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了句,马上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大声,而是算了,讲了你也不懂。”
才对谈两句话,老詹士马上感觉到她的好教养。
瞧她委屈的表情,想必已经见识了主子的脾气。
“既然如此,你可以直接去叫他呀!”
包昀妮看了房门一眼,想起床上那个残破的老者,便对皮耶赛更是不能谅解了。
“算了,他已经为赛特罗堡付出一生,现在人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我实在不该打搅他。”
知道她误把床上那人当成他,为此老詹士笑说:“你没见过他,何以知道床上那个人就是詹士?”
她眨眨眼,然后看了眼前的老者一眼。瞧他一身贵气,还有一派赛特罗堡的味道,该不会他就是老詹士吧?!
“啊!”她轻呼的遮着口。幸好刚才没劈头开骂皮耶赛。“那个人为什么睡在你的病床上?”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有关秋宴的事。”
哇,他果然是老詹士!
瞧他一脸博学多闻,包昀妮认为自己应该好好回去秤秤斤两。
她是何德何能,居然能接替这位优秀管家的位置?
“我想,你应该跟主子接触过了吧!”
他果然厉害,知道她这张被修理过的脸是出自皮耶赛那个自大鬼。
“其实要办秋宴并不难,难的是带人。”
带人?
对喔,她是名管家,要带好那一大堆比她都还要老的老经验,如何让下人们信服,才是最重要的一门学问。
“那要如何带他们呢?”她天真的问。
没想到老詹士只是笑着,然后思考了一会儿,才谨慎的回答“把你在考卷上及管理学校所学的,竭尽所能的运用就可以了。”
厚,那不是废话嘛!
包昀妮还在暗想着自己白来这一遭时,他又说话了“相信你自己,我从没看错人,希望你也不例外。”
听完他的鼓励,她仿佛从万丈深坑的地狱里解脱。
看着他信任的眸子,她知道自己的境况不是那么孤立无助,冷不防的握紧他的手,她信誓旦旦的说:“放心,我会搞定那票人的。”
本来老詹士是不担心,不过她的这个举动让他不免开始信心动摇。
一个年轻没经验,说话又有点无理头的东方小妞,真的能搞定赛特罗堡那些老顽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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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宴终于到来。
在此之前,赛特罗堡的仆佣们,对于包昀妮这位年轻的管家,还是轻蔑与不屑居多,除了约拿和小席拉。
举例来说,玛丽对于被单上的小污点更是不在乎清洗;乔安娜打盹的时间也增加了不少;而一直自居是管家最佳接班人的福特,更是私下联合众仆准备给包昀妮好看。
“你行吗?”
“你真的行吗?”
这是今晨醒来后,凯罗对包昀妮第三次的质疑。
替她梳理难搞的松发后,她仍然不安的紧瞅着包昀妮。
“豪华的赛特罗堡绝不会一天、两天就能搞垮的,放心,我再怎么不济,也总能照以往秋宴来办,而且别忘了,我在学校的管家术科模拟考中,就曾实地演练的指挥我的小组夺得全校冠军。”
“但你别忘了,你在学校是很受欢迎的,所以大家都愿意配合。”
言下之意,就是她在赛特罗堡内并不受到欢迎。
包昀妮很清楚这一点“我知道,所以我才会选在这时候起来呀!”
现在是凌晨四点左右,许多仆佣是在这时候起床的,她要实地演练。
“好了,你安心的继续睡吧,我是不会让你流离失所的。”
包昀妮穿好衣服后,直闯最重要的厨房。
按照教科书上的指示,所有的麻烦都是从食物开始。
她不懂料理、不会炊功,更不明白最简单的摆饰该怎么雕起,但别忘了她来自考试王国的台湾,举凡成功料理厨房、如何招待贵宾、捉紧客人的胃、飨宴美食等畅销书,她早背得滚瓜烂熟。
再加上老詹士善意的提醒她赛特罗堡仆佣们的恶习,她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初体验会被恶搞。
而她这个只会“管人家”的管家,已经开始准备假内行了。“威廉,现在距离客人们用餐的时间还早,我希望这些食物你能够先贮藏在冰箱里,还有,别偷工减料,这一盘附加的鱼子酱是不是太过寒酸了?”
