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方才的表情,回复他惯有的冷静持重“我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乱了原先的计划。”
“这倒也是。”车石允肯定的点点头,接着起身离开办公室。
言承场坐在位子上沉思,难道他真的表现得如此明显?就连车石允都深深感觉到他对耀群的痴迷。
“老大,你最近晚上都去哪里了?”车石允一推开门,嘴巴就大声嚷嚷起来。
言承扬一听到他洪亮的声音,忍不住皱眉“我没耳背,你可以小声一点,还有,我建议你先把门关上。”
“昨天老太爷找你。”
“有什么事吗?”言承扬鞋眉深思。
“还不是问你和杜小姐的婚事。”
“那你怎么说?”
车石允苦着脸“我能怎么说?当然是唬弄老太爷,婚礼已经在筹备中,要等你台湾的工作告一段落,届时就会回美国完婚。”
“那就好。”
“喂,什么那就好,你昨天到底去哪里?”车石允遇到这个老板,寿命就要减短十年。
“我能去哪里?”言承扬反问他。
“天啊!你已经登堂入室了?”
言承扬难得露出笑容。“石允,你的措辞何时才会婉转一点?”
“小妮子这么快就投降了!”他实在好奇张耀群这个女子。
“没有,不过我还得跟你讨教赖皮的手法。”言承扬半是调侃自己,半是嘲讽他。
“好朋友,何必这样消遣我?”他递上牛皮纸袋“你要的资料。”
“谢谢。”言承扬翻开资料看着内容。
“重点我直接告诉你,张耀群跟你的未婚妻杜小姐是同学,她名下的房子是杜小姐转手卖给她的。”
言承扬闻育先是挑眉,继而淡淡的一笑“这么一来,我们得更加小心处理,以确保耀群不会卷人事件中。”
“真的可以吗?我总觉得很棘手。”车石允并不以为然。
“这事先别着急,还不到紧张的时机,你先去交代新闻部挑选新一批的主括人员,告诉他们要准备作密集训练,详细情形今天下午的会议中我会一并说清楚,我必须尽快确认n万的专业新闻走向。知道怎么说吧?”言承扬并不因为这些事而忘记他要进行的每一步计划。
“我知道,张耀群嘛厂车石允会意的笑笑。
“还有。
“还有什么?”
言承扬停顿一下“没事,就先这样吧。”
耀群现在才知道,言承扬这男人分明是打不死的蟑螂!
一个星期以来,光是跟他周旋就耗费她所有的心力。好,就算是她开口说要当他的女人,但是他也不需要这样紧追不舍啊!
这男人有时心血来潮,就成天缠着她团团转,怎么赶都赶不走,每天非得死赖在她家不可,更可恶的是,他总是趁她累得不支倒地时,顺理成章的占据她一半的床,还装可怜说饭店没有家的感觉,太冷清了!
真要告诉别人他们之间没什么,鬼才相信,都住进家里来了,谁会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罢开始他还规规矩矩的,可是现在他却越过棉被堆成的界线,明目张胆的把手搁在她腰上,耀群使劲把他占有的手挪回他身上,可不一会儿他又故技重施。
“言承扬把你的手伸回去!”她气得大吼。言承扬睡眼惺松的看着她“怎么了?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叫什么?”
“把你的手管好,别对我毛手毛脚的,否则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她无力的拍着前额“你实在很可恶,我每天卖命工作,下班后还要应付你的纠缠,床也分一半给你,你却又不遵守规定捞过界!”
言承扬看着她懊恼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就想逗逗她,想看她气呼呼的俏模样,原来女人生气也可以这么赏心说目!
“看什么?没看过设妇骂街!”看看床头的小闹钟,正好是清晨三点钟,幸好天亮后不必急着去上班,否则她一定会从十六楼把这臭男人扔下去!
“看你漂亮。”言承扬不理会她的脾气,径自称许她美丽。
“少鬼扯!”这家伙一点都不知庄重,愈来愈油腔滑调。
“你生气时特别美丽。”不理会她的错愕,他一把将她揽近身,眼睛认真的盯着她“你注定这辈子都得属于我一个人的。”
“言承扬,你干吗?”双手推开他逼近的脸,她实在害怕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款款举动,谁知道他怀的是什么心!
