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琴声,谁在弹琴?
阎镜观翻了下身,眯了眯眼睛,有一点儿清醒了。
实在累透了,还想多睡一下,可是那琴声又“铮铮铮”地响个不停,音色虽美,不过她清晨四点还得被那没人性的老总管叫起来习武哩!有没有“搞错。”
打了个哈欠,深深地伸了个懒腰,她终于完全清醒,仔细一听,怪啦!那琴声也不是很大嘛,以她睡了就跟死了一样的睡功,怎么仍听得到?老总管哪一次不是对她又叫又推,差些没把她拖到井边泼冷水,她才肯起床。
这琴声真是好功力,好吧,反正都已经醒了,就到外头看看是哪个家伙在弹琴。
越过水榭上弯弯曲曲的曲桥,来到遍植桂花的逸香园,她发觉逸香园间的亭子有一阵轻烟袅袅升起,走近一看“大哥!”她惊喜交加,忙奔过去。
避御楼听到响亮的叫唤声,回过头去。
“大哥。”阎镜观激动地一把抱住他“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好想你呢!”在二十世纪,她从来没有想一个人想得如此,就算是老哥也未能使她有这样的情绪,但在古代,她真的太寂寞了,因此才会把一颗心系在风梵楼身上。
避御楼轻轻推开她,使自己有足够的距离把她看清楚,一些日子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些,这孩子长大后,将会是京城里少见的美少年。
“来见我,怎么不把头发挽上去?”自己必须以长辈的身份教他一些事,虽然相识在偶尔,也没足够的时间陪着他,但直觉地,这小兄弟是自己最疼爱地“散着头发,不成规矩。”
“大哥一见面就训人。”阎镜观不依地嘟高嘴唇。
“那是为你好。”他拍拍阎镜观的头“年纪虽然轻,可是一些事情仍要注意。”
“人家年纪不轻了。”不知为什么,她最怕被他看小“人家今年十四了,再过六个月就十五了。”
是啊!这孩子说小也不小了,可能是他天生一张典雅秀气的娃娃脸,再加上肤色又欺霜赛雪,因此看起来比赛际年纪小了不少。
“不喜欢别人当你是小孩子就要有大人的自知。”管御楼连训话时的表情都是温温柔柔的。
月光下的他仍是一身洁白的衣着,一张英气逼人、俊逸绝伦的俊脸让阎镜观看傻了眼,真帅!望着他,她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大大哥”她忽地开口,脸因为想问的话而飞红起来。
“怎么啦?”管御楼露出又是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笑容。
“呃,大哥有没有有没有意中人?”说出口之后,她眼巴巴地期待着想要的答案没有。
不过回头一想,像他这“款”的若在二十世纪,可能早就交过一大票女人了,这种帅哥如果没女朋友,八成不是有隐疾,就是同性恋,可这是古代,古人也流行货比三家?
在二十世纪曾教她中国史的老师不是说过,古人对于婚姻的态度是很神圣的,而且因礼教甚严,因此,夫妻两人通常在拜过堂之后才正式见到另一半的样子。
唔照这种情形说来,他应该还没交过女朋友吧?
“怎么问这个问题?”管御楼有趣地看她,他的小兄弟真是不鸣而已,一鸣惊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想了想“意中人?”他有意中人吗?“我有许多红颜知己,但是意中人?”他停顿了很久“小乔算是令我十分欣赏的女子,出身青楼却能洁身自爱至此的,可能少之又少。”
“小乔?青楼?”阎镜观努力地依其甚佳的逻辑推断。
大哥欣赏的女子在青楼?嗯,也就是说,他欣赏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楼女子?
通常“欣赏”是一个很暧昧的字眼,换句话说,她的风大哥对那名唤小乔的女子很有好感就是了。
她的笑容一下子垮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伤心的神情,此刻她真想好好哭一场,才第一次想谈恋爱就就是单恋。人家说“事业得意,情场就失利”这话还说得真准,瞧,她在二十世纪是超少女,学业又是那些大她一、二十岁的人所不及的,而她却被那该死的“大****”给带到古代来单相思
“镜观,你怎么啦?”管御楼关心地问,这孩子的表情还真是千变万化,前一刻还笑嘻嘻的,下一刻就哭丧着脸。“我不要大哥喜欢其他女子。”
“镜观”他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接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回去再睡一觉吧,老总管明天很早又要叫你起来练功呢!”
