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看想到身上长起来的肉,就又忍不住叹口气道:“你确定是气色好,而不是长胖了?”
春喜帮着夫人穿上大红色海棠罗裙跟粉白夹袄,顺嘴接道:“刘嬷嬷说了,这不是胖了,是福气,是......”想了想,她继续说道,“是珠圆玉润,丰韵诱人。”
“就是,夫人可不敢不高兴,今儿是大好的日子,得喜气洋洋的。不说别的,就夫人鲜亮的模样,怕是一出场就能惊了一众人。”
被几个丫鬟哄得心花怒放,林宝珠忍不住笑起来,本来她也并没有真的生气郁闷,不过是随口一说,竟也引了这么多好听话出来。
“行了,就你们会讨我欢心。”林宝珠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个,满意的点点头。等一回头瞧见春喜居然也擦了香粉时候,才笑着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看的春喜忍不住两颊绯红起来,才掩嘴笑道:“哎,前几日夫人我还打算给春喜寻个好婆家。不过今儿瞧着估计我是多虑了,真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呦......”
春喜本来就是个跳脱爽利的性子,虽然刚刚被夫人打趣的眼神弄得不自在,不过片刻之后也就不扭捏了,只管嘟着嘴看着几个抿嘴笑话她的姐妹。
“行了,你们也甭偷着笑话她了,回头我就跟老爷说道说道,看看有什么体面的人家不。不过我瞧着黄礼那孩子就不错,如今跟着老爷也算是有些脸面,为人也可靠的很......”这么说着,她就故意把目光投向底下四个丫鬟,倒是弄得大家伙儿又羞又窘的。
不过羞臊归羞臊,几个人看向春喜的小动作,可是没逃过林宝珠的双眼。
“夫人可不敢跟奴婢们提说黄礼,当心转天春喜得找您哭呢。”香茗忍着笑,屈膝说道,“前几日黄礼碰上打扮的如花似玉的春喜时候,一双眼都差点没等挪开,直瞅的春喜都羞怯的跟花骨朵似的了。”
被戳中了心思,春喜当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听到夫人并着几个人低笑时候,她更是红着脸颊假装要去撕香茗的嘴巴了。这般笑闹了一会儿,侧房的刘嬷嬷就抱了刚刚睡醒不停扭动着身子找娘的小少爷出来。
于是在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中,几个人欢喜的带着孩子出了屋。农家人讲究挪窝,就是在满月之后,当娘的要带了孩子换个地方住,去邪气。当然,也少不了让孩子在人前露露脸了。
满月酒席之上,赵老爷子帮着取了名字,言说“昂头冠三山,俯瞰旭日晟。”遂取名为晟瑾,寓意日光之下的美玉。
满月之后,张满囤就跟林宝珠商量着准备起身去京城了。毕竟他如今也是大周护国公而且还是手握兵权的护国公,纵然被帝王宠信,可当初却也只告假一个月,后来为了给媳妇养好身子,又让齐王世子帮着延请半月功夫。眼下,时间已然过了四十二天,怎么着也该动身了。
可要是让他自个走,只留媳妇在村里,他也是不乐意的。好容易才回来,总不能再摸不到媳妇。
对于回京城的事儿,林宝珠是无所谓的,左右孩子已然满月,而且天还未入寒冻时节,加之打京城而来的马车不光是华丽而且保暖舒适,所以要走也并非不可。只是眼下,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张记如今的发展越发顺遂兴盛,她腰包的银子也不再是千两万两的事儿了,要日日数现银再去钱庄也确实不方便。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村里许多打张记私塾出来的孩子,心中都有各自打算。可要是入了张记,一无非是入茶坊,二无非是入吃食作坊,又或者去管理铺子,确实是限制了不少人的发展。
这也是为何河滩地那边比茶坊跟吃食作坊更有生机更红火的缘由,不为别的,就因着河滩地她设的实验区能任凭村中的人去按着想法干,只要不危及律法跟张记的生存,且被张记几个管事儿同意下的,甭管怎么霍霍都是不受限制的。
所以在发现桃树湾人才济济但却因着发展受到阻碍时候,她可是琢磨了许久。好容易想了个大致的方向,自然要寻了几位管事儿细细商量一番。
林宝珠做生意,如今早已不再局限于茶坊了。而且眼下她的身价,也压根不用发愁银两的事儿,可关键是如何钱生钱,如何让张记的生意活起来,代代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