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吗?
“那么,我还能活多久?”
“或许数年,或许数十年。”他沉吟着“此非老朽所能预知。”
“那跟一般人又有什么不同?”
就算她不是生来就带了这股寒气,就算她生来便跟平常人一般,同样也无预料自己能活多久啊,数年也好,数十年也罢,谁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寿命长短?
“可你现在有了情绪起伏,便难保寒气不时时发作,每发作一回,便是离死期又更近了一步。”
“那该如何?”
“不动情。”老人斩钉截铁地“只要从此能无情无欲,无情绪起伏,寒气便没有会发作。”
要她不动情?从此无情无欲,无喜怒哀乐,无情绪起伏?
这样,她体内的寒气便不会再发作,她或许便能活得久一点。
为了活久一点,要她从此没有感情,回复从前那个不哭不笑的天星公主?
“我做不到。”她他说。
“什么?”
“做不到。”她扬起星眸,定定直视老人“要我从此忘了秉修,不动情感,我做不到。”
“是他害得你寒气发作的,因为他,你才必须承受这些痛苦折磨。”
“可我还是宁愿与他相遇。”她浅浅地笑,数月来笼罩心头的阴霾逐渐散去,透出明亮灿烂的喜悦“我宁愿失去性命,也要与他相遇,与他相恋,与他相知。”
老人深深地凝视她,黑眸闪着异芒“勘不破情关,真傻。”
“是傻,可我宁愿当个傻子。”她微笑依然粲然“秉修也是。”
她终于真正懂得秉修的心了,懂得他即使明知她命不久长也爱定了她的痴傻心意。
他不留后悔与她相遇,就如她也不会后悔。
或许他俩真因爱上了彼此而必须承受痛苦,他也因爱上了彼此而真正感受到生命的喜乐与幸福。
就算爱侣会在半路相夫,他俩依然不想只做只单飞雁,做只不会承受痛苦情伤,只因不曾爱过恋过的单飞雁。
她懂了。
终于。
“真人怎么说?”一直在门口守着的苏秉修一见她出来便急急迎上“你的病有法子治吗?”
“没。”
“没?”他心漏跳一拍,怔怔瞧着她。
“没。”她浅浅笑着,星眸点亮璀璨光芒。
她笑得好美,真的好美怎还能笑得如此之美?
是真笑吗?
“真的啊。”她看透了他内心的疑虑“我是真心地笑,同你一样。”
“为什么?”他不解“你的病”
“无葯可治。”她直率地截断他“我也不想治。”
“为什么?”
“为什么?”她笑望他,调皮地吐了吐丁香舌“动情就动情吧,反正我爱定了你,这感情是一辈子也收不回来了。”
“怎么回事?”他糊涂了,莫名其妙。
“别急嘛,我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好好跟你解释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