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这边的人说,我们县里举办的几次大型活动,都是主要领导到场的。譬如说,海水花园公寓动工仪式,我们县委书记、县长都到场了,还特别邀请了两位副市长。新凌河大桥建设仪式,也是市委书记、市长亲自到场。”
我说:“我们的人说,我们不是瞧不起他们的副总,他们的副总是响当当的副省级干部,也在高干之列,能到我们这里来,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是求之不得,欢迎还来不及呢。”
我说:“我们的人说,我们虽然是个穷县,就像唱歌一样,我们刚开始的调子定高了,一时半刻还下不来。如果他们来的是副总,我们省里最多只能来一个副省长。省委书记也不会来,省长也不回来。那恢复生产仪式的效果和影响力就会大打折扣。”
我说:“我们的人说,我们一路高歌猛进,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举办海水花园公寓动工仪式。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举办新凌河大桥建设仪式。矿业公司虽然说是纵捭集团的全资子公司,但也是响当当的央企。”
我说:“我们的人说,央企举办恢复生产仪式,怎么说都要以省委、省政府的名义举办吧,怎么说要来个省长或者省委书记吧。如果他们来的是副总,根据对等原则,那我们省里的主要领导,想来都不好意思来了。”
我说:“我针对这两条建议,发了一番感慨。感慨有点啰嗦,您愿意听吗?”
“我愿意听啊,你发的是什么感慨啊?你慢慢说,我有兴趣听。”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说。
我说:“首先,我们要明白,我们为什么要举办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
“你说的对啊,为什么要举办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你是怎么跟大家说的呢?”卢市长问。
我说:“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还是要简略地回顾一下历史,多年以来,矿业公司一直是我们县的支柱产业和纳税大户,最多时,安排了数千人就业。后来经过几次转卖,最后被纵捭集团接手。虽然矿业公司多灾多难,但总算找到了一个好婆家。”
“回顾历史好啊,回顾历史,可以更好地展望未来。”卢市长说。
我说:“但是,在转卖过程中,矿业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最终无人管理,导致停产。职工没活干,生活困难,极易酿成重大的突发性、群体性事件。”
“你说的没错。”卢市长说。
我说:“我临来月光县时,省委上官书记专门跟我说到了矿业公司。上官书记说,月光矿业集团数百亿的资产被贱卖,经人多次倒手,最后接手的一家大型集团公司不管不问,搁荒在那里。职工无事干,工资无着落,职工情绪正处于爆发的前夜,情况十分不妙,也可以说是十分危险。”
“省委书记亲自关注月光矿业公司,说明矿业公司的问题很严重,影响很大啊。”卢市长说。
我说:“是啊,的确很严重。我来后,在矿业公司员工的支持下,我们主动派出了工作组,到北京纵捭集团总部商量恢复生产事宜。我们的主动作为得到了纵捭集团的热烈响应。”
我说:“纵捭集团派出了沈主任、洪部长这么强有力的工作组,经过我们双方艰苦细致,卓有成效的工作,矿业公司终于重新有了起色,恢复生产已经是指日可待。”
我说:“我们必须隆重纪念这一时刻,纪念这一时刻。我们目前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隆重举办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
我说:“纪念这一时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矿业公司产销两旺,效益蒸蒸而上。用我们这里的俗语说,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我说:“换句话说,我们举办矿业公司恢复生产仪式的声势越浩大,来的领导的级别越高,来的嘉宾的实力和影响力越大,就越对矿业公司有利,就越有利于矿业公司的发展。”
我说:“我们就是要大张旗鼓地跟矿业公司做广告,让矿业公司的产品走向四面八方,畅销五湖四海。”
“说得好,就是要大张旗鼓,旗帜鲜明。”卢市长说。
我说:“这是第一层意思,第二层意思就是,我们跟沈主任、洪部长多次磋商过,沈主任、洪部长想把他们的老总请来,我们想把我们的省委书记请来,还想当场就地把柳树湖度假村的事敲定下来。如果我们失去了这个机会,柳树湖度假村的项目可能还要大费周折。”
我说:“我的意见很明确,就是尽最大努力,争取纵捭集团老总和我们的省委书记来。如果纵捭集团老总不能来,我们可以等。如果实在来不了,那只好按钱县长说的第二条建议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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