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冷声说道,“以后再让我知道有人暗中诋毁我女儿,那可就不是几句训斥的事儿了。既然你们爱说闲话,那本夫人就给你们寻个好说闲话的地儿,也免得在府里你们说的不痛快。”
林宝珠嘬了一口手里的红枣茶,端着茶盏看了看底下人苍白的脸色,继续说道,“往后谁再敢说大小姐的闲话,我也不查到底出自谁的口,你们几个管事儿先领罚自个去人牙子那报道。本夫人养着你们,可不是看你们尸位素餐不作为的,既然管不着府上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至于别人,就直接扭送到官府,告一个以下辱上的罪名罢了。”
“若是过了今儿个,再有人吃里扒外不知道护着护国公的名声,不知道大小姐的尊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只管见一个杀一个,而那些不是死契的奴才,先打个半死再送到衙门去。”
底下跪着的几个管事儿,还有外头的离着房门近的一些奴才,自然是把夫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管他们有没有乱说过话,现在都忍不住瑟缩一下。心里更是埋怨起那些传闲话的人来,好端端的在府里的日子多自在,非得不守规矩的瞎胡说,如今更是让从来都和和气气的夫人发作的这般厉害。
而那几个心里有鬼的下人,更是扎着头不敢动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哗哗的落下,但他们却丝毫不敢抬手擦一下。
其实林宝珠还真没有自家男人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光是学着他骇人的语气跟吓人的后果,也足够让底下人心惊胆战了。
底下人被夫人冰冷的目光扫过,俱是一抖,赶忙低头应下:“奴才、奴婢记住了。”
林宝珠瞧着底下人脸色发白瑟瑟发抖了,心道估计训的也差不多了,然后挥挥手让人退下。随后,则开始翻看起账本来。
而底下跪着停训的人,现在可依旧是大气不敢出一下,谁让老爷正虎着脸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尤其是有人可是看清楚,老爷右手还在摩挲着腰际挂着的佩刀呢......那架势,活脱脱的就好似下一秒钟就会拔刀而出直接砍杀了他们一般。
待到那些诚惶诚恐的人都散了以后,张满囤才进了屋,他见媳妇面上还有几分不悦,心里不由得心疼酸涩起来。饶是他再粗枝大叶,也知道媳妇待锦若极好,就算是后来有了儿子,也从未对锦若有过偏见。
媳妇心善,有时候就连他这个本与锦若还有几分血脉之情的汉子,都抵不上媳妇对锦若的好。而今,亲耳听到媳妇为着锦若撑腰,他哪能不感动?
外头暖暖的日头透着琉璃玻璃照进来,落在媳妇清秀没有上妆的面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好似自发的就带了几分温暖灿烂一般。让他看见,心里就升起无限的欢喜跟爱意。
香茗几个伺候的见老爷回来了,赶忙规规矩矩的屈膝问安,得了允许才起身往一侧站了站。
林宝珠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男人,也不知怎得就又委屈起来,撇撇嘴也不起身,直接冲着几个人吩咐道:“香茗留下,余下的先下去吧。”
自打秀丽的事儿以后,她一直没有再提了大丫鬟上来。所以身边现在也就香茗跟冬梅俩人了,刚刚冬梅不知挤眉弄眼的同香茗说了什么匆匆就离开了,而今也就香茗还在跟前。
不过对于她来说倒是也无所谓,本身她也不喜欢许多人日日围着伺候着,有香茗跟冬梅替换着,再有刘嬷嬷跟春喜伴着奶娘照看着晟瑾,其实也足够了。毕竟,别的粗实活儿,还有下边的人做,就算身边多一个人伺候,也不过是多个逗趣的。
与平时儿子跟女儿嬉笑,还有香茗就给丫鬟跟刘嬷嬷打趣说话的热闹不同,今儿屋里因着林宝珠动怒而冷清安静了不少。这静默中看到媳妇委屈的眸子,张满囤心里怎么能不拧巴起来?
他大步过去,勉强忍住想扭断惹媳妇不高兴祸头子脖子的冲动,柔声问道:“媳妇,咋了?跟我说,谁让你不高兴了?”
林宝珠戳了戳自家男人的胳膊,看着他眼里慢慢溢出的柔情跟爱意,有些倦意的说道:“还不是那起子瞧不起我女儿的人,真真是气死我了......”嘟嘟囔囔的,她说完以后,就把手上的账本拍的啪啪作响,目光不善的说道,“欺负了我女儿,还让人把信送到府上来,真当她云家是什么皇亲国戚谁都惹不起了?今儿我要是不好好查查跟云家的账目,让他云家商铺在云州无立足之地,我就不叫林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