他开怀的笑着“你在怕什么?那天可是你亲口说要当我的女人,一旦我答应的事就绝不容许别人反悔。
“当然,我也会依约让你坐上主播台。”言承扬笑得无害。
“你干吗接近我?凭你的长相,凭你富可敌国的背景,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为什么偏偏要这样捉弄我?我心脏不好,你别整死我。”
耀群不得不对他的处心积虑产生防备,因为她对他也是有目标的接近,虽然计划总是在脱轨!
“因为你是张耀群,因为你会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况且你这么诚心的求我,我何乐而不为?我们的约定就此生效,我的女人。”他挑逗的抚着她的下颚。
拍去他捉弄的手“你怎么知道我会从秋千上跳下?”这理由让人觉得诧异。
言承扬不松开对她的拥抱“第一天到yds,透明的玻璃电梯帷幕外,不远处的公园有一个人自在的荡着秋千。”他笑得再自然不过,没告诉她其实自己小时便见过她。
闻言,耀群脸色配红“见鬼呢!就叫你看见了。”
“我是认真的想追求你,所以只要是你希望得到的东西我都会为你取到手。”他像说得是承诺般的认真,一双眼睛直定定的看着她。
“我希望的,你都会为我取得?”耀群心想,这也包括我的金字塔吗?包括我失去的家人?她显然无法确定言承扬话里的可信度有多少。
“都会,不管任何东西。”他斩钉截铁的承诺。
“你到底是何居心?”潜意识使然,耀群就是想问个清楚。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枉费我讲这么多。”他叹口气“我累了,明天睡醒再继续这话题可以吗?总之,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人。”留点空间让她想想吧!他并不强迫她要马上热情回应他的告白,便径自躺下。
“你、你自己睡吧!我到书房去。”耀群实在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让思绪沉淀一下,好理清她的下一步,她竟然大胆求他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这下得死马当活马医,一定得按着脚本走。
套上薄外套,耀群一溜烟的离开房间,逃到隔壁的书房借以缓和心中的不确定感。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他不由得露出笑容,单手打平她刻意用棉被隔出的界线,继而躺回残存她气味的床铺,满足的陷人梦乡。
那天,言承扬深情款款的眼眸在耀群心中一直徘徊不去。
原本预定的计划就是要接近他,好顺利取得有关十六年前海天投资案的相关讯息,谁知她出师不利,接二连三的叫他扰乱心情,害所有的计划就这么被搁置下来。
她还未掌握情势,就先来了这样的大逆转,真叫她进退维谷。
单手撑额,她又躲到中庭角落苦思对策。
除了上班时间,言承扬几乎不让她有机会逃开,终日与她形影不离,眼见有许多时机可以开口问他,但是又担心万一主要加害者是言德集团的话,那她岂不是打草惊蛇?不让人扫地出门就罢了,就怕自己成了一个笑柄。
在遇到他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文静寡言的女子,前提是相较于雅趣而言。但是自从遇见他之后,她总算见识到自己泼辣、直来直往的性子,过去没发掘的潜能,现在都在他的逼迫下挥洒自如,总觉自己好像在上潜能开发、自我认定课程。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耀群连回头都懒“休息。”
“今天工作不忙吗?”
“忙,但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是我毕生宗旨。”语毕,她这才掀开眼皮看言承扬一眼“大老板现在也有空?”
他挑眉,不置可否。
“干吗?”察觉他赤裸裸的目光,耀群显得不自在,更何况现在是在公司,虽说这中庭鲜少人烟,但还是得小心。
走近她,言承扬拧一下她白皙的脸蛋“跟我闹什么脾气?”
