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采楼疯狂地大吼。“我要水性杨花,要人尽可夫,就是不要当你的妻子。”
“啪!”狄鹏一掌将她打向床榻,然后整个人扑了上来擒住她,她愈挣扎,
他就愈强横野蛮。
她拼命忍住狂叫、怒吼的冲动,害怕小四他们闻声赶来,将不可避免地看到
这令人难堪的一幕。
他粗大的指节狠戾地揉搓她娇躯上的每一寸,利牙咬住她的蓓蕾,一点一滴
浑似要将她生吞入腹。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当口,他再度占有了她
当他滑落她的身体时,她蜷在床边角落,热泪涟涟。狄鹏凝视她许久许久,
而后用长袍将她包覆住,扛往肩上。
“算你倒楣,我就是要定了你。”
虹云山庄别来无恙。惯常扰攘的天空,今儿特别地万里碧晴,一抹湛蓝。
唐采楼和狄鹏到达时,并没有惊动太多的人,但山庄里重要的人物包括
狄秋荷和庄仪她全见到了。
他们欢迎她吗?显然没,庄仪倒也还算客气,狄秋荷就差远了。这个直肠子
的半老徐娘,把所有的心情全部写在脸上,一点也不保留。
当然,初初看到唐采楼的刹那,她不是没有惊讶,对于唐采楼出落得比之前
包美艳、更妖娆,她几乎是用一种妒火中烧的眼神来表达她的不满。
但狄鹏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急于安置她,并宣告她的身分。
“我的妻子,唐采楼。”他的介绍简单明了。
狄秋荷出乎意外地没出言反对,然而这并不代表她已经接纳了唐采楼,她暂
时的隐忍实在是因为害怕激怒狄鹏。他离家多久了,两年?三年?几乎从唐采楼
出家以后,他就跟着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现在公然反对唐采楼入主虹云山庄,等于在老虎嘴边捋胡,自找死路。这么
愚蠢的事,她是不可能去做的。
“你好吗?”她故意忽略唐采楼的存在,虽然这并不容易办到,因为她就大
刺刺地躺在秋鹏怀里。“这么久不回来,也不捎封信,把我们都担心死了。”她
叨叨絮念,像个慈母般地望着狄鹏。
狄秋荷虽年近五十,却犹小泵独处,其中是否另有原由,没人敢去探究,但
她一向视狄虹、狄鹏兄弟俩为己出,倒是众所皆知。
“累你忧心了。”狄鹏似乎没有把唐采楼放下来的意思,还好,尽管抱着个
人,他依然轻松自在,应对自如。“稍后咱们再叙旧吧。容我先告退。”
尾音才落,他人已穿堂走巷,进入大宅院的西厢庭园。留下狄秋荷、庄仪等
人面面相觑。
“她有什么好?”狄秋荷忍不住问。“鹏儿若非中邪,就是着了那女人的道。
你们瞧她,衣衫不整。态度轻浮,这种女人,怎么能当虹云山庄的女主人?”
庄仪和另两名庄内的管事互望一眼,决定保持沉默。他们相信狄鹏对唐采楼
倾心狂恋,必然有他难以舍弃的理由,感情这码子事跟喝酒一样,唯有醉过方知
酒浓,爱过方知情重。
他们全是过来人,焉有不明白的?
“喂,你们倒是说句话呀!”狄秋荷希望他们能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一起打
击唐采楼这个小妖妇。
“英雄难过美人关。少主正当年少,这样的举动也是颇为寻常”
“哼!他放着正事不做,浪费将近三年的时间,去找一个,一个呃”唐采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可说是完全没概念。以前尚且可以骂她是谋杀
亲夫的淫妇,现在已真相大白,该项指控当然不复存在,但她应该还有些什么见
不得人的底细是她所不知道的。狄秋荷暗下决定,非要把它查得一清二楚不可。
“总之,她不是个好女人,让她搬进虹云山庄,将来肯定会出乱子,你们得好好
劝劝鹏儿。”
庄仪等人照样沉默以对。狄鹏决心要做的事,几时容许过旁人置喙?
“怎么,你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进来兴风作浪?”煽动不了他们,
狄秋荷气恼不已。
“少主已经宣告,她是虹云山庄的女主人。”
“放屁!”听到“女主人”三个字,狄秋荷马上充满危机意识。
长久以来,她已习惯身兼此一“要职”唐采楼凭什么来抢她的?想到这,
她又兴起另一股不祥的预感,唐采楼该不会是回来报仇的吧?
会的。她给自己下了定论。为避免大意失荆州,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她就什么都别想!”
是日,唐采楼住进了狄鹏偌大的寝房。
按照他的说法,他们的婚礼早在三年多前就已经举行过了,他现在只是把擅
自离家的她给捉回来而已。
因此她理所当然地必须自即日起负起身为人妻及主母该负的责任。
再回到这里,唐采楼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两度踏人虹云山庄都是受迫而来,第一次险些赔掉老命,这次呢?
狄鹏派了四名丫环前来服侍她,也许冲着她家主子的面,对她倒是毕恭毕敬,
礼貌周全。
“不用忙了,你们都出去吧!”丫摸们捧着丰盛的吃食和换洗衣物匆匆来去,
搅得她不得安宁。
“是。”丫环们恭敬地退出卧房,但并没有离开。
唐采楼察觉到她们分成两列静静地守候在房门口。这是什么意思,预防她逃
走?
