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我的,对不对?”
方苔奔放地暗示他,因为那电梯内的深情一吻给了她无尽的勇气和期待。
“苔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当然不是为了需要一个女秘书,而是因为想要每天见到你,和你朝夕相处!”
沈庭辉很感动,不由伸出手轻托起她的脸,温存地告诉她。
“庭辉,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不需要经由任何台阶或门路!我要堂堂正正走进你的生活,不要任何人说我攀附你,你了解吗?我的自尊心很强,相对的,我付出的也是最完整的,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她的眼睛交缠着他的,情真意切地向他表白。
“我了解。兴亚对我说过,你又自负又骄傲,现在我对他的形容词完全附议,因为你的确是一个足堪自负自傲的女孩。”
“我有那么好?”
“有的,红颜满天下,只有你是唯一的。”
“也许我们只是投缘,所以我在你眼中是不同的。”
“也许是吧,我们还能找到什么解释呢?我们有缘,这就是最主要的!”
庭辉克制住想再吻她的街动,方苔也感受到澎湃的情感必须适时抑制,于是不再任他托着她的睑,走向那张皮面大办公桌说道:“这么多公文等着给你看,你还是开始工作吧。”
庭辉心里自然是老大不情愿眼看她离开,但只有顺从道:“也好。不过这样就不能一起吃晚饭了。”
说着,他流露出满脸遗憾,同时看着那堆公文在心中叫苦连天!既然每天回到办公室上班,庭轩没有理由不把重要案件上呈给他看,因而他也就不得不假戏真做、担下苦差了!
方苔哪里知道他的心事,嫣然笑说:“那无妨,还是工作比较重要,我不喜欢当一个会影响工作效率的女朋友!”
“好吧,那么,我叫兴亚送你回去。”
庭辉至此只好放人,用内线电话叫来兴亚。
兴亚正在办公室闷得发慌,听见奉派要送方苔回去,遂像一尾活跳虾一样,跳到了方苔和沈庭辉面前。
“兴亚,看方小姐要去哪里,你跑个腿送她。”
“是,总经理!”
可以甩开办公室出去兜风,又是和方苔在一起,兴亚自然是乐透了。
庭辉把方苔送到了电梯口,温柔和她道别:“苔苔,抱歉让兴亚送你了。”
“没关系,再见。”
方苔向他挥挥手,搭进了适才和他接吻的电梯下楼,掩不住一脸春意。
“哎哟,进展这么快!我们沈总叫你苔苔了!我的美人,你真有一手,这么快就把沈庭辉摆得四千八稳!”
兴亚见电梯内没有其他人,兴致盎然地探问起来。
这算什么?我们已经有了初吻了呢!就在这个电梯里!
方苔在心里暗自欢快,嘴里只说:“是啊,谢谢你做大媒,给我介绍这样一个正点又拉风的男朋友,所以,我要请你吃饭罗!”
“真的?请我吃什么?什么时候?”
“今天的晚餐啊,随你点,海陆大餐都可以!”
“哗,真的?我的美人,你实在慷慨!真懂得感恩图报!”
他们一路走着,一路闲聊。
方苔又说:“你真是个好夥计,不但会奉承巴结拍马屁,还会牵红线!看来要升大官罗!”
“多谢多谢!托福托福!我升大官要靠你!我的总经理夫人,千万别忘了大大拉我一把!”
“什么总经理夫人?真会作白日梦!少亏我了!”
方苔娇笑着睨他一眼。
“这怎么会是白日梦!难道他还不能符合你的要求和水准?我的姑奶奶大小妊!”
兴亚明知状况,故意这样说。
“正好相反。是他太好了。你说,他真有这么好?还是你帮着他来哄我?骗我?”
“姑奶奶,你聪明一世,我哪骗得了你?难道说,他没有那么好?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包括那幢大楼?那间总经理办公室?”
兴亚转回头指指身后的总管理处大楼,慷慨激昂地叫嚷着。
“好啦,我再一次谢谢你,行了吧?说,到哪里去吃你的海陆大餐?”
方苔拍一下他的肩膀,笑得比满天的七彩晚霞还妩媚璀璨。
“大车车啊,你在忙啊?我是妈咪啊”庭辉正在埋头苦k一个长达三十几页的新系列产品开发报告,老太太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哦,是妈妈!我正在看公文。”
庭辉放下卷宗,拿着电话听筒往椅背—靠,放松了下来。
老太太的声音很高兴:“乖儿子啊,你真是长进多了!我也是听人说才知道,你回办公室上班去了,这才对啊,可能是你那死鬼老爸睡够了、开了眼,保佑你收心洗手,不再整天只顾着风流玩乐,会回头想到照顾我们沈家的事业!”
