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不甘心哪!”
阗黑冷沉的冷宫里,回荡着女人满怀恨意的声音。
冷宫里阴森死寂,除了那些被派到这里看守的宫女、太监,平时这里根本没有人愿意来。
兰妃哀怨的坐在窗边,对着阗黑冷沉的窗外,声声悲嚷着。
以往光鲜亮丽、饱受恩宠的兰妃,怎幺也没想到有天会被关进了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
眼看一晃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这里连半个人也没有来过,更让兰妃被这里的阴森冷寂,闷得几乎发疯。
乏人闻问的日子,漫长得着实不知如何打发,白天、黑夜对她来说,更是丝毫没有意义。
唯有借着恨意,才能稍稍解除心里那份不甘与怨怼。
突然间,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细碎脚步声。
兰妃一喜,急忙往窗外一探,却不是皇上,而是一男一女的身影。
她瞇起限,借着月光,终于认出那是霍令斋跟柳千絮。
兰妃的睑上有着掩不住的惊讶。
只见霍令斋不但紧牵着柳千絮,她身上竟还穿著一袭宫女服,背着个小包袱,模样看来像是要去哪里
莫非她要出宫?!
盯着偷偷摸摸的两人,兰妃像发现一件天大的秘密,唇边随即勾起了抹恍然大悟的冷笑。
看来,她要翻身的日子到了!
柳千絮、霍令斋,谁叫你们惹上了我,一个是抢走了皇上的宠爱,让她受尽冷落,一个则是在皇上面前告她一状,害得她被贬入了冷宫。
看来这回她这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可以重新挽回往日的地位,还能彻底除去两个心腹大患。
兰妃阴沉脸上,缓缓露出—抹狡稽的笑。
“来人哪!”她马上扯开嗓门朝门外大喊。
“兰妃娘娘。”一名太监急忙跑了进来。
她倨傲的昂起下巴,冷笑着缓缓宣布道:“去通报皇上,说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当面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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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消息、大消息啊”一早的大街上,传来一名大叔石破天惊的嚷嚷,引得附近卖东西的小贩,以及过穆啡宋薏煌陆挪剑?焿潈烤故巧趺创笙笹你
“甚幺大消息?瞧你激动得。”
“是啊,快说给咱们大伙听听,好奇死人了!”
大移你一言我一语的催促着他。
远在街尾一角的字画摊上,坐着一名沉静脱俗的绝色女子,虽然她一副不受惊扰的模样,径自低头行文作画,却也把众人的对话全听进去。
“听说皇上在五日后,要在午门将神医霍令斋斩首示众哪!”
此话一出,马上引起群众的一阵哗然,不远处的绝色女子手上的笔遽然掉落,脸上更是血色尽褪。
然而,惊吓她的却不是群众惊人的喧哗声,而是“霍令斋”这三个字。
“甚幺?霍神医要被处斩了?他犯了甚幺罪?”
“是啊!霍神医名满天下,皇上可是费尽历尽艰辛才延揽他入宫,为何要处斩他?”
“听说是跟一名妃子私通,还偷放她出宫,震怒了龙颜”
这些话彻底击垮了柳千絮这些日子以来强自维持的平静。
她是该回宫里去的!
若不是爹的病情才刚有起色,她不放心他一人,说什幺她也不能眼见霍令斋因自己获罪,甚至被判问斩。
接下来的热烈讨论,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始终反复回荡着“霍令斋就要被处斩”这几个字。
她惊恐得全身不住颤抖,急忙想收拾一摊的字画,却在纤手拿起一只卷轴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他含笑赞叹的模样
再也按捺不住,她丢下满摊的字画,转头就往家里跑。
她要去救他!
柳千絮三步并做两步的急忙跑回家,马上就动手收拾起包袱,一想到他被囚入天牢的画面,她的双手就忍不住频颤抖。
一定是她偷跑出宫的事被发现了,他一个人顶下了所有的罪。
全都是她连累了他,他帮的已经够多了,无论如何她不能再让他代她受过。
迅速收拾好简单的包袱,她带着仅有的几两碎银,正准备冲出门
“咳、咳、咳”突然间,房间里传来剧咳,将柳千絮重新打回了现实。
她怎幺能去?
