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我!”
“說你的幾句話吧!”她催他。不能再給他機會了。
“我預備一星期內回美國,我答應了我的媽媽,”他說“我失去未婚妻,得回一個媽媽,我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對我們孤兒來說,父母的愛和愛情一樣重要!”
“你說得對,你的決定,也對!”她說。
“我為剛才對你的無禮而道歉,”他說:“憑著我們二十幾年的感情,你會原諒我嗎?”
“我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激動。
“那我,安心了!”他的聲音有點凄涼、有點悲哀。“回到美國后我不會再來香港,答應我,我們通信!至少,我們同是孤兒院中的兄妹!”
“好!我們通信!”她由衷的。
“我以前一直有個感覺,我來香港,是要找尋什?,”他又說。有些自嘲的。“原來不是找尋,而是償還!”
“你不欠我什?!”她马上接口。
“我也無力償還,”他苦笑。“貝妮,我會記住你,我也會永遠祝福你!”
“我也一樣!”她覺得鼻子發酸。二十年的感情啊!
電話里有一陣短短的沉默,很難受的沉默。
“如果我有機會,我會報答你,”他說得很困難。“貝妮,你不是夜露,絕不是!”“我過了兩年只見燈紅酒綠,不見陽光的日子,”地無奈的。“說夜露露是動聽的,因為夜晚的露水至少保持本身的透明和光亮!”
“不,你不是!”他似乎又激動了。“記住,你不是夜露,只是一朵飽吸夜露露在清晨的陽光下吐艷的百合,格外清新、格外高潔、格外茂盛!”
“你!說得好!”她眼睛濕了,?點,她由衷地感激他說得好。
她真是朵飽吸夜露的百合!
“我相信你是真的原諒我了,”他說:“我要掛電話,明天一早就開始辦回去的手續。貝妮,你,保重!”
“你也是!”她說。
他們幾乎同時掛上電話,他們都洝闭f再見。
事實上,他們明白,他們是不會再見的了!
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聽見之安走出來的聲音。
她的心情真輕松得像一片飄浮著的羽毛。
是真正結束了。
所有的糾纏、所有的煩惱、所有解不開的結,都那?奇妙地結束了。
一個結束就是另一個的開始,是嗎?
“嗯,舒服多了,”之安穿了睡衣,安詳地坐下來。“剛才似乎聽見你和誰在講話!”
“你一定猜不到是誰?”她移坐到他身邊。
“是誰?王子奇?”他看着她。
“嗯!怎?一猜就中了?”她半撤嬌的。“不能假裝猜不到嗎?”
“好,好,下次一定假裝猜不到!”之安眼睛笑成一條縫。“他說什?”
“他說我好了,不需要再去治療,”她高興地說。之安不知道立品的事。已經結束了,何必再說出來?“他擔保我不會再做噩夢!”
“是嗎?”他也好高興的。“他用什?仙丹醫好你?”
“是,是信心、耐心和愛心!”她貶了貶大眼睛。
“說得多好!王子奇該被表揚為本世紀最偉大的醫生,”之安摗币粨”手,像個將軍。“他醫好了我太太!”
“之安,還有一件事,”她低垂下頭,臉緋紅了。
“什?事?說吧!”他擁住她的肩。“只要我辦得到的,我一定依你!”
“我,”她竟害羞說不出口。?孩子!
“說吧!貝妮!”他鼓勵地輕輕拍她。
“我要一個孩子,你和我的孩子!”她的頭垂得更低!
孩子?之安?訝、狂喜得張大了嘴,孩子?貝妮不是一直討厭孩子嗎?她要一個孩子?是上帝改變了她?
多奇妙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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