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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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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梦依那张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的杏脸,会变得更加动人?

    那双怒气腾腾的杏眼似寒星般朝他射出两道怒焰,嘟起的粉唇似一粒樱桃般惹人想咬上一口,两颊因怒火燃烧而更加粉嫣动人,胸前浮凸的浑圆曲线引人遇思,扠着手的柳腰看起来若绢束般织美,虽在盛怒之下,整个人却美得像株火红的蔷薇,浑身带刺。

    朱麒只觉得喉头干涩,心中有股火焰在燃烧,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转开眼光。

    她那身盛装打扮,活脱脱是词人笔下形容的‘云鬓雾砭胜堆鸦,浅露金莲簌绛纱’般的美女。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任何女人在生气时会像她这么美。他的眼光缓缓在她凝脂般的娇容上梭巡,记得在京城见到她时,她也没这么美丽。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像贺家园里的迎春花一般开放了。

    朱麒不由得纳闷起来。

    丫环们重新换过茶,梦依和天香已等不及地凑在一块聊起别后的景况。看她们像两只小麻雀般吱吱喳喳的,朱麒遂从对梦依的惊艳中清醒过来。

    呸呸呸!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会对贺梦依产生遐思呢?

    明明是只麻雀,他却把她想成凤凰。奇哉怪哉!

    梦依和天香亲热地坐在一起的画面,他是不陌生的。两个女孩由于年龄相近,碰在一起时,两张小嘴便像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般,聊个没完。不过这画面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对了,就是赵珊那个小妮子。三只小麻雀凑在一块,活像是闹烘烘的市集。

    疏影说,她的义妹赵珊已随她义父、义母返回四川,连带着把赵珞也带回去。

    可惜。朱麒摸摸鼻子想,赵珞那小子武艺高强,才华洋溢,两人聊得挺投契的,没想到此次访江南,赵珞却回四川了,让他少了个玩伴。

    “原来你们昨日就到了,为什么今天才来我家?”梦依嘟起粉唇懊恼地质问。

    “还不是麒哥嘛”“喂,别又扯到我头上。”朱麒赶紧打所天香的话,面对梦依怒焰闪烁的眸光,自卫地道:“明明是你说想看疏影的那对孪生儿子长得像不像,所以我们才先去玉剑山庄,怎么这会儿变成是我的主意了?”

    “没错,话是我说的,可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天香一副“赖定你”的顽皮样,她现在有梦依撑腰,对朱麒更加肆无忌惮。“明明就是你想看疏影”

    “哟,原来如此。”梦依恍然大悟地瞇起杏眼,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原来是王爷难忘旧情,所以急着去见心上人的孪生姐姐聊慰相思啊。”

    若不是知道梦依一向对他没有好感,朱麒有可能把她这番酸溜溜的话当作在吃醋,也因为如此,他对她的这番挖苦,更觉得难以接受,一把火直往上烧。

    “我可不像梦依小姐这么痴情,”他不怒反笑,浓眉嘲弄地扬起。“为了博得心上人的欢心,硬逼着自己学习那些完全不符合自己品味的琴棋书画,我越想越替你觉得委屈。教一个刁蛮妮子学做淑女,实在是难为你了。”

    “朱麒,你说什么?!”梦依气恼地瞪大眸子,一双杏眼火大地扫向兄长。飞白被她盛怒的表情吓得噤若寒蝉,连忙转开眼光。

    “哟,还需要我直说吗?”朱麒一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得意笑脸。“飞白说你为了行云学这学那的。哎哟,可真难为你了。”说完后,一双虎目似笑非笑地斜睨向她。

    “有何难为的?”梦依冷着一张脸问。“本姑娘天资聪颖,学任何才艺都是手到擒来,不像某些人的脑子里只装些骯脏想法。”

    “你说谁?”朱麒被她语气中的鄙夷气得火冒三丈。

    “我没指特定对象,你认为是谁就是谁啰。”

    朱麒被她气到极点,反而哈哈大笑。

    “是是,原来梦依小姐指的是自己。孺子可教,看来梦依小姐已幡然悔梧,觉今是知昨非。”

    他摇头晃脑的装蒜,气坏了梦依。

    “大笨蛋,我说的人是你!你这头自以为是的色猪!”

