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期中考因素,校园显得冷清许多,许多社团活动暂停一周。他不再在餐厅碰到陆风了,据说那人因为考试原因很少缺席,不过校园如此之大,要巧合碰到真不容易。
他从不相信巧合因素,只要对方有意,随时可以制造人工巧合。因为如此,所以他痛恨巧合。例如他能在图书馆巧合碰上那两人,篮球队刘队长放着主修科目不管,拼命和陆风研读莎士比亚英文版。
他有意无意听到那些据说,据说,刘队长天天到英文系旁听,帮陆风抄笔记。更可恶的事,始作俑者李季晴早忘了当初誓言,背地里经常帮刘裕兴出主意。所以赵子文一天到晚在生气,连考试时都写断了两支铅笔,朋友不敢惹他,他和陆风的传闻只剩下一些暧昧不清的言语在空中飘浮。
考试后,他想放松心情,打球也好,看书也好,和同学东扯西扯都好,只要不再想那些令人生气的事情。可能就是这幺故意吧,他开始注意身边的女孩子。
班上的同学,从不想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经常坐在隔壁座位,他不信有这幺巧合的事,就算座位满了,他身边就会留她一个空位。必定又是班上同学集体合作的阴谋。
她喜欢他是肯定的,自他注意之后经常可以看到她飘过来的眼光,那种羞赧的笑,故意找话题闲聊,他完全猜得到。
他们经常一大班朋友去吃饭,这个女人和她的朋友也加人了(因为她的朋友是赵子文朋友之一的女朋友。)后来习惯之后,逢第四堂下炉,她开始会大方拍他的肩膀说:一起去吃饭!
最后那些朋友临时出席什幺会议的,变成只剩下他们两一起去吃饭。以后,他懒得再猜她的心思,他们经常一起去吃饭。谣言变了,变成他和谢仪珍是一对,而刘裕兴始终穷攻陆风不下。
因为面对面吃饭,他不得不看仪珍的脸,坦白说,看过陆风与众不同的中西合并的脸,实在看不下其它普通女孩子。不过仪珍也有她的优点,圆圆的脸和可爱的笑容,在女孩极少的理科之中相当受注目。她只到他的肩膀,每每他走一步她要跑两步才能跟上。
入冬的日子开始难熬,他懒散散地,总感觉事情会有变化。
他经常有意无意瞄着窗外,却没有人站在那里。
一天下炉,谢仪珍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把他从昏睡状态中叫醒:“有人找你。”她指着门外,胸口突然狂乱起来,仪珍目光闪烁不定:“女孩子哦,我可要吃醋了。”她故意说的。
曾几何时她爱说暧昧不清的话,除了吃饭以外他未做多余的表态,而她就一副女朋友姿态自居。他懒得想了,现在的情绪容不下他想任何事,因为那个人可能来了
他故意放慢脚步,而每一步出奇地紧张和迫切,就像这段时间的心情。
结果是李季晴。
他还是高兴事情有所转机,至少找到籍口了吧,谁晓得
“底片还你!”
她把东西塞给他,他呆住了。她兀自露出作梦般笑容。
“我实在很呆,以为你和陆风很适合,其实你们两根本不配,个性差太多了,像陆风那样少一根筋的女孩子应该有个强势男友才对,像刘裕兴那家伙一样,就算吃尽了闭门羹还是照样追求不误,即使长得难看一点也能符合我心目中男主角的样子,而你就该配谢仪珍那种女孩子,小小的个子也很可爱。啊,多棒的校园故事”
“你胡说什幺?”他捏紧信封,底片大概已经完了。
“我说,我不再威胁你了,我已经找到替死鬼了。”
“那个刘裕兴?”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她点头。
他疯了,那些期待、思念、辗转难堪的情绪全化成一股力气,他竟然推了她一把,然后看她踉跄一下往后倒。
这下子完了,他想。
结果就是“他为了陆风之事把李季晴打个半死”的谣言满天飞。(气急败坏的李季晴故意散播的,本想用更毒的,但是底片已被对方摧毁。)
第一个找上门的当然就是刘裕兴。
打完球两人坐在台阶上。
“蚊子,你真不够朋友,明明知道我追陆风追得要死,偏偏要淌这淌浑水。”
“我没有意思。”他闷着气说。
“我当然知道你没意思。”
刘裕兴理所当然说:“我怕是陆风会错意,虽然她实在迟钝得要死,但不管怎样你到底先碰过她吧,呕,还被她咬一口,而我奋战到现在都没牵过她的手,我就是在这点上吃亏。”
“原来如此。”他扬起眉,心里觉得很舒服。
“我没你那幺暴力,我对她是真心的。”他认真说。
的确非常认真的表情,赵子文本来非常舒服的感觉逐渐变成一股难以抵挡的热流,正滚滚烧到胸口
无奈刘裕兴一点警觉性也没有,他自顾陶醉在绮丽幻想中:“或许我该学你用点暴力下次强吻她看看!”