她揉揉被他拧红的脸颊“谁敢跟大老板闹脾气,真是活腻了。”
“还说没有。气那么冲。”坐到她身侧,他伸长手臂勾住她的肩。
耀群敏捷的将肩膀一斜,让他的手顺势滑开“现在是在公司,别乱来。”在思绪尚未理清前,她实在不想多惹绯闻,就算她曾在口头上请求他,但不包括可以在公司让他予取予求。
言承扬扯开嘴角一笑,他知道耀群是为了计划一直未能施展而烦恼。
自从他采取一对一紧迫盯人的方式,已经彻底了解她现在手中握有的证据资料,耀群总爱趁他“熟睡”时到书房苦思对策,殊不知她身后的一双眼早将她锁定。
言承扬坦言是低估这小妮子的能耐,他实在没想到她手上的资料会那么多。对于这件事,她似乎是誓在必得,但是她对于杜氏企业背景的认知,实在太贫乏了。
看她迟迟未有行动,对于当年那极投资案的事情只字未提,看来他的追求也不是全然没有作用。
冷眼看着耀群的心因他坦言要得到她而游移不定,言承扬心中有说不出的得意,他决定继续纠缠着她,好让她完全的投降,也避免她涉人这事件的复仇计划。
“回办公室吧!别在这儿喂蚊子。”
“不要’难道你不知道我就爱喂蚊子。”一看到他志得意满的笑容,她就是忍不住想激怒他。
“女人警告你别太嚣张,我不希望用暴力逼你就范。”言承扬正对着她的脸逼近,似笑非笑。
“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敢?”她挑衅的仰起下巴。
“不急着得到你是因为我觉得慢性品尝更令人心动,否则你认为我会纵容你这样嚣张吗?”他食指勾画着她的后形。
耀群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言承扬不以为意,露出一贯的讪笑“得到一个人的身体是易如反掌,但是得到一个人的心却比登天还难,我希望这样好好疼借你,为什么你总爱跟我唱反调?你这样快乐吗?”
“快乐。”她嘴硬的答话。
“请问你这样算是暗示我,从今以后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吗!我的女人。”言承场笔意这么说,企图挑起她更大的怒意。
只见她柳眉挑得老高,原本柔媚的眼睛顿时燃起火花,白皙的脸蛋涨红“言承扬,请你放尊重!”这时她真想一巴掌打掉他神情自若的得意。
言承扬撑起下巴仔细的看着她骤变的脸色“虽然你生气的表情绝美,但是我舍不得总是让你心情大坏,所以”
话没说完,他已倾身吻住她的唇瓣,双手握住她的手腕顺利的隔开可能的反抗。
许久“别生气了,有享晚上再说好吗?”这个吻最后以紧贴着的对话做为结束。
两人的后才一分开,便听到一双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害得耀群的脾气来不及发作。
“总裁,会议要开始了。”车石允急得一身是汗,见到言承场身侧一脸尴尬的耀群,只是会意的眨眨眼睛。
言承场站起身,隐去方才两人独处时温柔的表情,严肃的回答“我知道,你先上去。”
当车石允离去后,言承扬转身面对她“听话,快回办公室,七点我一样等你回去。”拍拍她的肩膀,他先行离开中庭。
耀群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更觉心中仿惶无助,看着他迎然不同的态度,她发觉自己不懂他的心态、更逞论是他这个人,到底自己跟他周旋能有几分胜算?
唇瓣上的温热还提醒着她方才的吻,鼻腔还残留他的气息,耀群茫然的抚着唇瓣,心中却沉重得快要透不过气来,她有预感,将来她必将在言承扬身上败得绝惨,败得无翻身之力。
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一会儿还有个采访,耀群起身整整衣裳企图湮灭方才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是心的沦陷却是无法整理。
一旦两人交手过后,想要彻底的划清界线,那实在是难上加难,许多事情再也不可能回到原先的样子,一如缺了角的镜子。
不知怎么的,她竟没来由的感伤,一切计划都还没开始她就锻羽而归,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言承扬的深情款款。
敛起心神,转身回到十八楼的办公室,耀群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当年投资案的真相她誓在必得,她绝不容许那些加害者铺天盖地的遮掩住真相,让她的家人死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