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恶可恶可恶!”
凌珑窝在棉被里,恼怒的尖叫著。
一想到自个儿被向刚“乱来”的画面,早已传上了网、烧成光碟,在乡里间广为流传,她就尴尬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都躲在里头,再也不出来见人。
“呜呜,可恶的家伙,全都是你惹出来的!啊,都是你!色狼、王八蛋、混帐东西”她闷在棉被里连连咒骂,像被激怒的小动物,胡乱咬著枕头,粉拳不断重击床垫。
“我想,你说的人是我?”
有人!
凌珑吓了一跳,倏地翻身坐起,赫然发现向刚居然就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对著她微笑。
“哇!”
她紧抓著棉被,缩到墙角去,全身包得密密实实,简直像颗裹着粽叶的小肉粽。“你进来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耶!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谁让你进来的?”她连珠炮似的质问,满脸惊慌。
“你门没关。”他带著笑容逼近,薄而有型的唇,看来煞是迷人。
“喂喂喂,你别过来!”粉脸顿时羞成红苹果,她慌乱的隔著棉被抬起脚丫子,顶住他的胸膛推拒,不让他再靠近。
向刚探手一抓,逼得更近。
“你这么讨厌我?”
“当然,我”虽然隔著松软的羽绒被,但裸足上的箝握仍旧强硬得难以抗拒,她急忙想抽回脚,他却卑鄙的顺势倾身
“啊!”在惊呼声中,向刚高大的体魄已经欺压上来,把她牢牢困住。
凌珑的脸儿愈来愈烫红,双手乱推。“啊,走开走开,别压著我啦!向刚,我警告你,马上放开我,不然我要喊救”话只说到一半,高亢的威胁,瞬间没了后续。
等等,她不能呼救啊!要是真把客厅那票人引来,她跟向刚在床上乱滚的情形,肯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就会被拍摄上传,供无数的网路族观赏、转奇
黝黑粗糙的大掌,轻抚著地不知是羞红还是气红的粉脸,修长的指轻捏住她的下巴。
“小东西,你不喜欢我吗?”向刚的嘴角仍噙著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难解的幽
扁。
客厅那票人的确闹得有些过分,但是他不觉得被冒犯,反倒很乐意能将两人的关系昭告天下,趁这机会,宣告凌珑只属于他,让其余的男人断了念头。
只是,这个小女人的反应却颇值得玩味。羞怯愤怒也就罢了,她逃离客厅时的惊慌模样,简直像是要去收拾行李,连夜逃走似的。
被压平在床上的凌珑,瞪大了眼儿,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
说真的,这么久以来,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会有人下喜欢他?虽然,向刚是如此恶劣无赖,但是她也从未否认,他有著太过惊人的男性魅力,举手投足都能吸引女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她
凌庞咬著红唇,陷入长长的沈默,第一次正视,始终被胆怯的天性封藏在心底的酸甜思绪。
其实她也是喜欢向刚的吧?
否则,怎么会事隔多年,却仍记得他微笑的模样?得知他要去相亲的消息,她心里醋意直冒;一晓得相亲无望,她的心情才一扫阴霾,再度变得晴空万里
老天,她真的喜欢他!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响雷,劈得她头昏眼花。她撇开脸儿,没办法再迎视向刚深幽无底的黑眸,那只失踪很久的小鹿,又在她的心口乱跳,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说啊,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向刚凑得更近,薄唇翕动,热烫的呼吸拂过她嫩白的耳,再轻轻的一咬。
“啊!”她敏感的一缩,连忙伸手捣住耳朵,小脑袋又转了回来,就怕他会再
度偷袭。
“还是,”他噙著笑,扬眉轻问。“你另有对象?”
她瞪著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很想赌气的点头。只是,或许是从小就见识过这么绝佳的“货色”把她的眼光养得高了,这么多年来,她的确不曾对其他男人动心
挣扎半晌之后,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摇头。
“既然你没对象,我也没对象。我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那么,”他一脸莞尔。“你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她哀怨的瞥了他一眼,轻咬红嫩的唇,委屈的低语。“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她原本就胆小,实在不想引人注目,再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当年咬她的蛇数量庞大,一条条全是灌饱了醋的母蛇
“跟我在一起很丢脸吗?”他诧异的问,不明白她为什么下愿意正大光明,反倒情愿偷偷摸摸。
“不丢脸,”她可怜兮兮的嘟著红唇。“但是,其他人”
“哪来的其他人?”向刚捏著她的下巴,不明白这颗小脑袋里,究竟藏著什么顾忌。“这件事情你情我愿就行了,关其他人什么事?”