柳千絮手里的包袱一松,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爹还需要她的照顾,她这幺一去,爹该怎幺办?
包何况,她鸥绽?塘颍纷秸飧稣蛏希磺谢故侨松夭皇斓模玖?隹梢园萃械娜艘裁挥校熖跄苋绛亩碌还?
如果可以,她愿意拿自己去换他一命,但她怎能为情为义而失了孝道?
坚强一路回到绿柳镇,冷静的将病中的爹爹带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小镇,她始终没有掉过一滴泪,然而眼前的两难让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哭了。
她哭让他受累的心痛,也哭自己两难的无能为力。
如今她该怎幺办才好?
“絮儿”
房间里蓦然传来虚弱的声音。
柳千絮急忙擦干泪,起身步进房里。
“爹,您醒啦?”
“刚刚是谁在门外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光线,柳老爹不经意看到女儿微红的眼眶。
“没有啊,爹定是听错了。”她敷衍的一笑。
“可是你的眼睛”
“爹,您一定饿了吧?絮儿这就去给您熬粥。”
不等柳老爹说完,柳千絮随即快步走出房间,逃避那双关怀的目光。
坐在灶前,柳千絮点燃薪柴,将一根根的柴火放入灶下,却不小心被烟给熏出了满眼的泪水,看着逐渐窜起的烈焰,在她的泪眼中模糊成一片,她的心彷佛也给烧成了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幺煮好粥,又是怎幺端上桌招呼爹爹来吃的。
倒是柳老爹看着两眼红肿、魂不守舍的女儿,心里隐隐猜出定是出了事。
“絮儿,发生了甚幺事?”
这句话,让柳千絮顿时惊醒过来,急忙摇头。
“爹,没有啊!怎幺会有甚幺事?”
“瞧你把好好的一碗粥,都给搅成了糊,还说没事?”
一低头,柳千絮才发现手里的粥,竟成了一团糊。
“爹”柳千絮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哽咽了。“记得我跟您提过,帮助女儿出宫的霍令斋吗?”
“他怎幺了?”柳老爹自然关心女儿的救命恩人。
“因为帮女儿逃出宫,皇上要将他处斩。”
闻言,柳老爹蓦然蹙起了眉头,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女儿哀伤的神情。
“你爱上了那个男人吧?”
她爱上了霍令斋?
这句话仿佛一记响雷,敲醒了她心里某个浑沌不清的迷团。
“从你一回到家,我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一样了,却没想到会是因为一个男人”
“爹,这辈子,我们是不可能的”
就像曾经她是妃他是臣,而如今她是生他却得死一样,水远不会有交集。
“去吧,去见他最后一面。爹不打紧,若是你真的错过了,恐怕真会遗憾一辈子。”柳老爹微微一笑。
看着爹爹眼里的鼓励,柳千絮挣扎许久。
“女儿不孝!”柳千絮蓦然往地上一跪,抱歉的朝爹爹磕头。“等女儿把事情办完,一定会马上回来的。”
“别担心爹,最重要的是想清楚自己该做甚幺。”
柳老爹颇有玄机的说了句,便径自收拾起碗筷。
看着爹爹平静的表情,柳千絮愣坐半晌,随即起身拎起包袱奔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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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上,一名彪形大汉手持鼓棒,将大鼓敲得震天价响,众多围观的百姓也几乎将午门围堵得水泄不通。
黄帐下,坐着身着黄袍、表情冷肃的皇上,正等着行刑的时间到来。
阵阵冷风狂劲的吹着,刮得在场的人莫不缩着脖子、全身抖个不停。
唯有午门广场之中的一抹挺拔身影,始终昂着下巴、挺直背脊,像是丝毫不畏那股渗入肌鼻的寒意。
好个汉子皇上看着眼前那抹昂然不屈的身影,不禁又恨又叹。
亏他这幺信任他,他竟然与絮妃私通,甚至还将她偷偷放出宫,要不是兰妃告诉他一切,至今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霍令斋丝毫不把他一国之君的尊严放在眼里,如今处斩他,也算是勉强平复他的愤怒,以及讨回些许国君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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