人?什么重要证物?
晴莘斜睨着他,心想当她一路焦急的把车子直往山上开时,袁浅一定抱着肚子在心里头窃笑不已。
“来,吃吃看这道菜,这里的野味最好吃了!”把一道菜夹入她的碗内,催促着:“快啊,吃吃看,这可是老板的招牌菜!”
“你的证人呢?你的重要证物呢?”她抱起胸来瞪着他。
袁浅撕咬着土鸡肉,手朝后头比了比。“我的证人就是老板啊,证物他等一下就会拿出来了,不用紧张,来,赶紧吃,别浪费了一桌美食。”
晴莘心想,好,就看看他待会还能掰出什么名堂来,现在先喂饱肚子再说,闻到这一桌的香味,肚子还真饿了。
一桌的野菜再加上几瓶啤酒,又面对着山下美丽的夜景,真的会让人有一种晕陶陶的感觉,胸口涨涨的,有些发酵的。
“袁浅,这里的夜景真美耶!”不知道何时,她人已斜靠在他的身上。
“是啊!”他憨笑,好满足的注视着她的发顶,一只手在她背后伸了又放,放了又伸,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屏住气息的圈上她纤细的肩膀。
晴莘浑然不觉,仍迳自说着话。
“可是面对这么美的景色,我的心好像更空虚了,袁浅,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她肯定有些醉了,否则怎么会说出心里话来。
他沉默了很久,都不说话。
“袁浅,你睡着了吗?”听起来很困的声音是她。
“没有啊!”“那你干嘛不说话?”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咯咯地笑着。“你这个人很闷騒耶!”
他举高手,向老板招了招,不一会老板就从里头捧出了好大一束的海芋。
“余小姐。”老板唤。
晴莘抬起头,望见了头顶一片的白,她愣了下,坐直身子。
“老板,这是什么?”晴莘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老板笑嘻嘻的对晴莘说:“这是你男朋友送你的海芋啊!下午现采的唷,一共九十九朵,我老婆说这叫作‘爱你久久’!”
“男朋友?”晴莘莫名,心脏怦怦地跳。
老板笑咪咪地看向袁浅。“对啊,余小姐你眼光真好,选这种男朋友体面又温柔,你们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金童玉女,很令人羡慕咧!”
晴莘猛地瞪向袁浅。
袁浅耸耸肩,又点点下巴,脸上仍是眩惑人的憨笑。
“证物。”他说。
咻发酵的酒精猛然褪去,意识突醒的晴莘这才发现她与袁浅的距离,她霍地站了起来,连退了好几步。
“不是,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搞错了!”她对着老板大声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