“但是但是”她愈说愈小声,表情焦虑又不安。
虽然说,现在不必担心再有人把她拉到厕所去谈心,但是凭著向刚这“极品中的极品”的特殊身分,排山倒海的关心肯定是少不了的。
除了关心之外,伴随而来的怀疑肯定也下少。他们说下定正在议论纷纷,怀疑向刚为什么搁著那些艳丽的美人儿不挑,反倒挑了她这个不出色的蒲柳之姿
温热的掌捧住她的脸儿,她一脸困扰的抬眼,望进那双幽暗的黑眸里。
“小东西,你想得太多了。”他轻笑几声,醇厚的嗓音,以及坚定的目光,都神奇的安抚了她的下安。“知道我在毕业前,为什么要吻你吗?”他突然提起。
她可怜兮兮的摇头。
向刚又笑了起来,俯身亲吻她雪白的颈项,在她耳边哑声道:“我习惯把最美味的佳肴留到最后。”
“啊?”她茫然的低哼。
讨厌,好痒喔,他这样乱亲乱摸,她根本无法思考。
“你不懂吗?”热烫的气息,随著他的轻笑与话语,在她敏感的颈间流窜。
嗯?懂什么?她眼神迷蒙,用残余的理智思考,却仍不明白,那个吻跟食物有什么关联。
向刚微微撑起伟岸的身子,啄吻她柔嫩的红唇。“小东西,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定情之吻。”
她满脸错愕,眼儿眨啊眨的,红唇半张,很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粗糙的指尖滑过粉嫩的脸蛋,重新熟悉地清丽的轮廓。
“你以为,那个吻只是我的恶作剧?”向刚轻声问道,眼里的温柔满溢得醉人。
凌珑几难察觉的点头,心跳乱了谱,像被一条好细好细的线悬在半空,随著他的眼神、他的微笑而摆荡不已。
“那不是恶作剧。”他在她的唇上低语,声音都化为呢喃。“那时你才高一,我就是再喜欢你,也必须竭力忍耐,不能把你拐上床,只能暂时忍耐,先用一个吻定下你,烙下所有权。”
斑中一毕业,向刚当机立断,远走他乡去了台北,就怕自己一时血气方刚把持不住,会犯下勾引未成年少女的罪行。
那个吻里头,可是封缄了他所有的等待。
“只是一个吻,你真以为我会念念不忘?要是我在南部的期间,爱上了其他男人呢?”她听得面河邡赤,又羞又恼,却还感到一丝丝的甜意,暖暖的流过了心间。
“你不会。”向刚笃定的微笑,眼里闪烁著傲然。
他不但深谋远虑,而且极有耐心。他愿意一等再等,等到时机成熟、等到她从蓓蕾绽放成花朵、等到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他才展开行动。而这种男人一出手,往往就能稳操胜算、手到擒来。
只是,身为“囊中物”的凌珑可就不爽了。
“你未免太有自信了吧?”她眯起眼儿,嫩嫩的指在他胸膛上戳啊戳,痛恨自个儿这么单纯,轻易就被他看透了,当真因为一个吻,就心儿騒动了十年。
“你有意见?”他挑眉问道。
“当然”凌珑才说了两个字,房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来。“你怎么没锁门?”她羞得惊呼出声,双眼圆瞪,就怕步上欣欣与向荣的后尘,也被人抓奸在床。
“我又没做需要锁门的事。”向刚俐落的翻身坐起,却见凌云站在门边,神情严肃,与平日的轻松截然不同。“公司那边出状况了?”他问。
“被你料到了。”凌云点头,倚靠在门边,对妹妹粉脸上的嫣红不表意见。
“该死。”他咒骂一声,伸手扒过浓密的黑发。“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的直觉。”
凌云嘴角一勾。
“我也是。”
两人的对话,让凌珑听得一头雾水。她稍微探长脖子,确定门外没有其他闲杂人等,这才克服羞怯,小手拉紧棉被,好奇的凑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她眨眨眼睛,想弄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向刚转过身来,很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小东西,很抱歉,我得马上回台北,没时间再跟你温存。”他答非所问,还捧起她的脸儿,当着凌云的面,放肆而短促的印上一吻。“不过,你要是想我,可以到台北来”
“谁会想你!”凌珑羞得满脸通红,小手乱挡,急忙推开那张俊脸。“要走就快走,别赖在我床上!”
向刚轻笑出声,大掌擒住她的手腕,俯身再偷了一个嫩甜的吻,这才挪动那高壮得像山的身躯,离开床铺,跟凌云一同踏出房门,把羞窘的她留在空荡荡的床上。
被吻得脸儿红红的她,一把抓起枕头扔过去,想来个背后偷袭,给这个自傲又轻薄良家妇女的家伙一点教训。只可惜,她的偷袭行动慢了一步。
枕头飞过大半个房间,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没有打中向刚的后脑勺,却略的一声,撞上紧闭的门。
失业的日子,原来是这么的无聊。
向刚离开后第二天,凌云也带著娇妻,开车返回台北的住处,一并回到公司内坐镇,处理这次的突发状况。
晚餐时桌上残余的大半菜肴,让凌珑赫然惊觉,她的食客们居然在一夕间就锐减了大半,仅?习掷下枵饬礁龉潭u稍薄?br>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缺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有好几天的时间里,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牵著狗儿四处闲晃,甚至会回高中校园,坐在秋千上,默默看着青峦上的山岚升上蓝天。
她好像好像好像很想念向刚
变得连狗儿都双腿发软,拒绝再走时,凌珑才拎著菜回家。
她站在厨房里,想靠著繁忙的家事,摆脱他撒下的魔咒,不再去回想他的声音、他的模样、他的热吻、他的触摸。只是,没过多久,她的抵抗就宣布败北,脑细胞一个又一个的沦陷,全被属于他的回忆侵占,手里那颗好大的包心菜,被她茫然的撕了一片又一片。
她想念他?
她不想念他?
她想念他?
她不想念他
当凌梁月娥踏进家门时,看见的就是女儿中邪似的,站在厨房里哺喃自语。整个流理枱上,散落了大大小小的叶片,而她还低著头,在剥那颗只剩拇指大小的包心菜。
她翻翻白眼,迳自走到女儿房中,扛出个行李袋,把盥洗用具、换洗衣物等等搜罗齐全,这才走了出来。
“喏,拿去。”她把行李袋塞给凌珑。
她如梦初醒,本能的接任行李袋,小脸上还是充满迷惘。
“妈,你要出门了”
“不是我,是你。”
“我?”
“对,去台北的火车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隔壁的张先生就等在外头,他会开车载你去火车站。”她把女儿从厨房拉出来,再一股脑儿的往门口推。“动作快一点,免得错过车班。”
凌珑的双手却紧紧抓住门框,腿儿钉在地上,拒绝被老妈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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