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櫓稳櫓”她的心几乎跳出胸口,一个“我”字说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是不是?你说啊!”他怒吼。“少爷,你不应该──”老管家也急了。
“放开我妹妹!”方向轩叱喝,出现在曲挢前头,一个飞跃便插入他们中间。
他推开赫立寒,将紫妍拉到身后。
“是你!”赫立寒目光含怒。
“哥哥,你回来了,稳櫎─”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对你的态度如此恶劣,我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我们走!”他拉起紫妍。
“不!扮哥,你误会了,立寒他他是”她看看她哥哥,又看了立寒一眼,欲言又止。
“哥哥?这么说,你是戚少爷了?”老管家激动地拉住方向轩猛瞧,频频点头“不错,不错!这双眼睛像极了当年的戚老爷。”只是冷漠了些。
方向轩一听到他提起父亲,注意力一下子转移。
“老人家认识先父?”
老管家颔首,目光含泪。“戚老爷在世时,常与我家老爷下棋论国事,当时奴仆就在一旁摆棋斟酒,看着他们下棋;一盘棋下来,不分轩轾是常有的事。可怜戚老爷”他哽咽着摇头。
“爹”老管家感伤的追悼,令紫妍忍不住低泣了。
“紫妍。”方向轩轻轻拥住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戚家的遗孤?那紫妍姐不就是戚倩吟了?!”玫听得胡里胡涂。
赫立寒脸色阴郁,此刻心境复杂,又喜又怒;不过仍是愤怒的成分居多。
“为什么要骗我?”他如火般的双眸盯视着方紫妍──不,是戚倩吟。
她摇头。“我不希望拿婚约束缚你。如果你不爱我,我们勉强结合,只会为彼此带来痛苦;而且戚家已不同于往昔,在身分上,你是官,我是贼,你娶了我当妻子,万一哪一天我的身分暴露,很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生涯。两种情况,我都不希望见到它发生。”
“我爱你你已经知道我爱你了,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他仍然生气,一半是气她只为他着想。
“我原本已经打算要说了。你记不记得,当我要告诉你那位戚小姐其实是假冒的,你打断我的话,说她毁了容,你不能弃她不顾。”她一顿。“我很难过,不管她冒充的动机为何,她被毁了容已经够可怜了,我不忍心揭发她。再者,如果我只是你的妾,将来身分暴露,一来你可以推说不知情,一来我只是一房妾,对你的官位不会有太大影响。”她的话令所有人感动,玫更是哭着抱住她。
“紫妍姐,你太傻了!”
“戚小姐就跟戚夫人一样的善良。”老管家感慨。
紫妍却手足无措,她只是说出心的话,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他们感动。“玫,你别哭呀!”
“好了,既然话已经说开,赫立寒,你有什么打算?”方向轩语气冷淡,对于赫立寒刚才对待紫妍的态度,他仍然无法释怀。
“哥哥──”
“你别说话,如果他无意娶你为妻,我马上带你离开这!”
方向轩坚冷的目光与赫立寒怒目相对。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
唉!为什么他们男人就是喜欢硬碰硬?如果没有方向轩的逼迫,她老哥早将紫妍搂进怀里了,现在却搞成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
玫叉着腰,挡在两人中间,阻止他们打起来。
“你们两个少无聊了好不好!既然同样都是为了紫妍姐,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感受?”
“紫妍,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死心塌地,我们走!”方向轩一把拉过她。
“紫妍,不准你跟他走!”赫立寒拉住她。
天啊!怎么愈搞愈乱了!同时被两个男人拉着,紫妍感到左右为难。
“嘿!你们够了没有!韩叔,你快拉开他们啦!”
玫向老管家求救。
“为什么?他们一人顶多扯断戚小姐一条胳臂,死不了的,等他们想通了再说。”老管家背着手,一派气定神闲。
这番话倒挺受用,两个男人同时松手,但仍彼此瞪视着。
“立寒,哥哥他是因为疼我、维护我,难免说话会重了点,请你别计较好吗?”紫妍先劝开他。
赫立寒冷哼一声。“是吗?我以为他有恋妹情结。”
“你──”
“哥哥!你们别再吵了好吗?”紫妍真是疲惫极了。
平常一个冷漠、一个严肃,两个都不属于火爆型的男人,为什么每次一碰上就火葯味十足?上一次在幽思寨也差点动起干戈。紫妍实在无法理解。
“立寒,你不应该对哥哥说这种话。”紫妍指责,又转向方向轩“哥哥,我代他道歉,你别生气了。立寒他对我很好,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
“就算有人打你、骂你,你也不会吭一声。紫妍,别忘了你是我妹妹,我还不了解你的个性吗?”方向轩一副颇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打骂紫妍?!”赫立寒咆哮。
“我指名道姓了吗?你如果不是作贼心虚,又何必承认?”方向轩讥嘲。
说着,两个人差点又要打起来,甚至架式都摆开了。就在紫妍准备放弃,不再理他们时,老管家和玫一人提了一桶水,分别由他们头顶上浇下去!
“如果这样子还不够让你们冷静下来的话,下面就是水池,请你们自己跳下去!”玫甩下水桶,拍拍手,拉着紫妍头也不回的离开挢畔。
“两位少爷如果想跳下去,请记得通知池面的鱼闪开点,别殃及无辜。那么,奴仆先告退了。”老管家行了个四十五度礼,恭恭敬敬地退开。
赫立寒和方向轩对视一眼,两人就像两只落水的公鸡。
“你的样子真难看,简直像泡了水的白斩鸡。”哪有男人皮肤白得像女人,真教赫立寒看不顺眼。
“你的样子就好看了吗?乌骨鸡。”虽然不太黑,起码比他黑,他的确有权这么说。看来谁也不用取笑谁,反正都是鸡。
“拆穿了吗?嘿!还不到十天,立群,你输了。”面对一屋子人的瞪视,尤其赫立寒恨不得啃死他的目光,应曲风仍是一副嘻皮笑脸。
这个被称为立群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毁了容的戚小姐就是他所伪装。他不服气的抗议,撕掉脸上的丑陋刀疤,抹掉脂粉。
“不算,不算,被拆穿是因为真正的戚小姐出现,又不是我出了问题,我不付赌金!”
“小子,愿赌服输,哪来那么多理由!”
“我没有输,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男的,我哪输了!”他甩掉头套。
在场人有赫立寒、紫妍、方向轩、玫、老管家、柳翠、萍儿,所有人全是一副惊愕的表情。他们的确没有看出他男扮女装,因为他体格不大,走起路来比玫还像女孩子,声音又装得娇柔,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破绽。
如果他自己不说,还真没人知道;不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应曲风贼贼的嘿笑了两声,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吗?你不妨现在问问,咱们约定的十天期限还没过吧?”
黄立群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现在要再伪装也来不及了,愤恨不平的瞪视这只老狐狸。
“应曲风,你够阴险奸诈!”
“多谢夸奖。收了你的赌金后,我会请你喝一杯,让你消消气。你也别太计较输蠃了,财去人安乐嘛!”
一般赌局输蠃揭晓时,胜方通常会说些风凉话,教输的一方恨得咬牙切齿,捎下狠话。“风水轮流转,你别太得意!”
“有机会,有机会。”应曲风仍是嘻嘻哈哈,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应大哥,你开这种玩笑实在太过分了,害得我为紫妍姐忧心了半天。”玫先抱怨。
“唉!玫妹妹,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说这种话实在太令人痛心了。”应曲风哀怨的摇头。
“拜托,你少扯到我头上来,这可一点也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