“大哥”看着他要离去的身影,她也发急地站起来,去扯住他的袖子“大哥等我,等我长大。”她被他疑惑的眼神打住了要往下说的话我要当你的新娘。
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管御楼一头雾水,最后他下了个结论,阎镜观一定还没睡醒,才会如此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回去睡吧。”
阎镜观发觉他根本不明白她的心事,又恼又气,一顿足飞快地往卧房方向走,一面走一面说:“大哥最笨了,一点儿也不明白人家的意思。”
看着她渐远的身影,管御楼不禁摇头苦笑,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镜观,这小表满脑子在想什么?
臭大哥!阎镜观经过昨夜的事之后,她今天打算见到风梵楼都将头昂得高高的,但到目前为止,她尚未看到他。
真悲哀,怎么会喜欢上一块木头?
站在大池塘边,她看着倒映在水中的影像,这张曾经令她引以为傲的容颜,唉!原来像她长成这样,就古代人看来是标准的男相啊!要不然她的风大哥为什么从来没怀疑过她是女儿身?
水中的娉婷身影在古装的相称下别有一番风姿,可那毕竟是男装呀。
说真的,看着风家堡的丫头着的女装及梳的发髻,她多想有那么一天也可以试试,虽然那粗布衫谈不上什么美感,但好歹那是女子装扮。
可她又怕,她一旦让风梵楼发觉她是女儿身,恐怕他不会把她留在身边,甚至连老总管以后也不会教她功夫。
处在这古代也一段日子了,这段期间她深深感受到男尊女卑的不平等,及男女授受不亲的严苛礼法。
她不敢冒这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供她吃住的地方,她不想再过被人“放生”的日子了,可是她多么、多么希望风梵楼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如果他永远把她当成“兄弟”他他有可能喜欢“兄弟”吗?他又不是有断袖之癖,唉!这件事有够令人头大。
看着水中的倒影愈看愈火大,忍不住伸出脚,一脚踹进水里,乱了水中的倒影。
笨镜观、傻镜观,枉你自认聪敏绝顶,结果心中还不是有千千结解决不了,笨死了。
她毫无目的地绕着池塘走,然后往后山的林子走去。
风家堡真不是普通的大,像这里呃,这里又是哪里?前面好像有块牌子,走近一看,原来是禁地。
莫非这就是老总管对她一再告诫,要她无论如何不准靠近的风家堡禁地?
她放眼看了一下四周,真无聊,也不过是一大片林子嘛,什么禁地,她阎镜观岂是“禁地”二字能够吓到的?不相信!
于是,她故意漠视那偌大的“禁地”二字,大摇大摆地走进林子里,但走了好久仍是一片树林。
呼!真累,这林子好似走不完一样。
又走了好久,前面出现一片竹林,竹林的尽头有一栋大建筑物,咦,这里会是谁住的?
由于此处是禁地,她这刻意误入者也不便大摇大摆地前往拜访,只好如同小贼一般躲在竹林里。
原本打算再向前一些,看看那屋子中间大门上的牌额写着什么字时,忽地身后传来一阵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糟了,有人!她忙把身子藏进竹叶更茂密的暗处。
阎镜观藏好身影之后,忽觉眼前黑影一掠,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掠过,然后没入屋子里。
敝啦!那黑衣人的身形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于是她想了想,嘿,有啦,那个黑衣人不就是她被大****带到这古代时,第一个看到的古代人吗?
真好笑,当时她还以为他是个演员呢!结果原来他是真的贼。不过,这贼好像还有一个挺有个性的绰号哩,唔记得那群尾随在他后头,打算捉拿他的人叫他什么来着?对啦!叫玉面阎罗。
咦,不对啊,玉面阎罗这家伙没事跑到这风家堡的禁地干啥?不会是来行窃的吧?
她想了想,风家堡把这里列为禁地,一定是在这里藏了什么珍宝或什么武功秘笈的,万一那些东西落入这玉面阎罗手上,这可怎么办?
