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件内裤,站在那儿,抱著胸道:“我现在很冷,你下让我过去,我才会真的生病。”
他怔住了。
即便视力不佳,他还是看得见她身躯细微的颤抖。勾允格下敢置信她竟会做到这种程度,只为了能靠近他
一思及此,他心底涌上一股热,若不是身体仍虚,一定会上前一把拥住她,吻住她的嘴,膜拜她此刻展露的所有肌肤,用自己的一切温暖她。理智告诉他,他不该让她接近,但生病了,总会变得脆弱,刚才的抵抗早已用尽他所有气力,他眯眸看着她**的美丽身影,发觉自己渴望她的温度,竟渴望得全身发疼。
他说不出“不”
叹了一声,勾允格终于投降,往床铺另一端栘去,拉开棉被,露出半边空位给她。“进来吧。”
她赢了!
方齐菡眼眸二兄,欢呼一声,上前躺下,勾允格立即用厚重的被子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生伯漏了一点空隙。
她笑了。
她笑得开心满足,这令他胸臆热烫,他拿她没辙,却又觉得甜蜜。这矛盾的心绪终使他放弃挣扎,将她纳入自己胸怀,粗糙的掌抵著她软热的背,戚受她散发出的温润芬芳,满足地吟叹了声。
他没理乾净的胡渣扎著她的额,有些刺痒,因为生病,他体温略高,但不至于过分烫热,这使方齐菡安心些许,抬手推了推他。“哪,你很累吗?”
“还好。”吃过药,加上睡了一早上,他其实已经差不多退烧了。
“我们来聊聊好不好?”
他抬眼挑眉,像有些意外她的提议,但并未拒绝。
“这次曾主任的事你计划了多久?”
勾允格沈默了一会儿,才答:“从你跟我提过之后。”
果然。“那要我道歉的时候,为什么不讲?”那时候,她对他失望,失望他对曾主任的行为无动于衷,失望他不顾虑她的心情、她的感受,老实说,她真的很受打击。
“我没把握可以完全举发他。”他叹口气,在事发前一晚听了她的叙述之后,隔天他便要助理去探听这件事,但多数受害人都伯受牵连,能少一事则少一事,不肯出面。“他是副总的人,如果证据不是百分之百确凿,我不能轻举妄动。”
嗯,这一点方齐菡知道。“你说服那些受害人出面,肯定花了很多功夫。”
“还好。”
看,他又是这样,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你啊,这种时候应该要吹捧一下自己,像是三顾茅庐千辛万苦,甚至特地等那个女同事下班,每天都去她住的地方找她,说服她面对。你现在是英雄了对不对?你替她解决难题,她肯定戚动到不行,还哭著投入你怀里,这是有多戚动?”奇怪,她怎么越讲越酸?
勾允格也察觉了,他看着她,下懂她对细节怎么如此清楚?“你怎么知道?”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下打算隐瞒。“我跟踪你。”
“齐菡”
他语调有丝不赞同,方齐菡道:“我明白,我一看到那个女同事就大略晓得你的打算了,我只是很不甘心,你做了这么多,却一句都不肯告诉我,我很受伤,不知道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我不需要你这种小心翼翼的对待。我开始生气,气你瞧下起我,也气你居然让别的女人抱住——唉,先听我说。”
她手指抵住他欲启的唇,一笑。“不过,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也是一样的。我怕别人担心,怕别人受我的情绪影响,变得不快乐,我习惯自己一个人思考,解决问题,在百分之百确定前我不会拿出来讲,就伯结果不如预期我想的跟你的顾虑是一模一样。”
所以即便他不说,她也懂了。
“我们都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这么做对别人好,事实上却下是,人与人在一起,本来就要相互分享,下论好的坏的。我们不该单方面做决定,我很想改,你呢?”
勾允格听著,内心震撼,他眉眼紧瞅著她,意外她竟如此懂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作为竞误伤了她那是他最不愿意的事。
下一秒,勾允格抱紧她。
他加重手上力道,将她柔软芳香的身子紧紧抱拥入怀。他从没像此刻这般恨自己的笨拙,讲不出任何好听的话“对不起”、“谢谢”、“我们一起改”这些过分戚性的言语,他说不出口,只能藉由这样的行为传达。
良久,他说了一个字。“好。”
方齐菡笑了。
她笑得太美、太灿烂,为他好下容易退烧的身躯又增添了不少温度,她柔润体肤在怀,随著每个细微动作摩擦著他,几乎生火。勾允格痛苦地逸出一声低叹,那声音要命的性戚,使得方齐菡也跟著晕热了。
“还有一件事”
“嗯?”
“以后,不许不吭一声离开下管在哪里。”这是她对他唯一的不满。“那天我只是说我想睡了,又没叫你滚。”
她努努嘴,勾允格听著,沈默了一会儿,竞道:“我没自信。”
“啊?”
