怫是种无尽的折磨似的。自黄昏至三更,每一个接近的脚步声,都足以引起她的惊颤。
他要在今晚取走她的贞操,那么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未出现?难道,他根本不想要她?或是,只是想见到她为此而慌乱失措,甚至以此羞柔她?
不,她旋即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她知道,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她怕吗?是的。她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即便在先王要临幸她时,她都未曾如此慌乱过。
慌的是,她竟害怕、却又期待他的到来!
天,她捂住自己的脸,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但不知为何,当她一想到她即将躺在他怀里,为他那双强健的臂膀所拥抱,她的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狂跃。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天知道她这样告诉自己多少次,但她却仍无法阻止她不试曝制、早已飞向他的一颗心。
但渐渐地,她沉静下来。或许,这会是一个最终的解决办法。
有过了一夜之清,她便不必再害怕他的接近;而他,也不会再企图接近她。人们往往会为了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不是吗?
他为她的着迷,只是尚未得到她;如果他得到了她,那么过了今夜或明夜,他便不会再对她感到新鲜。接着,后宫佳丽三干,他极可能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在乎她,最后,他便会放了她。
而她,也会因此而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是了,这会是一个结束的开始。
“这么晚了,还不睡?”他低沉的嗓音,传进她耳底“你在等我吗?”他的声乏有着像是孩子发现珍宝般的惊喜。
“我才”她抬眼,望进的却是他充满疲惫的神情,这令她不禁有些不忍“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她关心地问。
他扯开衣襟,整个人抛进贵妃椅斜躺着:“我是累了,但还不至于累到对你失去‘兴趣’。”他眯起眼,对她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今晚。”
纵然经过一番阵仗,他可从未忘了他的“礼物。”
“你”她杏眼圆睁。
既然还可以开这种浑笑话,那只证明他根本不值得同情!
“过来。”他朝她招手。
她立在当场,硬是不肯移动半步。
望着她脸上的倔强,他不禁要怀疑,在她眼里,他究竟是不是个皇上?但,这不就是他要的吗?在她面前,他绝少自称“朕”为的就是不要她为着他的身份而屈从,他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她。
但有时,他却恨不得可以以皇上的身份,命令她为他做所有事。纵然,那只会令得她恨他。
他放弃,却笑道:“我以为,你是个重承诺的人。”
什么意思?她皱眉。
“如果你不过来,要如何履行你对我的承诺?”他扬眉。
她浑身一震,望向床榻,再望向他所在的地方,双眼陡地大睁:“你”“我的小白兔。难道你以为,男女之间的事,就只能在床榻上吗?”他摇头,口里啧啧有声“太缺乏想象力了。”
她的双颊在瞬间涨得通红:“你怎么、怎么可以”
“履行你的承诺,或不?”他只要一个答案。
她停在原地,最后,她的骄傲令她迈开了步伐:“你要我怎么做?”她走近,冷冷地开口,但掩不住话语中的颤抖。
他缓缓地往后仰躺:“这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这不是她原先所想象的。她站立在他跟前,不知所措。她还以为,他会扑上她,然后迫不及待地要了她。但她却没想到,他竟要她
她毕竟还是个处子,这样的情况她怜未遇到过,更不可能知道该怎么做。搜寻着脑中少得可怜的讯息,她设法履行她的承诺。
他整个人往后仰靠在贵妃椅上,一双健臂搭在椅背上,修长结实的双腿张开,恰恰好留下一个仅能容身的间隙。
她走近他,犹疑着,该怎么能更接近他,却又尽量不碰着他。于是,她弯下腰身,手背在身后,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下。从这里开始,应该没错吧?她回忆着初入宫时,那些老嬷嬷们教导她们取悦皇上的技巧。
“唔,”他微微皱眉“你可以再努力些。”
她微愠,收回了身子,却被他的一只大手紧紧扣住后腰,令她动弹不得。而她的双手,在他攫住她的同时,防御性撑在他胸前。
“我正在尝试!”她羞愤地回应。
要她做这样的事,已超出她所能接受的极限,而他,竟还要求她!
“唬小心你的态度。如果,你现在想反悔,我也可以改变我的决定。”他挑眉“你知道,因为那个婢女,惹出了多少麻烦?”
“不!”她紧张地制止他“我不会反悔!”她不可能置小桃的性命于不顾。
他垂下眼帘,眼底有着得逞的笑意。当然,并未让她发现:“很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也就不好拒绝了。”他朝她伸出手“来吧!”像只待宰的羔羊。
“你说的!”她为之气结,一把捉住他的衣襟,用力扯开,企图激他。瞧他装得一脸无辜的模样,其实大伙儿心知肚明,待宰的,根本是她,而她甚至得亲自送上前去请他饱餐一顿!