哎哟,不行,她得想法子把那恶贼吓跑,可恶的贼,居然偷东西偷到风家堡来了。
正当她要有所行动时,对面的屋子再度打开,里头走出来一个人。
风梵楼?!不是应是玉面阎罗该走出来的吗?天!她有些搞糊涂了。
莫非是玉面阎罗闯进去屋子里头,而大哥没发现吗?可老总管说大哥的武功卓绝,一个武功高的人通常听觉也较常人灵敏,不是吗?
照如此推断,玉面阎罗潜入屋子里,大哥不会不知道的,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想着复杂的心事之际,风梵楼已朝她的方向走来。
忽地阎镜观发觉他白靴底沾黏了数片干枯的竹叶及少许的软泥,大哥刚从屋子里头走出来,白靴上怎可能沾到那些东西?就算是昨夜路经竹林所沾到的,经过一夜也该干了,而不是如此潮湿的,那软泥分明是新鲜的,那么
正当思绪混乱成一片时,风梵楼走过她身边,忽地一声怒喝“谁?”
声音未落定,数片竹叶向她的方向而来,躲在她前方竹上的一只青竹丝身中数片竹叶,伤口深可见骨,甚至尾部较细的部分被竹叶给断成数节,它在地上痛苦的扭动一会儿后,便静止不动。
“原来是条蛇。”风梵楼说罢便往前走。
阎镜观待他走远,完全听不到脚步声之后才敢喘口气,她从竹子后头走出来,当她看见地上的青竹丝尸体时,不自觉害怕地抖起来。好可怕的武功,她蹲下身子捡起沾着血的竹叶,大哥的武功居然到了如此境界,幸好方才有这一条青竹丝当替死鬼,要不然,届时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铁定是自己。
她看着竹片出了神,好一会儿才躲躲藏藏地走出竹林。
- - -
“老总管,你知不知道大哥是住哪儿呀?”阎镜观决定把一些问题弄清楚“还有啊,他在哪儿做事?”
她的问话使得老总管具警戒心地看她一眼“你怎么会突然那样问?”
“好奇嘛!”她自认演技一向不错“我看大哥平时都挺忙的,甚至忙到没时间来看我,所以”
“他生意做得很大,当然没时间陪你啦。”他好笑地看着她“年纪不小了,不要老那么黏人。”
“我才没有哩。”她嘟着唇玩着大大的袖口,看来从这老总管身上是问不出什么的,唉!真是守口如瓶。
“小鲍子,你是不是很无聊?”老总管问,光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他闷得慌。
在回答他问题前,阎镜观说:“喂,我跟着你学武功,虽没正式拜师,你也可以算是我师父,别老是小鲍子、小鲍子地叫,好不?你可以跟着大柯一样叫我镜观的。”这些古人的规矩真多。
老总管笑着说:“可是你是风公子的小兄弟。”管御楼的朋友他哪敢无礼,要不是他为人随和,且又因为身份不便透露,每回他到临,只怕风家堡上下都得跪拜迎接哩!当今镇西王的小王爷,身份何等尊贵。
“哎哟,我就是不习惯人家小鲍子、小鲍子地叫我,多生疏。”他既然不愿意改称呼,那也由他了“对了,你方才问我无不无聊,你又要教我什么?”阎镜观一副兴致勃勃样。
“我今儿个正好要到街上去,要不要一同去?”老总管提出邀请,热闹的京城街上一向是年轻孩子喜欢的地方。
“街上?”她想了一下,几个月前她流落于街上,那时心情恶劣,没心情欣赏其繁华热闹,这回有这机会,她的确要把握才是“好啊。”
他看着她:“你的衣服实在太少了,待一会儿你可以去挑几块好布,回来请张大婶替你缝几套衣服。”
“好啊。”她笑眯了眼,然后她突然问:“老总管,张大婶只会做男子的衣服吗?她会不会缝女装?”
“女装?”这小表就会问怪问题“你要女装干啥?”张总管不解地问。
“呃,是这样的,我想说一个手艺好的人,一定男女装都做得一样好吧?”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张大婶什么都会做,手巧得很。”
“咱们啥时候去?”
“待一会儿就可以上路了,由于这里距城里还有些距离,且要买的东西又多,今晚可能会夜宿客栈,打明儿个再回风家堡。”
“哦”她想了一下“大哥他要是回来找不到我们,他看不到我会不放心的。”
“他要是知道是我带你出门的就放心了。”
“喔。”
“准备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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