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郁茹顿时被泼了一大盆冷水,双肩立即垮了下来。“你不会想瞒着我吧?”
“如果我真的要结婚了,我保证你绝对会收到红帖的,好不好?”当然,这是让自己耳根子清静最好的方法,她可没笨到跟自己的耳膜作对。
“咦?”郁茹顿了下脚步,发现贝苡芙继续往前走并按下电梯,她才加紧脚步赶了上去。“可是别人不是这么说的啊便
“你真的病得不轻耶!”贝苡芙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走进电梯后按下楼层键。“既然是我要结婚,我才是当事人,婚期理应是我最清楚了,别人说的会比我的准吗?”
“可是你妈没道理骗人吧?”就算真的想女婿想疯了,也没必要拿自己女儿的名声开玩笑吧!?
“我妈?”贝苡芙挑起眉,听到这两个字,她立即感到大祸临头。
“可不是。”这次大家可都是指名道姓,明明白白的指出消息来源。“而且,院长也没否认呀!”他只是露出招牌笑容,这不是承认了是什么?
贝苡芙深吸口气,恍若看见白金珠挂着奸诈笑容的脸,和甘憬琛那副似笑非笑的俊颜,两张脸孔在眼前交错,而她,有种被出卖的错觉
“叮!”
电梯的警示铃敲醒了她的幻觉,她振了振精神,不理会跟在她背后喳呼的郁茹,自顾自地大步离开。
“喂,系例不是光老大‘七仔’?”看着她们走进电梯,其中戴墨镜的年轻人仰起头,瞪着电梯显示板说道。
“是吧?”另一个背靠着墙,自以为帅气地看着电梯前走来走去的人。
“你有没有听到?她好像要结婚了!”她旁边那个女生说的。
“她不是说没有?”
“你不懂啦!你没听说‘无风吹没浪!”
“锤子,是‘无风不起浪’。”
“啊,青菜啦,总归一句话”
“要跟光老大说吗?”
“当然喽,架大条歹志当然要讲!”
“走吧!”
想当然耳,刘大光得知贝苡芙要结婚一事,自然是火冒三丈,凡事顺遂的他何时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唉,光老大,要不要来拼一场啊?”一个梳着油头的小子,拍了拍刘大光的肩,问他要不要来一场赛车较量。
“就凭你?”刘大光阴狠地睨了对方一服,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
“别这样,赏个脸嘛!”油头小子涎着笑说道。
刘大光是这个场子里的唯一高手,只要打败他,自己的地位马上会水涨船高,因此每天都有认不清实力、妄想闯出名号的小赛车手邀他一起出赛。
“大爷我心情不好,不比!”他还恼着贝苡芙的喜讯,哪有心情跟这小子哈啦兼打屁?
“哦光老大不会是怕了吧?”不赏脸?那就来个激将法怎么样?
“怕?”刘大光的浓眉挑了起来,他嗤笑道。“开什么玩笑,我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没错,从他开始玩车,凭借的就是家里庞大的财力,就算出了麻烦。玩出问题了,只要拿笔钱塞塞对方的牙缝,保证那个人连半句回嘴的胆量都没有。
尤其在玩车的过程里,他认识了不少道上的兄弟,那些人靠他吃、靠他穿,自然听命于他,也让他的胆子越玩越大。认为没什么事是他刘大光做不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他只要懂得运用新台币的方式就够了。
他的确不晓得“怕”这个字怎么写。
“那么”油头小子用下巴顶了顶赛车场的方向,意图十分明显。
刘大光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好,大爷我就陪你玩玩!”
没多久,在场边聚集越来越多观众之际,赛车跑道上的两辆改装车也发出“轰轰”的引擎叫嚣声,仿佛在比较准的引擎汽缸较为有力,轰隆隆地叫嚣个没完。
“加油!大光!”
“加油!打倒他,别让他老是专美于前!”
“加油!加油!”
