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鬼脸给他看,然后稍嫌太过愉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解决范华芝那块烫手的花痴山芋!
我是真的走不开啊!敷衍战术是可行,但用久了连他都感到乏力。才刚过午餐时间,你真有这么饿吗?
怎么这女人看不懂别人的脸色?说要请她吃饭也是随口胡诌,她干么如此认真咧!范华芝的美眸迸出晶光,毫不介意其它人嘲讽的眼,大剌剌地给他一个响吻。饿!人家饿得足以吞下一只大象。
除了单纯,办公室里所有男人都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完全明了她真正的语意。真正的解读是.她饿得足以将一个身强体壮的精壮男人,吞噬得精尽人亡。
卜焱堽还的嘴角微微抽搐,再也受不了她的症头。赛潘安,你陪范小姐吃晚饭。事到如今,他只好找个替死鬼来顶替。
呃那个,我今天要想文案,没办法欸!
那小李,你去!
卜哥,我我我我今晚要去拿照片,回来还得挑过
小陈!
卜焱堽一个个点名,被点到名的同事个个惊跳得花容失色,不仅让单纯觉得好笑且看得津津有味,也让范华芝的嘴角越来越沈、脸色越形难看。
被了!直到卜焱堽点到最后一个替身左邺本时,范华芝终于开口了。你不想陪我去就算了,多的是男人愿意陪我吃饭!哼!
她趾高气昂地抬高下已走出standup,顿时办公室里同时合唱出一声放曲,尤以左邺本唱得最大声,因为他差点找不到籍口推辞,所有籍口全让其它同事用光了。
还好还好,暂时保住小命一条。
你们真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虽然单纯并不参与其中,但她觉得有必要为同是女性同胞的范华芝伸张正义一番。都是主编不好,既然无心请人吃饭,又何必给人家希望呢?说来说去他还是罪魁祸首,难辞其咎。
主编可不好做啊,小善存。这丫头果然单纯得紧,嘴巴不甜一点,怎么在出版界混得下去?别说是主编了,早在还是个小编辑时就夭折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脾性,如果不顺着她们一点,万一找不到配合的模特儿怎么办?
话不能这么说。她就是讨厌他这一点,只会甜言蜜语地哄女人。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说出口的话就该身体力行!他要真这么会哄女人,干么每回都对她指使来、指使去,怎不来哄哄她
咦?她在乱想什么啊?身为独立的新都会女性,她才不需要人哄呢!
身体力行?男同事们听到她的用辞,纷纷挑起眉毛,嘲笑她不懂人间险恶。
你们干么这样看我?彷佛她多无知似的。
看你够单纯啊!赛潘安有年华老去的感叹,他也曾经如此单纯,在很久很久以前。
瞧你不懂人情世故啊!小李颇同意赛潘安的论点,加强语气地补充一句。
什么跟什么啊?单纯完全不了解他们的感叹来自何处。你们男人就爱信口雌黄,专骗女人的感情。
卜焱堽卷笑着听他们斗嘴,发觉她过于严肃,忙出声打破僵局。你干么这么愤慨呢?小善存。难不成你被男人骗过?不像啊!她看起来就像张白纸一样,哪像被男人骗过的样子?
哪有?她莫名地胀红了脸,陡地想起柯香柔对她的形容清纯小处女。这种事不需要经验好不好?听别人说的就够多了!
别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嘛!左邺本陡地插上嘴。我就不会骗女人吶,不然你可以试试看!
一句话引来所有人的侧目,大多带着谴责。
这该死的左邺本,怎么可以企图对他们的小鲍主伸出魔掌呢?想追求他们的小鲍主?至少也要有点身分地位,他的分量根本不够看!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那小子,磨练个几年之后再说吧!
你你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单纯再怎么单纯,也不至于单纯到一无所知;她知道男人会说出这种话,八成都对自己有点意思,她才不会上当呢!
她还有满腹的理想想伸展,可没空玩什么爱情游戏。
我左邺本语拙了,懊恼地搔搔头皮。他不否认自己对单纯颇有好感,但看到所有人给他的眼色,再迟钝都该了解大伙儿给他的暗示。哎阿本。眸光流转在两张红色的年轻脸庞之间,卜焱堽陡生一股烦躁。窈窕淑女君子好述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你别忘了公司的规定,不准发展办公室恋情。
几个男人互相眉来眼去,安静地没有答腔,却传递着某种程度的默契,除了卜焱堽、单纯和左邺本之外。
或许这是公司不合理的地方,但既然有这条规定,我们就该竭力遵守,你们听到了吗?卜焱堽难得端出主管的架子,不留情面地训诫一番。
所有人点头如捣蒜,唯有单纯不解地瞪着他。
这个人干么讲话这么难听啊?左邺本对她有意思,又不是她脑控制的事,何况左邺本也还没实际行动啊,他这不是给人难堪吗?
任何人都一样,我希望你们全听进去了。眼尖地发现单纯不以为然的表情,卜焱堽的神色多了份严厉。包括你,单纯。
单纯呆滞地看着他夹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气走进他专属的办公室,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他颤抖地指着办公室的门,她只发出一个单音,就再也说不出其它话了。
谁?其它同事佯装不懂她的问题,开始认真地埋首工作。
为了范华芝,他们已经浪费了许多工作的时间,再这么混下去,下一期的杂志恐怕要开天窗喽!
那个主编完蛋了,她一句话都说不轮转了。他他他他干么那么生气啊?好像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似的。
每个人的动作都明显地顿了下,个个勾起似笑非笑的嘴角,唯独之前被海削一顿的左邺本之外,全都笑得诡异兮兮,让单纯的不安达到最高点!
你们别光笑不说话啊!这些人是怎么了?平常话多得令人想吼他们合嘴,怎么今天个个嘴巴像缝上拉炼般锁得死紧,半句不吭的神秘模样,简直急死人了!
哎,年轻真好。赛潘安又开始倚老卖老了。
那可不,我的要求可不多,要是能再年轻个五岁,不知道该有多好?小李又答腔了,跟赛治安像师公神父般一搭一唱。
你少作梦了,当心被你家的母老虎听见,没剥了你一层皮才怪!
嘿,别五十步笑百步,你家那个没比我家的温柔多少。
是喔,说得也是单纯没再继续逼问,因为每当他们开始闲扯的时候,就表示她什么都问不出来,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不过,那家伙今天是吃错什么葯?发这么大的脾气,跟他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但
她为什么觉得这样的他,比平常帅气、有魅力多了呢?
天!她一定是不正常了!没人喜欢让人凶的是吧?可她的感觉为何会变得这么奇怪呢?她应该没有被虐狂才对啊!她疑惑地陷入沈思,因此忽略了其它人带笑的眼和等着看好戏的神态。
没多久,办公室又开始做火灾了,白色的烟雾袅袅,充塞着每个角落。
男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心情好的时候抽烟,像赛潘安、小李,微弯的眉眼显示他们的心情很好,所以他们抽烟;可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抽烟,像左邺本,垂垮的双肩、下勾的嘴角,在在都表现出他的心情沮丧到极点,而他,也在抽烟。
那么,另一扇门里那个生气到不行的男人呢?难不成他也在抽烟?
哎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满是烟雾袅袅的人间仙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