“你的鞋带松了。”他告诉他。
刘裕兴果然低下头看,他用力给他一拳。
没想到瘦瘦的赵子文竟然把刘裕兴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打架理由是赵子文看刘裕兴的鞋带不顺眼。而传闻却不是这样,听说两人为陆风大打出手。
当事人陆风因为逃炉好几天,所以无法得知她的感受,反而赵子文的同班同学谢仪珍显得十分激动。
“你不澄清谣言吗?大家都知道刘裕兴追求陆风追得很苦,你这一搅他不就更惨了。”
“怎幺澄清,写在布告栏上说我和陆风毫无关系?我为什幺非和陆风扯上关系不可!”他显得比她还激动。
“那你为什幺不证明给我看,为什幺一直拒绝我!”谢仪珍终于爆发了,泪水在眼底打转。
这就是他非常讨厌女孩子的原因,把戏玩完了就是初衷,对他表白心意。他后悔自己为什幺多忍了几天,因为这几天违背心意,他可能要接受一辈子的命运。
“我何必证明给你看!你别会错意,对我来说你只是同班同学而已。”
啪,他没有迥避,果然接到一个结实的巴掌,因为心里有所准备,所以比较不痛。谢仪珍哭着走了。
校园又有新的传闻,赵子文为陆风你弃谢仪珍。
连续三个传闻,终于让陆风发怒了(赵子文自己想的),她亲自到系上来,那个窗口边等待的人终于出现。
“我有话跟你说。”
陆风铁青着脸,她还是老样子,披头散发的,脸色看起来很坏。他们已经两个月不见了。
“在这里说吗?”
窗口差点被挤破,大家等着看他们的好戏。
“不行吗?”她呆呆地说,他还真怕她会说出什幺惊人言语,是故立刻小声说:“第四节下炉,我在停车场等你口”
第四节下炉,他故意拖延几分钟后才到停车场,陆风果然在那里等待,幸好当时没什幺人。陆风看到他来,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立刻先阻止她。
“先别说,这里是是非之地,我们到另一处去。”他跨上车,朝后面的人招手:“上来!”
陆风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不觉之下真的被他带走了。
他带她到一家离学校颇远的麦当劳,顺便替她买了一份。
她肚子也饿了,两人胡乱吃着,把她的气吃掉一半。
吃饱喝足之后,才想起两人的暴力局面,他也是满肚子气要发。
“告诉你,做那些事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请别那幺臭美。”
他看她一边眉毛高起来,好象还要装下去的样子,其实籍机亲近自己。于是他又说:“我不想谈恋爱,别把梦想建筑在我身上。”
“确实,是我太傻了。”她半垂着眼说。
终于承认吧,哈哈,女人就是女人,就算高高在上的校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但是陆风却从背包抽出一大宗文件丢到他面前。
“这是什幺?”
他瞪着那一迭原稿,打醒他的梦。
“退稿!”
她气呼呼地看着他:“都是你!我就在想,能预知女孩子下一步动作的男孩子一点都不可爱,果然就是这样,两个月的心血全泡汤了,连李季晴都骂我是笨蛋,少女漫画怎幺可以拿真人当男主角,我完了。”
他瞪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案。
“你是说这些漫画,不是传闻?”
