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吗?”一杯水果茶热呼呼的奉上。
“谢谢。”
“看报吗?”今日各大报的重点新闻已呈现而上。
“呃,谢谢。”
“抓龙吗?”
“谢噗!”啥?她说啥?有人喷出一口茶。
身为万能女秘书非常的临危不乱,不仅立即抽来面纸吸干了水债,更拿来一件小围兜摊开,就要绑在某位可怜男士的脖子上。
幸而可怜男人反应还算迅速,立即躲得老远,并呼喊出声:“水漾,你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那有什么!我还买了奶嘴、玩具等一整套呢。瞧,小围兜不就用上了?来,快过来,我帮你围上。手工西装很贵的,别弄脏了。”她招招手。
“你没别的事做吗?”他几乎想举白旗告饶。
“我不就在做了吗?你敢说我不是个尽责又完美的全方位秘书?”她眯眯眼,甜甜地问。
未免也太尽责、太全方位了吧?叶遐尔从来不知道原来当一个秘书太过尽心尽力为公司服务时,身为上司的人就会遭受到地狱般的折磨。
“看在三十分钟后要开股东会报的份上,你就让我安静的偷个闲,休息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需要含个奶嘴来镇定你的神经吗?”她打开一个小皮包。“‘可爱牌’、‘乖宝宝牌’、‘安宁牌’”都是好看又可爱的安抚奶嘴哦。
“不用了。真的!”他无力地呻吟。
“确定?”水漾一副盛情被泼了冷水的失落表情。
“很、确、定。”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喔”叹口气,坐回秘书位子上,只好拿起一边的毛线棒开始打毛衣。善用零碎时间是当人秘书者热爱生命与光阴的表现。
“水漾,你没别的事做了吗?”叶遐尔斗胆地问。
“都做完了。喏,待会你要上台报告的资料,全在你桌上了。早上交代的文件也全归档整理完了。你从这个月一号的行程已满满排到月底,目前没有更动的必要。刚才要服伺你,你又拒绝,我只好缩回位子上哀怨的打毛衣了。当然,如果办公室内有蟑螂,我也会去打的。”
叶遐尔觉得她实在是有当演员的本钱,如果真去当女明星,搞不好就以黑马姿态一举拿下海内外最佳新人大奖。
自从降职让她当秘书之后,她每天兴高彩烈的上班下班,安排出的行程可以操劳死全天下的工作狂。对外时,她是安排完美的秘书,使得一切的会议、行程都流畅得不出半分差错;对内,她奉茶送点心,将所有文件整理得条理分明,让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但,也就真的,她不再管所有的开发案、投资等事项、一大堆送上来的工作,无非希望能由水漾经手下决策,但她才不管,早就言明了
“秘书的功用是打理上司的琐事,哪来的权力管公司的决策?哪个秘书敢越权到这种胆大包天的地步?我只是‘叶丰’的总裁秘书,请记住。”
于是乎,他常?鄹霭胨溃聪械靡汛蛲耆隆r跺诙忌钌畹募刀势鹚蛭娴耐娴煤云炖郑诎缪菝厥榈墓讨校浅5目旎睿?br>
他真的相信她的梦想不是当一名女强人,而是女秘书。但因时势所“迫”不得不坐上主事者大位,成为人人景仰的女强人。而今有幸圆梦,她简直玩疯了!一点也不在乎别人降她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但她不想问,他却不得不说。因为他想带她离开“叶丰”必须听听她的意见,以及得到她的配合。
不过现在是谈话的好时机吗?她看起来玩得正兴头,如果他开口说明自己的意思,会不会太失礼、太煞风景了?实在感到有点唉,扫兴,但还是要开口。
“水漾,我们来谈谈好吗?”
“你说啊,我有在听。”她站起身,拿毛衣在他身上比来比去。嗯!他穿米黄色很好看,很符合他温文的气质,看来很阳光。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听从长辈们的施压,将你降职、远离决策核心?”
他肩膀涸祈很挺哦!她比了比他的背。漫应道:“因为你一向在他们面前当个阿斗牌继承人呀,怎么可以有失常的演出?我早知道他们看我不顺眼了。”
“只是这样吗?那我又何必娶你来接任总裁之位?我有可能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吗?”他失笑。
水漾耸耸肩。
“你现在不就在做了吗?”拉出一条长线圈住他腰,想量他腰围。
他顺势搂住她腰,乞求道:“认真点,拜托。”
“嗯哼。”她抬头看他,够诚恳了吧?看在他逆来顺受由着她玩了十来天的份上,好吧!要谈就谈。
“我珍惜你的才能,希望你能有更愉快的工作环境,至少不是在被剥削的职场中工作。要你留在‘叶丰’,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我承认我不是很尽职的丈夫,才会让你代我扛下这份令人厌烦的担子,可是现在我想开了,这担子就搁下了吧,我们不必理它”
“哟!”好稀奇,他怎么看开的?“当真吗?”
“如果你也同意,我们就放下它。”他不确定她是否还想经营这里,毕竟已谈成了好多大生意,大致上也上轨道了。
“为什么?”突地,她好玩味的问。
“因为我再也不认为‘叶丰’值得我们耗费青春”
“不,我不是问这个。”她伸出手指描绘着他唇线:“我好奇,你怎会突然心疼起我了?进而觉得要替我着想?”
“我们是夫妻啊。”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
水漾盯着他,缓缓道:“我们早是夫妻了。结婚半年,当了半年代理总裁,由着你去经营你的‘硕彦学苑’,神秘兮兮的搞着网路教学。你已太满意这样舒心自在的生活,怎么会想要改变呢?怎么会认为我该有更好的发展呢?”