    “你你你你才是妄想吃逃陟肉的癞虾蟆!”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本小姐才不像你这么龌龊!”

    “我哪里龌龊了?”他斜睨向她。“是你的想法骯脏。”

    “我想法骯脏?你混蛋!难道你敢否认你对新晴没有非分之想吗?”

    “那那是从前!”朱麒涨红脸辩白。“后来我便君子有成人之美了,现在我把她当妹妹一样。”

    “嘴巴说得好听,谁晓得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少随便臆测,以小人之心度君于之腹!”朱麒火大地叫嚣。“倒是你对楚行云余情未了。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再怎样也比你好!”梦依不甘示弱地道。这朱麒哪壶不开提哪壶,戳中了她心中的最痛。“彬彬君子,淑女好逑!我对楚大哥一直是正大光明,不像你强取豪夺。”

    那最后的四个字,像把利刃刺人朱麒心中。这是他今生最羞槐的事,偏偏梦依又提起此事。他心下着恼地反击“我是强取豪夺没错,但你的正大光明又如何?他还不是毫不领情。凭你的才疏学浅,行云才看不上眼!”

    “我是才疏学浅没错,可刚才有人夸我写的字劲秀妍媚,植种的盆栽巧手天成,还要我去指点他呢!”梦依冷笑地讽刺道。

    朱麒暗暗咬牙,只怪自己眼睛被屎糊上了!

    “我是不好意思批评,你倒自以为是了!也不想想你那双形如枯笋的秃指配得上吗?”

    “我的手指像枯笋?你瞎了眼吗?”梦依气愤地撩起袖于,一双欺霜赛雪、嫩如春笋的纤指伸到朱麒眼前,看得他差点口沫横流。

    透明如玉的粉红色指甲,不像北方贵妇般留长,圆润的指尖更形可爱。他猛地吞咽下口水,虎目里射出骇人的光芒。

    梦依被他瞧得有些心虚,倏地收回手,藏在身后,红唇嗫嚅着道:“怎么样?现在还敢说我的手像枯笋吗?”

    朱麒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凝规她,梦依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一旁的天香怕两人瞪出火气来,连忙拉着梦依坐下,打圆场道:“梦依,我听说府上的迎春花全开了,这可是个喜兆呢!”

    “没错。”无情赶紧附和天香的话。“这喜兆还是为梦依来的。”

    “怎么说?”天香兴致勃勃地问。

    “昨儿个下午,天马牧场的人捎信来,说他们少主战云下个月便会来下聘。”

    无情柔如春风般的声音,突然像一词闷雷般打向朱麒。他睁大眼瞪着梦依,眼中怒涛拍岸般的情绪,彷佛是在向梦依要求解释。

    梦依被他的眼光瞧得心慌,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可是她没有啊。

    “梦依,恭喜你了。”天香拉住她的手,欣喜地道。

    梦依张了张嘴,却无法言语,所有的委屈全都梗在喉中。她好想告诉天香,她并不想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子,耳边却听见朱麒冷嘲热讽的话语。

    “想必那个叫战云的,不是瞎了眼,就是丑得像钟馗,再不然就是觊觎贺家的财势,才会敢向梦依提亲。”

    “你”梦依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太生气了,因而没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受伤情绪。“你乱讲!不然你问我大哥好了。他说战云就像他一样英俊湃洒、卓尔不群、温柔体贴、举世无双”

    “够了!”朱麒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梦依的话揉碎了。他好生气、愤怒,听不得她说另一个男子的好话。

    火般的嫉妒让他口不择言。“就算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可是等他看清你凶恶的泼妇嘴脸,一定会马上把你给休了!”