好个表里不一的坏男人,口里宣称她是他的妻,实际上却视她如囚徒。
唐采楼一怒,反身推开木窗,准备如狄鹏所愿,来个无故消失,谁知,窗户
一打开,她就呆掉了
这窗外以及庭园之中,共有多少人?其中尚且还不论潜藏在树梢、屋脊
和花丛中的
她是十足的笼中鸟了。
唐采楼无奈地合上木窗,颓然跌坐于床沿边,脑子拼命地转来转去,就是想
不出一个万全的对策。
唉!好累,彻夜未眠又长途跋涉,简直把她的精力给掏空了。
先小睡片刻吧,养足了精神才能和狄鹏斗智斗力。她告诉自己只要歇一会儿
就好。然,眼一合,随之而来的疲惫立即征服了她,拉起柔软的被子,她斜躺在
床垫上,竟沉沉睡去。
狄鹏一回到虹云山庄,庄仪马上捧过来一大叠的文件、帐册要他批示。
“这些你都看过了?”他问。
“是的,每一份每一笔都已登载。”
“那就收起来吧。”他对庄仪的信赖远超过对狄秋荷,当年若非有他帮忙撑
着虹云山庄,狄鹏恐怕不敢放心地浪迹天涯去寻找他心爱的人。
“少主在烦恼她?”不用言明,两人皆了然于心,这个她不是别人,就是狄
鹏刚“逮”回来的妻子唐采楼。
狄鹏矜淡地点点头。“她不是心甘情愿和我回虹云山庄,我担心留她不住。”
“这也难怪,换作是我只怕还需要更长的时间疗伤解痛。”
“庄叔言下之意?”狄鹏知道庄仪心思缜密,考虑的必定比他周详。
“给她时间,让她体会你的感情是千载难逢,是无价的。”他粲然一笑。
“须知,要拒绝你这样的男人,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不会不明白。”
想嫁给狄鹏的名媛淑女多如天上繁星,唐采楼不该人在福中不知福。
“我已泥足深陷,无以回头。”他坦言相告。
“所以更要步步为营。”庄仪岂会看不出来唐采楼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但
你目前要担心的还不止是她。”
狄鹏愕然膘向他。“有话请直说无妨。”
“令姑已积极帮你物色侍妾的人选,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个结果,届时又
有你烦心的了。”
狄鹏沉肃地敛起脸容。“她最好适可而止,谁要敢伤害我的妻子,下场将会
比死还惨。”
“你变了。”几年不见,他一改往日温文儒雅的性格,变得冷郁而暴戾。
“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历经一番彻骨严寒的摧残之后。
狄鹏踱向窗台旁,负手远眺苍茫四野,脸上波澜不生,方寸之间却兴起万丈
狂涛。
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无。
唐采楼几乎是一夜好眠,连作梦都没留下痕迹。自寤寐中醒来,伸手触及一
具人体,是谁?
惶然坐起,星眸迅即回望是他?
这个口口声声企图以她的夫婿自居的男人,几时躺到“她的”床上来的?
唐采楼看着沉睡中的他,安样平和一如初晓人世的婴儿,是那样惹人怜疼。
他俊美得教人不忍稍瞬的脸庞上,布满比隆冬还要凉冷的风霜,比沙漠更荒
芜的线条,这般不搭调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竟能互不侵扰地并陈。
唐采楼窃窃揣想,如果他俩的遭逢没有扯那许许多多的恩怨,他们会不会是
一对情意绸缪的恋人?
答案是肯定的。
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狂潮迭涌,像着魔般地为他痴迷。之前,她没爱过任
何人,之后,也没对任何人动过真情,只除了他。
但老天作梗,让他们打一开始就波折连连,如今勉强成了他所谓的“夫妻”
亦无法过平凡人的夫妻生活。她不能原谅他,正如同她不能原谅唐玉婕母女一样,
一个心中怀着恨意的女人,如何甘心情愿地当个温柔的小妻子?
她情不自禁地以指腹轻轻抚向他舒展的轩眉、眼眶、高挺的鼻梁,来到弧度
优美的薄唇旁。他竟一点也没察觉!
这么熟睡,当是江湖大忌,他不怕她乘机杀了他?
唐采楼心念电转,想到她的靴子内藏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马上跃起身子。
“啊!”什么东西绊倒了她?害她重心不稳地跌到狄鹏身上。
“对不起我”
原先紧闭双眼的狄鹏乍然睁开炯炯双眸。
“想我?”他含着迷死人的笑靥,在她颊间轻吻了下,翻身将她整个包覆住,
火热的唇瓣,肆无忌惮地四处游移。
“我不是,你会错意了。”她体内该死地激起无穷欲念,不由自主地迎合他
的需索。
“口是心非。”她的肢体已经泄漏了所有潜藏不为也不欲人知的秘密。狄鹏
不是傻瓜,他清楚收到她体内所传达的讯息。
“不,是真的,是”当他强而有力的冲击自两股间猛地扩散至全身
时,她再也不能言语,连思考也不能了,满心满眼俱是他的身影,和源源不绝的
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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