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躲到床角。”
“我身子不舒服。”她轻声说。
她的脸色是苍白了些许。“既然身子不舒服,就找大夫来瞧瞧。”他道。
“不必了,我歇几晚就好。”她道,别开了脸。“请贝勒爷回厢房就寝。”
她的拒绝虽然淡的不着痕迹,在他看来却很明显,白天,她上暖阁来扰乱他的情绪,这会却故作清高,用身子不适当借口拒绝他靠近。
“回厢房?”撇起嘴,他无声地冷笑。“我可不习惯一个人睡!”阴沉地道。
她无言地望着他。
“不让我上床,那就别怨我找别的女人。”他接下道,口气冰冷无情。
金锁记起在“知津楼”里见过的那一幕,当时在房中的是一名烟花女子,他指的,是他会召妓吗?
“金锁不敢怨贝勒爷什么,”淡淡地回答,她清亮的眸子盯着床上的鸳鸯枕,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金锁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妾,连替贝勒爷延嗣的资格也没有。”
柔柔的言语一字一句吐出日,是那么轻之又轻,彷佛在诉说着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意思?!”他质问,脸色僵硬。
抬起眼,她静静地望住他,好一会儿终于幽淡地开口。“总有一天,贝勒爷会找到称意的女子为您、以及恭亲王府延嗣,那个人,当然不会是金锁。”
这么说,不是要求些什么,而是把事实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让自己死心。
明知道这么直接的冲犯必定惹他大怒,可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因为她并不图什么,自始至终,她只是很单纯地私慕着他,很单纯的“这是我早就说过的!怎么?你以为我会改变心意?”他硬着声,冷冷地道:“凭什么?!”
“是啊”她笑了,笑容无声而且苍白。“金锁知道,所以,请贝勒移驾厢房。”
“你以为你是谁?!”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气马上捏伤她的手腕,他沉着声冷酷地道:“跟我来这套?!你还嫌太生涩!”
撂下手,他冷着脸扔下她,转身离开小绑。
瞪着手腕上显而易见的瘀痕,咸咸的泪水无声地滑下金锁苍白的颊畔一切如果可以从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仍然会这么傻可她明白,自己的心痛不会稍减,只因为她仍然会爱上他。
***
盛怒中离开小绑的德伦,一回前厢房马上唤来府里的向总管“给我上百花楼找一名花妓,马上!”他脸色阴沉地道。
狂烈的火气此刻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但是那丫头自以为得宠、竟然敢违逆他!那么,他会让她知道她的失策即使是他的小妾,只要不再拥有他的宠爱就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名下贱的奴才!
抱亲王府的向总管不敢冲犯主子,没去回报老福晋,就遣人上妓院找来了一名花娘。
他向来害怕这个年少老成的主子,甚至比敬畏老福晋还要畏惧三分,对于德伦的命令他凸口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向总管找来的妓女是“百花楼”里的花魁,名唤春媚。
“百花楼”里原有的花魁数日前从妓院里逃走,春媚是这几日被妓院老鸨拉上台面的“花魁”
虽说是个花魁,可毕竟是临时顶替的。春媚见过的世面不多,她的容貌虽然艳丽,却不足以倾城,顶着这个花魁的头衔没几日,随时担心有人抢走她“花魁”的地位,因此心机比较多、人也贪婪。
“贝勒爷人呢?我等了好久,怎么还不见贝勒爷?”在厢房里等了一刻钟,春媚忍不住跑出房外,要求向总管留在屋外伺候的丫头,找向总管回来。
如果能迷住这位富贵权重的贝勒爷,往后她要什么没有?更不必担心有谁敢同她抢那花魁的位子!
“爷还在暖阁里办事,晚些才会进屋,你就慢慢等吧!”无端被一名花娘叫回“知津楼”的厢房,恭亲王府的向总管皱着眉头答。
向总管自己也弄不清楚,方才贝勒爷明明要他快点把女人找进府,现下却又回暖阁处理公务当真诡异啊!
往常贝勒爷召妓是为了激怒老福晋,可现下贝勒爷召妓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小金锁?
向总管摸摸鼻子,制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总管大人,您行行好,人家都来半天了,或者爷还不晓得呢!”春媚嗲着声央求向总管。“您去唤声贝勒爷,让爷回房里歇着,可别忙坏了身子。”
“这话我可不敢跟贝勒爷说!”向总管冷笑,他可不至于被一名窑子里的花娘利用。“爷在暖阁里的时候,是不许任何人打搅的。你还是在这儿耐心等着吧!”
说完话,向总管就转身离开厢房。
春媚气的咬牙,却也无可奈何。一个人等在屋子里,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瞥见柜子上搁着用一把红丝线系住的小金锁“哟,哪来这玩意儿啊!”随手拿起那把金锁,见是一把纯金打造的金钥匙,春媚起了贪心。
“就这么随随便便搁在柜头上的玩意儿,不过是一把小锁匙罢了,像这种富贵人家,就算拿走也没人会在意吧!”她盯着那把精致可爱的金锁,两眼发亮地喃喃自语。
接着她就伸手拿起小金锁把不该是自个儿的东西藏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