    梦依倒抽口气,不信他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天香则是张着小嘴,惊呼道:“麒哥”

    朱麒更是羞愤难当,早在话出口时,他便懊悔了,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不劳王爷费心。”一层寒霜罩住梦依,那双向来活泼灵动、充满笑意的杏眼,此时却是冷冰冰的。“梦依还晓得为妻之道,也素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我会把我的“泼妇嘴脸”收起来,让未来的夫君看我最体贴温柔的一面。”

    朱麒像是被定住般无法动弹。梦依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利刃般割着他的心。原来她的“泼妇嘴脸”只是针对他而已,怪不得她对每个人都是有说有笑,唯独对他恶言相向。

    厅里的气氛在梦依说出这番话后,凝冻如冰。飞白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企图缓和场面的尴尬。

    “王爷,咱们苏州可看的地方不少,如果王爷有雅兴,就让在下带王爷四处游览一番如何?”飞白见朱麒仍是瞪着梦依,也不搭理,只好继续往下道:“苏州夜晚的风光不逊于秦淮河畔的旖旎,尤其是此地的歌妓声音之优美,堪称冠于全国,王爷何不”

    朱麒听到这里淡淡一笑,收起心中的失意,转向飞白道:“你当真要带我去?不怕无情妹妹怪罪?”

    飞白看了一眼娇媚的妻子,微笑地回答:“上回请了名歌妓来寒舍出堂会,无情直叹着好听,想再听一回。不如由我做东,请大伙到太湖赏夜,一来可以畅游苏州的夜景,二来可以在水光中欣赏歌曲。”

    “这个”朱麒有些犹豫,听飞白之意,好像要带妻子同行,这样有什么搞头?他想着便蹙起眉来,才略抬起眼光,即接收到贺梦依了然的鄙夷眼光。

    他一口气差点吞不下去。

    “好,当然好。”他咬紧牙关,露出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最好把行云和疏影都找来,让大伙儿乐上一乐。”

    “王爷这个建议真是太好了。”无情喜孜孜地道。

    “麒哥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去了!”天香兴高彩烈,拉住梦依的手,甜甜一笑。“梦依,我好开心,终于可以好好见识江南的风光了。”

    梦依却不像天香那么好心情,端庄地笑道:“是啊,连我这个在地人,都尚未见识过苏州夜晚的五光十色呢。祝你玩得愉快。”

    “怎么?你不跟我们去啊?”天香挽着她问。

    “我最好还是别去,免得破坏某人的好心情。”她故意仰高小脸讥剌地说。见天香不以为然地瞪大眼,才扬起一个轻笑安抚她。“其实是因为战家的人即将来下聘,所以家父不会准我去的。”

    “我不管啦,我一定要你去!”天香撒娇道,求助的眸光转向飞白。“飞白姐夫,你让梦依去嘛。天马牧场也不晓得在什么地方,梦依要是嫁过去,就不像现在这么自由了。还是趁成婚前,好好玩才对痳。”

    “梦依,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你就一起去吧。爹那边由我去说。”飞白劝道。

    “如果爹同意,我自然没话好说,舍命陪君子啰。”她耸耸肩回答。

    天香被她的话逗得噗哧一笑“哪有那么严重,要你舍命来陪。”

    “哎哟,当然严重啰。要是我不检点一点,万一应了某人的乌鸦嘴,被人休了,怎生是好?”

    “你别听麒哥的,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过是嫉妒那个叫战云的,可以娶到你这么灵心慧性的妻子而已。”

    “我嫉妒?”朱麒好笑地哼了一声,捧起青花瓷杯就唇。

    “你当然是嫉妒。”天香理所当然地道,一双调皮的眸子斜睨向堂兄。“因为梦依是你梦寐以求的理想妻子,你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梦依,心里难过说的气话而已。”

    朱麒张目结舌,怔在当场。

    心里为梦依而引起的纷纷扰扰的情绪,真如天香所言全是因为得不到梦依而产生的妒恨吗?

    他看向同样因天香的话而一脸愕然的梦依。那双闪着困惑的点漆水眸里,似乎还荡漾着其它情绪,像是有所渴盼,有所希冀;像是心醉,也像憧憬。

    他不由得看痴了。

    “我想你一定是爱上梦依了。”天香沾沾自喜地发出惊人之语。

    朱麒吃了一惊,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摔了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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