场边双方的拥护者约五五对半,每个人都仿佛使尽吃奶的力气,为自己支持的一方加油,那种气势完全不输给选举时,各大候选人的造势活动。
当裁判手上的旗子往下挥后,两辆车就像装了喷射器的子弹往前冲,甚至因高速较劲而产生大大小小的擦撞,不过这都是赛车时耍的小手段,并不构成违规。
刘大光在一个大回旋处,恶意用转动快速的后车轮去撇稍稍落后油头小子的前轮.对方一惊,不自觉踩了煞车,然而在高速行驶之下,急踩煞车会造成整辆车严重打滑现象,油头小子的车终究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整辆翻覆,无法完成赛程。
刘大光得意地笑了,他缓缓减低车速,停在稍远的地方步出车外,看着另一头冒着烟的车屁股和狼狈逃出车外的驾驶,他的笑变得更为阴沉
没错,比赛是需要必胜的技巧,而不是君子风度。对赛车抱持此等理念的刘大光,对贝苡芙一事,也以同样的心态视之。
既然无法如愿得到贝苡芙,不如就毁了她,包括她的“奸夫”甘憬琛,省得传了出去还有损他的颜面!
心下有了决策,刘大光的神情多了分笃定,嘴角的笑纹渐次扩大、再扩大,渲成庞大的阴影,悄悄地笼罩在那对沉浸情海、尚无所觉的小情侣头上
事发突然,刘大光的手下先堵上落单的甘憬琛。他正参加完一场医学演讲准备离开,才走离会场不到二十公尺,在幽暗的停车场边便被刘大光和一大票声势浩大的混混们给堵上了。
“有事嘛?刘先生。”这张脸甘憬琛才看过一次,却印象深刻。
“胆于不小嘛!笆院长。”刘大光走近他,狂风吹乱了他的黑发,配上他略带狰狞的脸庞,看起来像极了平空冒出的鬼刹。“怎么?看到我这些兄弟,怕不怕啊?”他瞟了眼身后的混混,笑声极为刺耳。
“刘先生好兴致,这么晚还带朋友出来赏月嘛?”明知在劫难逃,甘憬琛依然笑脸以对。“天气转凉了,别忘了加件外套。”
混混们发出“哈哈”的讪笑声,摩拳擦掌地向前一大步,停在刘大光横举的手臂之前。
“听到没有,甘院长不改医生本色,把我们当他院里的小朋友照顾呢!”意欲引起众人激愤,刘大光故意曲解他的好意。
没意外的,后头又响起不屑的嗤笑和吐痰、低咒声。
“唉,看来我的兄弟很不满哦!”刘大光盯着甘憬琛的眼,靠近他的身形在距他一步之处停了下来。“你好胆量,敢跟我刘大光抢女人?”当然,这句话是极小声的,只有他们两人听见。
“爱情是抢不来的。”甘憬深无惧地回视他。“如果苡芙对你有意思,她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既然他不顾声张,甘憬琛也小声回答。
“只要你答应离开她,从此不再见她,我有自信赢回她的目光。”刘大光显然还不愿意对贝苡芙死心。
笆憬琛看了他良久,看得他心浮气躁。“看什么看?答不答应一句话!”身后开始有了騒动,看来甘憬琛挑起了那班兄弟的噬血因子。
“你说呢?”他没有试图移动,因为情势是紧绷而易裂的,稍有动静,那帮野兽便会一拥而上。“我希望可以跟你讲道理。”
“妈的!老子没那时间!”刘大光粗野地吐了口痰,野性尽露。“干脆一点说啊!答不答应?”
“真可惜啊,刘先生。”他惋惜地摇了摇头,暗讽他失去理智c“我办不到。”
迅雷不及掩耳的,他在刘大光出手之前,一记结实的右勾拳直接黏在刘大光的腹部,不仅立时让刘大光弓身低呕,也引爆了他身后那群黑道份子的暴力倾向,为数众多的混混们朝他直扑而来。
罢开始甘憬琛还能抵挡几个拳头,之后更多数不清的拳头。大脚不犊旎留情地落在他身上、背上、四肢,他只能做最基本的防身措施,弯起身躯抱紧头部,只要头不受到撞击,他相信肢体上的伤害很容易便可痊愈。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除了痛之外,他察觉不到任何感觉,然后在失去意识之前,他隐隐约约听到交错的口哨声和狗的吠叫声,他霍地放松全身的神经,任由麻痹的痛感神经支配他的身体,安心地昏厥过去,因为他仅存的神智清楚地知道
他获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