经验老道的威廉像被电击一般的张口结舌。
要不是包昀妮是个年轻女子,他还以为是老詹士回来了呢!监督了厨房后,包昀妮开始巡视花园上的草皮。
因为跟约拿比较熟,所以她也直言不讳“要是这阶梯上的草绊倒了客人,你肯定被主子炒鱿鱼。”
约拿没料到她会眼尖的注意到阶梯,只好摸着后脑勺不停的傻笑。
由于秋宴的客人要住三天,客房的床单则是包昀妮的第三个监督之处。
只是同为女性的玛丽并不好对付。
“你以为床单上的污点真那么容易洗掉吗?不然你示范给我看?”
示范?
呵,别说洗衣服了,就连洗内衣她都没亲手洗过。
从前在家有老妈,进入管理学校后,又有要好同学帮忙,到后来则是遇到能干的凯罗,她当然是远离这些细活。
洗床单?
别想她会动手。
“玛丽,奶油是很有效的除污剂,只要在小斑点上涂上奶油,用吹风机吹个几分钟,再用清洁剂搓揉,它就会变得干净。”玛丽的脸色凝重,但仍心有不甘。
于是包昀妮又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如果你真要我示范的话,我可以请主子一同来观看。”
玛丽的不甘心马上消失无踪。
她认命的照着包昀妮的话做,不敢再怠慢。
只是这些都不是包昀妮最大的麻烦。
埃特那家伙,竟然恶意的没订新的玻璃杯来装甜点!而且他还借由要巡视秋宴第三天要用的花卉与烟火,带走两个仆佣,也故意没带手机出门。
当管理杯碗等厨具的泰勒气喘吁吁的跑来向她报告时,她的胆马上像炸弹一样爆开,被吓破了。
天呀!这可是个大麻烦,因为在赛特罗堡内的所有瓷器全都得订作,而且在每个瓢盆碗筷上,都印有“赛”的英文标志,所以她根本无法拿一般的新玻璃杯代替。
怎么办?一时之间,她哪想得出办法?
偏偏这时候,小席拉又从远处惊慌的跑上前,这让包昀妮的胃酸冒了出来。
“又怎么子?”
“主子起来了。”
什么?!天呀,才六点而已,他起来做什么?
她已经够头大了,哪还有空理会他呀?
“包管家,那些玻璃杯”
泰勒才轻问起,包昀妮马上示意她不必说了,然后看了手表一眼,心里盘算了一下。
“反正午宴还没开始,点心几点要做?”
“十一点开始做,大概要一个半小时。”
“那就是十二点半才装盘喽?”
“是的。”
“那么你十二点再来问我。”
泰勒傻眼了。这种事怎么可以到时候再说?
“包管家,主子那边”
“我在走了嘛!”包昀妮快速的移动步伐,她每天的例行工作包括了给主子请安这一项。
虽然她实在很不想跟那个连正眼都懒得看她的男人碰面,但是她别无选择。
只是她的脚都还没跨到住的那一栋旭日楼,约拿又慌慌张张的跑上前。“干嘛?”包昀妮屏气凝神的问着,因为他的脸实在惨白极了。“明天要带领宾客们出外野猎的狗狗们”
“死了?”这是她最坏的联想,幸好约拿摇头,可是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它们上吐下泻,恐怕是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果然,她的运气还真差。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昨天是谁喂食的?”
“唐尼。”
“他该不会跟福特”
包昀妮才暗示性的提示,约拿的眼神已经悄悄的说是。
看来今天的麻烦,全是福特赐给她的。
这个人究竟是存什么心?
聪颖的包昀妮不得不再小心的继续问:“福特先生应该不会这么碰巧,是原本要接替詹士管家的候选人吧?”
约拿不敢讲,他只是低下头,眼神有些闪烁。
这时候,旭日楼里掌管皮耶赛更衣的女仆跑了出来。
“包管家,快点,主子不耐烦了。”
妈呀,她几乎忘了这个更难搞的主子。
怎么办?
少了装点心的玻璃杯,病了狗,主子又不高兴,包昀妮终于能够体会为何老詹士会住院了。
因为这个职位,真的是既累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