“嘿、嘿,我可不偏好粗暴的方式。”他好整以暇地扣住她其实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的细腕“慢慢来,别急,小白兔。”
“你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她开始口不择言。
几句话,并不会令他动怒。他斜飞起一道浓眉:“男女之事,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否则照你这么说,皇上都用不着抱自己心爱的女人了?那么皇室岂不早就要绝后?”
她既羞又恼,但在听见他的话,却仍忍不住顿了一下。
心爱的女人?
他是在说她吗?她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
“继续,‘朕’正享受着呢!”他刻意强调了那个“朕”字。
她一咬牙,将自己的唇再次凑向他。这回,她确实碰上了他的唇。冰冰的、凉凉的,还带着清新的薄荷气息。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微微皱眉,加深了这个吻。她轻轻地舔吮着他的唇瓣,像是在尝着果子什么的。然后,她轻咬、以贝齿拉扯着他的。
渐渐地,她开始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唇舌相触的柔嫩和亲密,令她自下腹涌上一股热源,随即漫至四肢百骸。她的手下,是他坚实的胸膛。隔着衣裳,她仍可以感受到他的热度和心跳。
纵然,他未曾有任何动作或反应。但他加剧的心跳和呼吸,却令她有一种得意的快感。原来,她对他,并不是全无影响力的。她的脸颊开始灼热,心儿也怦怦地跳,几乎要跳出胸口。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她无法细想。
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她没尝过,却开始对它产生了兴趣。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早已经把他们的争执和约定全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是她正在专心做的事。
慢慢的,她本能地伸出小舌,撬开他的唇舌。湿濡、软软的。她好奇地更贴近他,将一只膝跪上了贵妃椅。
他禁不住倒抽口气,发出低吼。他的声音令她停下了动作,露出困惑的神情。他随即静止,不让她才开始的工作因此而停住。
懊死的!
他握紧双拳。
纵然知道她是个生涩的处子,但她该死的生嫩技巧,却几乎要将他逼疯。而她,却只是吻了他。
吻他,然然后呢?她突然停下了动作。要她剥光他的衣裳,她做不到;要她褪下自己的衣裳,她更不可能做,那该怎么办?
她微微垂下眼睫,不经意间,却瞧见了他腿间的异样,她忍不住惊呼,跟着抽回了膝。
“啊!”一呼一移间,她整个人竟住后倒去,眼看就要硬生生地撞上地。
“你!”他一抽手,护住她的后腰,将她再次拉向他。砰地一声,她整个人撞上一堵肉墙。
痛!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还来不及反应,另一双大掌却也覆上她被撞着的前胸:“怎么样,还疼不疼?”他的眉心整个揪结。
被他的大掌包覆着,她整个人几乎弹起,一种电流陡地窜过周身,她不由自主地轻颤。
“啊”她整个人瞬间融化在他的手心。
察觉到她惊人的敏感,他露出一种诡异的神情,旋即,松开了手:“小心点。”他开口,低沉沙嘎的嗓音却泄漏了他的欲望。
“我没事”她仍陷在情欲中无法答话,拔了尖的干涩嗓音,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喉咙。她忍不住望向他离开的手,仿佛渴求他再一次的碰触。
为什么,光是那样,她却像是整个人要融化?
她心跳,亦心惊。
“没事,就继续。”他直勾勾地望着她,眼底闪着熠熠的光芒。
“我不能。”她别过脸,无法承受他那灼热的视线。她无法、不知该如何继续。
不能!他倏地起身:“来人。”
“慢着!”她的手迅速地挡住他的唇“我没说我不愿履行承诺!”她解释“只是我不能不知道该”
他挑挑眉,勾住了她的手腕:“你的意思是要我接手?”
勉为其难地,她点了下头。
“这可不成。”他松开了手,双手作投降状“君无戏言,朕早答应了不碰你。”他低头凝视她慌乱的眼“当然除非你求我。”
“我求你!”她的双眼陡地大睁。
“嗯、嗯。”他摇头“错了,不是这样的语气。朕相信,你可以再做得好些。”他望住她。
她抬眼,握拳、却又放下。张口、却又缩了回去。
“皇上求你”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
“嗯?求朕?”他故作听不见。而且,他不喜欢她称他为皇上。
“是的!我求你!”她大声地回答,太明白他的心思。
“求我什么呢?”他稍稍满意,却仍不放过她。
“我求你抱我”
话还没说完,他将她整个儿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几乎是猛烈地,他吻住了她。
接下来的,全由他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