庭辉听了大感惭愧,只好回答:“是啊,浪子总会回头,妈,让你久等了!”
说完这些,他觉得自己更惭愧得无地自容了,好在身边没有女秘书,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很好!很好!一点都不会太迟!”
老太太连声夸赞,接着又道:“车车啊,老妈妈今天找你还有另外一件大事,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只顾着看公文,而把老妈妈交代的事给忘了?”
“哦?什么事?妈,我真的记不得了”
庭辉一头雾水,近来他的脑袋已被方苔和公事塞得满满的,不敷使用了。
老太太没等说完,抢着说道:“看看你这孩子!真的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你弟弟小车车的事啊?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给他找到一个姓方的小姐,安排好要让他们见面的?都过了这么多天,也没给妈一个交代!昨天我问了小车车,他竟然说不知道有这个事!你们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庭辉听著,心中暗暗叫苦!
他真懊恼当初为了向老太太交差,把方苔的名字先向老太太禀报,现在方苔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老太太却向他要人,连庭轩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子,这下他可不是完了?可要怎么收拾?
“噢,妈,我是约了庭轩,但是他没有过来。这样吧,我会再安排,您老人家别急、别气,好不好?”
庭辉好言好语安抚着老人家。
“好!我再等你一次!你要再耽搁老妈妈抱孙子,老妈妈要发火了!”
老太太在那边发出最后通牒。
“是是是!好,您别生气,我这就去办!”
庭辉挂了电话,两眼发直撑在大皮椅上,可再也看不下那些公文。
思来想去,只有“不知如何是好”六个大字,只有再把兴亚叫了上来。
“兴亚,这次我真的要把你大卸八块了!”
兴亚才载欣载奔街进来,以为庭辉又要派给他什么油水好差呢,还没站稳便听到这么一句。尽管这样,这些时日他已摸透庭辉的脾气,知道老板已经把他当心腹知已、完全没有阶级观念舆隔阂,还是嘻嘻哈哈应道:“报告总经理,小人如果犯了过错,给总经理切割成一百八十块都不会哼声!”
“哼!大祸临头还嘻皮笑睑!我告诉你?会被切成一百八十块的人是我!至于你,至少要被绞成红烧狮子头那个德行,体无完肤!”
“哗,什么事这么严重,连总经理您都挡不下来?”
兴亚还在耍嘴皮,并等着庭辉给他赏座,没想到庭辉还是让他站着答话,而且懊恼说道:“什么事这么严重?听清楚,老太太来要人啦!”
“要人?要什么人?”
“要方苔啊!谁知道地老人家这次这么灵光,竟然还记得名字!当时我只想跟她交差,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庭挥还没说完,兴亚冒冒失失打断了他:“总经理,您还告诉她什么?”
“我说小姐姓方啊,说她姿色才华人品都出众,父母都是退休资深教师总之,我把当初你对我说的都一古脑告诉了她!现在,你说,你到哪里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方苔来给她?”
“这副总知道这些吗?”
兴亚听了紧张起来,老太太他倒不怕,因为有庭辉罩他,他怕的就是不幸又不小心地招惹上沈庭轩!
庭辉也愁容满面道:“我看老太太八成照本宣科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庭轩!都是你这浑小子出的馊主意!”
庭辉忍不住开骂了起来,兴亚哀号道:“总经理,您怪我的罪我没话说,但是,难道您真的后悔认识了苔苔,而愿意把她拱手让给别人?”
庭辉叹一口气,声调又软下来道:“唉,我当然不后悔认识地,也很感激你让我有机会认识她,还有谁具有像她这样的力量来影响我?问题是,当初你不该硬把我说成是庭轩介绍给她!要是让她知道了,铁定把我当成龌龊卑鄙的骗子!”
原来沈庭辉担心的是这个!
黄兴亚心中叫苦不已,他怕的人是沈庭轩!方苔或其他人倒是其次!要是沈庭轩知道他背着自己和沈庭辉串演这种勾当,他准会吃一肚子狗屎然后没命!
“这”兴亚的鬓边沁出了冷汗,一心只恨当初为什么就顾着讨好大车而忽略了小车,那心意的灵光一闪现在可成了错误的致命闪电!一切都已经收不回!好在就在这同时,他的脑中又闪起另一道灵光,同时跳起来欢呼道:“有了!总经理!有救了!”
