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
“有这么容易吗?”邱无欢低语:“曾经的伤痛,是一句放手就可以忘怀的吗?”
金悦霜放开他的手,气恼的折下开满黄花的枝干,当是折断某个固执不通的人的脖子!
“难道帅哥哥打算计较到底,要她拿命来抵吗?这世上谁不曾做错事、说错话?奴家听得一句世上无完人,真正完人早千古。帅哥哥不会连这点气量也没有吧?要怪就怪奴家生晚了,没来得及阻止这事,这样行吗?”
看他不语,金悦霜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匕首“若真要有人拿命相还,你才肯结束这段错误的话,那这条命就由奴家来还!”
邱无欢忙抢过匕首,可她玉白的颈子上已划出一条血艳红索,细小的血珠像划破果皮的表面,渗出甜美诱人的汁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为何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抢过冰冷的凶器,拖过金悦霜,邱无欢气急败坏的在原地坐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撕开她的手绢包扎受伤的颈项。
金悦霜自己反倒不在意,枕在他腿上,伸手触摸被系上一条布料的颈子,直想扯开。
“一点血口,用不着这么慎重其事的,帅哥哥。”
“啪!”不客气的,邱无欢想也不想的拍落她的手。
“大热天的在脖子上绑着这东西,怪不舒服的”
金悦霜的抗议终止在他燃起熊熊烈焰的厉眸中。
有些困难的吞下到了唇边的话,她聪明的让火山维持在爆发的前一刻。
“我小的时候,和家人走散了几日,说是走散,其实是遗弃。”
这个话题成功的吸引了邱无欢的注意。
遗弃?这字眼怎会出现在她身上?
金悦霜看出邱无欢的疑惑,无所谓的给自己找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豪门大户华丽的表相下,往往有许多见不得光的朽暗,为了争宠,人往往会做出连自己也想不到的事。那年,奴家几岁呢?应该是四岁吧!当时下着大雪,奴家身上的棉袄和雪靴都被雪浸湿了,却怎么也等不到说要带奴家回去的初雪。奴家明白,初雪永远睡在那场大雪里了。
“有人想同时让奴家和初雪都埋在那场雪里,回不了家,可奴家命好,在冻死前嚎啕两声,引来帅哥哥你最恨的人救了奴家,她给奴家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温暖。
“她不只救了奴家,也给了奴家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对奴家而言,她就是娘!帅哥哥若执意要命,奴家可以把命给你,因为若没有她,奴家早就没命了。以命还命很愚蠢,但如果帅哥哥坚持,奴家绝没有二话!只是,娘心中放不下的,终究只是块执迷不悟的顽石。哈”似是扯动了伤口,金悦霜微微皱眉。
“帅哥哥动作也太慢了!要嘛在奴家动手前就该来抢刀子,要嘛就等奴家断了气再说,害奴家现在得承受这痛,真是坏心。”
邱无欢的思绪尚沉浸在一片银白之中,彷佛看见一抹小小的影子站在雪地里他的神志被金悦霜的声音拉回现实。
“很痛吗?”他问。
看得出她不是装的,细长的伤口划得很深,她是当真想拿命来还!
“我身上没有带任何药,你恐怕得忍忍。”
“有个法子更快!”金悦霜的明眸转向那柄闪烁的银白“切断奴家的脉动,让奴家再也不会痛。”
“不可能!”
“奴家没必要忍受这疼!”金悦霜的反应勾起了邱无欢的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的命不是命,别人的命才是命吗?为了不想疼,你宁可没命?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着设计帅哥哥你啊!奴家打小就怕疼,一疼起来心情就很糟,小时候会丢东西出气;长大了,奴家就会想办法让自己忘了疼,例如做其它的事,或是有个能让奴家忍住痛的奖品帅哥哥要拿什么吸引奴家忍下这痛?”
邱无欢蓦然明白了。
“你这是勒索!”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手上留下一排月牙“她可知道你这种心态?”
“她不懂,也不该懂的。唉!帅哥哥也不该知道太多,奴家只问帅哥哥肯或不肯?奴家这个威胁有没有效?”
“你引起我很大的兴趣,恰好我知道有一个方法能让你安静!”
邱无欢的眼神让金悦霜感到不安,她当然知道有几百种方法可以让自己安静,可是别人大多喜欢采用她最不喜欢的方式。
“奴家不要!奴家随时可以咬断舌头、可以自闭气脉,帅哥哥你千万、绝对、一定不可以点奴家的穴、劈奴家的后颈,逼奴家吃昏睡的药啊.....奴家恨死你”饮恨的让沉重的眼皮盖下,愤恨的话语也随着她的入眠消失,松开的手软软垂放地上。
“爹会很欢迎你到忆姬乡作客的,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的话。”
邱无欢收起匕首,似乎她在让他知道自己的出身之后,没有顾忌的让他知道更多了。这银匕上的图腾可是皇室图徽啊!
对他坦白部分事实,再像引诱他的探寻一样逐步剖白。
她为何这么有自信他不会责怪她的欺骗?
也许她会告诉他:“奴家只是没说而已!”
他抱起被点住睡穴的金悦霜“要想完全弄清楚你,可能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我想你不介意在忆姬乡多住一些时候吧?”
一心想扑火的飞蛾,可曾想过接近火焰的后果?发现自己耐不住火光后,是否来得及抽身,不让自己化成灰?
“来得容易,去时难啊!”在扑火之前,就该有粉身碎骨的领悟,或者先找好退路。
你,金悦霜,会是哪一种?前者还是后者?
“你不知道吧?我们的目的地离此不远了。”
很快的她就不会疼了,忆姬乡有的是上好的止疼药材。
当然,让人立刻就昏睡不醒、动弹不得的药也下少。
“皇家有你这样的矛盾存在,想必多了不少乐趣,要是少了你,还真是桩憾事。”
怀里的她,脸颊红润水嫩,不沾胭脂的唇,像诱惑人采撷似的微启
“天啊!我在干什么?”邱无欢在贴上那一圈香嫩的诱红之前打住!
“她是女的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就算她美得冒泡也与我无关啊!我是疯了不成?”
他居然想着她的唇吻起来是什么滋味?他一定是被这火辣的日头晒昏了。
他竟想吻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