他没有马上回答,知道她在勾诱些什么。她在索爱,要他开口承认自己的心已彻底沦陷,不再是纯粹的因利益而结合的夫妻,而他,也终于成了她要的那种丈夫了!可一定要开口吗?这些日子以来她早知道他的生命已少不了她的参与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是东方男人表现感情的方式,何况他生性内敛,不轻易谈“爱”她这不是为难人吗?可她的表情像是索不到便誓不甘休
“水漾,你懂我的。”
“天晓得。”她退离他怀抱。
他拉住她
“你知道我是真心高兴有你当妻子,并希望与你一同生活一辈子的,绝不是像我父母那样相敬如冰,又各自在情人的怀抱中追寻虚无缥缈的爱情。”
“但你曾经以为夫妻就该像你父母那样不是吗?”
“别说你不知道,我的想法早被你扭转到一百八十度的方向去了。”他苦笑。一直在挥白旗的人可是他哪。
她哼了哼,挺骄傲的。
“水漾,是你造成今天这局面的,也是你让我们的生活变成这样子的,所以我会开始挂记你、心疼你,忍不住为你设想,都是自然而然的事。你就别在这一点挑骨头了,我们一同离开这里可好?”
她不应他,只问:“男人不说爱?”
“行动比较重要不是吗?”他试图讲理。
“我爱你!”她宣告。
他心重重一怦,嘴上咧了个大笑容而不自觉。
“是是吗?”伸手想抱她、想吻她、想
“啪!”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令他一楞!一热一冷间,体温严重失衡。
“很快乐?很欣喜若狂?心跳加速,觉得春城无处不飞花?”她问。
但教他怎么回答?他小心收起呆样,全神戒备。
“哼!要是‘我爱你’这三个字不重要,那你干嘛笑得像得到了全世界?这六个月以来我哪天不是以行动表示心迹?但你也不过从死木头转变成货真价实的丈夫而已,才没像现在这样!为了公平起见,我劝你早日学好这三个字的发音,不然,咱们走着瞧!”撂话完毕。
叶遐尔不敢置信她会这么对他!
“如果我给了你全世界,却没讲出这三个字,你就否定掉我付出的一切吗?”
“如果你连全世界都给我了,又怎么会吝惜这区区的三个字?简直是不可理喻!”
到底谁才是不可理喻呀?叶遐尔忍住气问:“别扯了,还是说说你要不要离开‘叶丰’吧。”
“不要!”她哼声转开脸,继续打她的毛衣。
气死人!她根本是存心作对。
“水漾,别无礼取闹了。”
“老公,您也别龟毛了。”
“你”叩叩两声,吕依芳小心的探头进来,以这辈子最谨慎怕死的语气道:“总裁、水秘书,开会了。”
也好。彼此冷静过后再回来谈。他拿过文件,对她道:“走吧。”
“一路顺风。”她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他深吸口气,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自个儿走了,从他微跛的步履可以看出元气大伤的程度。
水漾瞪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瞪、瞪、用力瞪!忽地
“啊!水漾!”吕依芳尖叫。
“咚!”一颗毛线笔直敲中叶遐尔的后脑勺!在外边七、八位秘书助理的见证下(瞠目外加结舌),总裁夫人“虐夫”的行径火速的在十分钟内传遍大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又为商界贡献一则可兹热络讨论的闲话,功德无量。
在外界探照灯似的注目下,叶遐尔夫妻每日的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
听说,在水漾“施暴”的那一天之后,夫妻俩便正式分居了,所有叶、纪两家的亲戚群起挺自家人,全部痛斥水漾的泼辣无德,欺凌自己丈夫。
“水漾虐夫”的效应很快渲染开来!
曾暗恋她的叶展宏再也不曾出现在她面前。
“长明电子”的韦青也开始接受一摊又一摊的相亲。听说誓言今年内必会娶个温柔善良的娇妻。
而那个老会在公开场合表演情圣脸的和达宇,再也矢口不提自己被水漾三振出局的憾悔往事。
三个公认的青年才俊、黄金贵族单身汉早把对叶遐尔的不满转为深深的祝福,因为他绝对需要!
大斗法开始了!
“叶丰”内部不可避免的又起了一场权力争夺战。首先,就是要先攘外,再关起门来内斗。于是水漾以及她旗下的四大女将全成了被炮火瞄准的目标。
被削去权柄的水漾根本护不了自己的心腹,何况她正在与丈夫冷战中,早已自顾不暇了。于是,吕依芳先是以另有重用为由,调到总务部当主任秘书,管理三个小事务员,以及看守公司文具用品等公司财。
就像骨排效应一般,只要倒了一片,其它相依相旁的,也没能逃过其倒地的命运。
林书艾被调到印尼当土地开发评估员,随她爱去不去,不去就走人。
赵云双被降职成基金经理人,而她负责的基金正是前不久她下令要解散的那几支,也就是说,她是失业定了。
邱丽韵被调到澎湖开饭店,而那间饭店目前只是一块荒地,就待博弈条款通过才动工。台湾人民都知道,要那条法案通过比叫阿婆生子还难。那么她去澎湖做什么?吹吹风、看看仙人掌,然后成天唱着“外婆的澎湖湾”吗?
很明确的,水漾的势力被消灭了。
这一天,一个薄海欢腾的日子。叶遐尔被父母电召来阳明山,想是要庆祝攘外成功,并进行下一步了吧?
他依然是个没主见的儿子,温和而无决策能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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