“别得意太早,我不敢奢望你还有什么烂点子来拯救我!”
庭辉没好气地说。
“总经理,您别灰心,听我说好吧?苔苔有个妹妹叫方蓉,我们可以安排她这个萝卜来填那个坑!”
兴亚又飞扬了起来,庭辉睁大眼睛道:“真的?苔苔有妹妹?她的条件怎么样?”
“她当然比不上苔苔,但很会打扮、很活泼”
兴亚昧着心天花乱坠地说着,只有他心里知道方苔那个个性迥异、喜欢玩乐、交男朋友的妹妹是什么德行!
“你把重点说出来,她看起来和庭轩相配吗?”
庭辉又问,兴亚道:“哎呀总经理,这只是权宜之计,先把事情交代过去,他们要是来电那最好,要是不对眼,我们也没办法,您何必担心那么多?难道您想穿帮,让苔苔把您打下十八层地狱?”
“我不想一错再错,继续这么瞎搞下去!苔苔有道德洁癖,她绝对不能接受这种有失光明磊落的行为和手段!”
“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非这么做不可!怎么说呢?你和苔苔已经上了路,等于纸已经包不住火!所以,非得找方蓉出来掩护不可!别的女孩子、别的方法都行不通,一定要穿帮!想想看,总经理您接收了原来内定介绍给副总的女朋友方小姐,能够找到的退路除了找到另一个方小姐来重新上演一次,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瞒天过海?再说,除了您和我,谁会知道彩排的方小姐和正式演出的方小姐不是同一个人?”
“好了,听你说得天花乱坠,还真好像每个人都像没有大脑的棋子一样乖乖任你摆布,根本不会出问题似的!算了,事到如今,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就这么办吧!苔苔那边,你要怎么去说?”
“自然是说花开并蒂、好事成双,哥哥爱上了姐姐,所以也想让弟弟爱上妹妹啦!这个理由很正点,您说对不对?不过,我去鼓动还不够,得要总经理您亲自出马!”
兴亚又是一阵乐陶陶,对自己的急智陶醉不已。
“那当然!我会亲自向苔苔提这件事!你现在就去找她,我马上就打电话过去!”
“是!总经理!我这就过去!”
兴亚浑身是劲,离开办公室就去找方苔。
方苔正坐在电脑前试run一套报价作业系统,连兴亚站在面前看了她整整两分钟都浑然不觉。终于兴亚不耐再等下去,伸手就近敲敲印表机叫道:“coffeetime啦!劣卩少薪水,这么废寝忘食的?”
方苔这才抬起眼睫,果然看见松芳和惠棠都不见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在埋头苦干。
“做什么?不上班,又溜出来混?”
她揉揉眼睛,放松姿势下来。
“对不起,我未来的老板娘!我这是奉公出差,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我老板!”
“出什么差?出到这里来?”
“咦?看你好像没事人似的!难道我们总经理没有打电话给你?”
“有啊。说是后天晚上有个party,叫我带方蓉一起去。”
“他只说这样?”
“还说要介绍他弟弟给方蓉。怎么?看你这么热中,一定是你出的主意!说!你又打什么如意算盘了?老是不务正业,替你们公司的老板牵红线!你的野心还真大,马屁愈拍愈起劲,就快可以去申请一张职业媒婆的执照了!”
方苔弄不懂兴亚为什么这么喜欢玩这一套,简直是乐此不疲!
兴亚在惠棠座位上坐下来,为自己的无辜辩解道:“天大的冤枉哦!我这是积德修福做好事,肥水不落外人田,尽拿来照顾你们姐妹!当然也私心巴望你们将来可以稍微回报我一点点!己所欲、施于人,我这是大爱!能割能舍的大爱!”
“你啊,是大欲!不是大爱!只想走后门、拉裙带好升官!老实说,你究竟有多
少既得利益才这么殷勤?”
“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大美人,我只求你告诉我,方蓉她会不会答应?”
兴亚真正担心的只是这一点。
“她有得玩,怎么会不答应?”
“你确定?她一定会去?”
“我告诉她给她介绍—个有钱有权的男朋友,她半夜搭飞机都会赶到!”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兴亚只差没诵念哈利路亚或阿弥陀佛。
现在,他的生死从方苔身上系到了方蓉身上!小则方蓉可以救他一命,大则,如果方蓉和沈庭轩又是一拍即合,那他不仅只是胡一次牌,而且是连庄!他觉得他的赌注愈押愈大,大到快超过他心脏的负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