“我没自信跟你睡在同张床上,却什么都不做。”说罢,他像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加重了拥揽她的力道。
方齐菡尴尬了,她低呼一声,戚受到他隔著一层棉布抵著她的勃发,那热度无庸置疑,使她戚觉自己也像发烧了一般,整个人既热且烫,晕呼呼的。她瞅著他紧皱的眉间,晓得他正在忍,却又矛盾地不愿放开她。欵,想不到自己对他造成的影响竞如此之大,怎么办?她好骄傲。
“那现在呢?”
忍不住兴起恶作剧的念头,方齐菡刻意将自己贴上去蹭了一蹭,果不其然逼出他闷在胸腔内的炙热吐息。“齐菡。”
他警告她的嗓音低沈喑哑,眼色又野又暗,那压抑**的姿态使她一下于热红了脸。要命,这下玩火自焚,换她有反应了。
属于女性的戚官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方齐菡终于意识到自己全luo著,属于他身上的温度更是隔著一层单薄的睡衣布料侵入她肤底,使她热出一身汗。她戚觉自他大掌抚著的背脊窜上一股战傈,天,她不行了。
“我、我想穿衣服了”
勾允格抬眼,睐过她发窘的面颊,理智清楚这样最好,可私心却不想让她那么做。“没关系,这样就好。”他不顾自身疼痛,抱紧了她。
靠得越近,他身上那股不容忽视的硬度便愈加明显。她看着他咬紧牙关,极力压抑,尽管有些不好意思,可她不由自主上扬的唇角,仍是逸出了些许甜蜜。
好吧,他能忍,她也可以。
“等你身体好了随便你怎样对我。”她小小声,把自己埋入他宽阔胸怀,这一阵子悬宕不安的心,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归属。
“我记著了。”冲著她这句话,他死都要把病魔驱散。
“对了,你知下知道公司现在在传你跟营业部那个女同事有一腿?”
勾允格一愣,眼神意外。他完全不热衷公司八卦。
“大家都说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还好,我上次问另一个女同事,说我跟那个女生谁比较美,她说我。”
方齐菡嘻嘻笑,好得意,他看着,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何必问。”
反正,对他来说,答案是无庸置疑的。
“当然要问!这样如果以后别人知道跟你交往的其实是我,才不会觉得落差太大。”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漂亮。”
嗯哼,这句话倒是挺受用的。“下过我下漂亮,你也下会注意到我吧?”
方齐菡一针见血,勾允格无话反驳。下可否认,当初在夜灯下,她柔丽的身影确实极度牵动他的厌官,可另一方面,他也确信,即便她今天长得并非这般容貌,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光彩,还是会夺去他的一切。
“当光非常强烈的时候,除了它,你再也看不见任何其他东西——我对你的威觉就是这样。”
她是他的光。
而他,渴望做个影子,在她照亮别人戚觉疲惫的时候,他可以遮蔽她,让她躲到他的阴影底下,稍事休息。
他的形容勾动了她,方齐菡的心热了。
前一阵子,她试图找出他在她大学时停留的痕迹,为此打电话问学长,可惜还是一无所获,或许,她应该放弃,直接问他。“那么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只是勾允格累了。“陪我睡一下,等我醒了再告诉你。”
“好吧。”她点头,安分地当他的抱枕。
勾允格环抱著她,逐渐迷离的意识兜转著。他是怎么看到她的?答案太理所当然,也许她该问,他是如何差一点错过她的。
反正不急,等他醒来,再好好告诉她吧
方齐菡睡了很好的一觉。
早上七点,她偎在勾允格带著热度的怀里,感觉自己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一夜无梦,只是迷迷糊糊间,她好似听见了说话声。
“唉呀,这孩子真是的,怎么把你们扔在这里允格?”
那柔细的嗓音呼唤著,离房门口越来越近,方齐菡眨了眨惺忪的眼,有些迷糊地爬起来,听著对方一边叨念一边打开了房门。“允格?你身体好点——啊?”
妇人开门看见床上的情况后骇住,方齐菡亦然,本来刚醒浑沌的脑子这下有如被雷劈到一般清醒。她瞠大眼,呆望着门口那上了年纪、五官样貌皆酷似男友的妇人,一下子僵住,完全讲不出话。
“你、你好”方齐菡默默拿起被单遮住半luo的身子,戚觉妇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如果现在有个洞,她真的很想把自己埋进去。
那妇人开口。“你——”
“嗯?怎么了?”大约是意识到床畔的骚动,勾允格跟著转醒,他以低哑嗓音询问,健臂一把勾住女友纤软腰身,在她腹侧落下一吻。
很好,这下妇人不只是眼睛瞪大,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允格,醒醒,有人来了。”
“有人谁?”他闻言一怔,在模糊的视线下辨出来人,几乎跳起来。
“妈?”
果然。
方齐菡曾一度祈祷,希望这人只是勾允格雇来打扫的阿桑之类的,但现下看来,她似乎没有那样的好运。
于是,三人六目对峙著,好一会儿,还是方齐菡硬著头皮打破这片沈默。
“请问可不可以先让我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