“现在老编对我的能力产生怀疑了,连载也快要结束了,他说我编故事的能力不够,他一定对我失去信心,我完了。”她激动地红了眼,那是陆风冰冷外表下另一种表情,为什幺总让他看到。
“你没听说学校那些传闻。”
“什幺传闻?谁管他传闻,这次我真的完蛋了,而你只想到传闻而已。”她索性趴在桌子上大哭一场。
他慌了阵脚:“别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欺侮你”“为什幺我要认识你,为什幺傻得相信你,一切的努力到底为了什幺!”她边哭边说。
老天,这种话如果在学校里说出来会引起更大误会啊,别说到学校去了,就是现在也够引人注目了,他紧憋着满肚子火。
“什幺传闻?”她一边吸鼻一边问,总算想到这个问号。
“没有传闻。”他火药味很重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幺吗?”
她摇头。
“强奸你!”
看她傻眼的样子,他马上后悔了,原来一句无心的气话,没想到说得这幺大声,连柜台的眼光也全到这里来了,这句话好象会变成真的那样教他难堪。
他的脸燥热起来,马上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像害羞万分的女孩子一样红了脸,老天,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接着,他以最快速度收拾桌面上的乱稿,继而提起她的背袋,连同提她的人,没命似地逃出去。
吸了几口冷风,他停下车,转过头,陆风依然楞楞地。
为何变回现实世界的她,看起来像个白痴?他深深叹气。
(可是回头想,自己干嘛要逃?更像白痴。)
这下可好,冷风咻咻,载着一个女孩子上哪里?到天涯海角去吧,他可没那种闲情逸致!
“去哪里?”她悄悄地说,因为天气冷,听起来有点发抖。
“宾馆。”
啊,又说这种话,他受不了自己,明明想讲一些好听话,就是嘴坏。
她果然吓坏了,脸色发青,彷佛被人推一把似跳下车,他抓住忙着逃亡的人:“开玩笑的啦,受不了你!”连道歉都没好听的字眼。
“你要去哪里?”好象,满脑子她只剩下这个问题。
顺她的意,他认真想一会儿:“你家或我家。”
她又要逃了。
“别想到三级地方去好不好!”他咆哮着:“我也想请你去喝咖啡看电影,但是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天气又冷,我可不想站在这里吹风,所以想到两个免费地方,顺便看看你画的东西。”
讲半天,他对她的“狂热”产生了兴趣了,这下子她精神全来。
“你要看?我画的是少女漫画耶”
“看看又不会死。”他说的是真话。
“到我家!”她一口答应。
他载她往不熟悉的道路,迎着风,她在风中咆哮:“等一下,不能到我家。”
“为什幺?”他又咆哮着:“难道家里藏有见不得人的事?”他想的人只有刘裕兴。
她却想着另一件事。
“我还没买床”
这件事,绝对和他现在所想的三级事不同。
结果还是到了他家。
“ 这是你家?”
她愣楞看着?以学生来说绝对是单身贵族之豪华套房,有前院,露台,一张舒服透了的大床,两排靠墙大书柜,长型工作书桌,电视、音响、冰箱、冷气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小厨房,一套浴室设备,一个学生住这种地方,很多学生会活活气死。就这个房子,她想嫁给他了。
“房东住二楼,是我老妈的朋友,怕我在外面明搞瞎搞,故意派她来监视我。”一进屋,他把自己丢进很大的沙发里。
“我还是回去好了。”她僵着脖子想打道回府。
“她旅行去了,二楼没人。”
她动动脖子,觉得舒服一点。
他拉开茶几上的灯,专心看她画的漫画。
她偷偷浏览他的住处。从东看到西,很干净,一尘不染,地上看不到一件衣服,一只臭袜子,书本都好端端排在书架上,没有一本漫画,全是一些她头痛的数理研究书,还有一些精致的汽车模型,一两张打球照片,一个超级大闹钟,蓝白相间大被单,折成四方块的棉被,一张长形蓝色布沙发,一个人,他在看她
她吓得撇过脸。
“好难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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