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哭。
兵悰的大手一捞,于安祺娇小的身子立即落入他的怀中,只见他大手轻拍着她的背,而脸上却如早已打好算盘的黄鼠狼一般。
“若真是喜欢他就追他呀,有什么好哭的?”
“我没有哭”于安祺感觉到他温热的怀抱,小手打算将他推开,可是,却没半点效应。她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这样对她而言,不是代表着被重视的感觉,而是被戏弄的悲哀。
她很不喜欢。
“既然没哭的话,就得想想办法让乔忻那小子注意到你的存在才行,否则,光是你一头热的单恋,你觉得好玩吗?”兵悰丝毫不在意她的反驳,大手仍是拍着她的背,如同要人以心易物的恶魔。
“不行,我太丑了”像是被催眠一样,于安祺一五一十的说出自己内心不欲人知的自卑。
“小于,你很美的,你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兵悰有点惊讶地望着她,感觉她深不见底的自卑像是早已根深蒂固。“更何况,你可是化妆界有名的魔术师,依你的巧手,难道你不能把自己变成另一个女人吗?”
于安祺一仰头才要反驳,却又被兵悰强势的话语压下。
“别忘了我也是个造型师,我不相信你不能将自己变成一个令男人双眼为之一亮的女人,更不相信你居然如此不信任自己的技术。”他顿了顿,继续蛊惑她。“女人是美丽的动物,尤其在化上妆之后,绝对是可以令男人血脉偾张的。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让自己改头换面,不可以把自己困在幽黯的世界里,却向往着外头的缤纷世界。”
兵悰的话听来像是玩笑,却又带着七分认真,一字一句的敲入她的心底,隐隐撼动她早已生根发芽的自卑心态。
“我可以吗?”于安祺轻掀眼帘,仍是有点不敢置信,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话是真的说中了她的心事。
有朝一日,她也可以成为有资格站在乔忻身旁的女人吗?而不是会挡去他光线的黑影?
“可以的,你绝对可以,更何况,你也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伤人的话语,是不是?”兵悰醉人地笑着,眼眸中闪烁着真诚的保证。“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你说是不是?”
三年的单恋真的是够了,三年的殷殷追寻,更是可以画下句点。就如他的单恋,也即将因于安祺的间接帮忙,而画下最完美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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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乔忻不知何时走到相拥的两人身旁,低沉的语气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丑女就是丑女,何必替自己找来一堆的藉口。”
闻声,于安祺甚至连头也不敢回,就连推离兵悰都忘了,只是惊惧地瞪大一双杏眼,直视着前方。
“如何?不敢看我?”乔忻低柔而带着讽刺的嗓音如雷电一般直直劈下,不管于安祺如何闪避,仍是一古脑儿地落在她的头顶上。“算你有自知之明,以免回头看我,我又被你吓了一次。”
“我”
于安祺直瞪着前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缓和失律的心跳,然而却仍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一面对他,她连最基本的对话都忘了。
“我什么我,哪来的废话?”乔忻向来是不等人的,当然于安祺绝对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忻,不过是聊聊罢了,若是吵到你,不然我和小于到一旁去,你干嘛发脾气?”兵悰侧过脸去,睇着他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暴怒俊颜,仍是不为所惧地直接表达他的想法。
乔忻站在两人的身旁,眯起一双暴戾而饱含厌恶的利眸,深吸了一口气,忽地暴喝出声
“今天的进度都已经赶完了,你身为宿婺的专属化妆师,难道不用为她卸妆吗?不赶紧进休息室去,还窝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被兵悰抱在怀里,你就以为自己会漂亮一点吗?别做梦了,丑女就是丑女,就算你去整容,我一样会记得你这一副丑模样,所以你千千万万别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像个人而去整容,否则我会更唾弃你!”
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的伤人话语打得她又伤又疼,痛得直渗入她的骨髓之中,刮着她的血肉,令她不由得赶紧站起身,头也不回、飞也似地逃离现场,逃离这扎入心肉的疼楚。
若是可以选择,又有谁想要拥有一张丑陋的皮相?他何苦这么伤人?
“我实在想不通小于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犯得着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望着于安祺逃也似的背影,不禁激起兵悰心中淡淡的不舍。
“我可不像你这么博爱,就连那么丑的女人,你也可以抱着她对她卿卿我我的。”乔忻没好气地坐在兵悰身旁,俊朗的神色仍有着淡淡的不悦。
真是气死他了!他在那里忙得半死,兵悰却在这里把妹妹!要把也得把有水准一点的,偏偏他竟然把上那千古难得一寻的丑女!
“我与她聊聊都不行?反正我的工作都已经告一段落了。”兵悰摸出烟盒,径自点上一根烟,为自己手中的第一颗棋,祈求第一步的胜利。
她不丑,真的!
可惜的是,她的心很丑,但不是被利欲薰心的丑陋,而是对自我否定所造成的的扭曲,令人觉得她很丑。
“说的也是,我的确是干涉到你了。”虽然心中仍是莫名气愤,但是兵悰的话一点也没错。
“不过,我倒是好奇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
“她是没有得罪我,是我看不惯她的阴沉,看不过她像个影子一样老是站在灰暗的地方,令我觉得很火大。”乔忻淡淡地说着,摄魂的桃花眼中闪动着不悦的火花。“说真的,人长得丑无所谓,那感觉就像我不能选择让自己不是孤儿,而她也无法选择一张比较吸引人的脸,但是对这种肤浅的东西感到自卑,实在是令我感到非常的火大,令我想好好地把她的脑袋剖开,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人总是喜欢漂亮的东西。”
“那是当然,否则我不会这么受欢迎。”乔忻从不讳言自己工作上的顺遂,十之八九和他这一张脸脱离不了关系。“但是脑子里如果连一点基本涵养都没有的话,最后也只有落得被驱逐出境的地步。”
这种事情在演艺圈里早已是司空见惯,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但是他不相信依小于那般聪明的人,更拥有一手好手艺,竟然也会无聊得在乎自己的脸,简直令他气结!
想让自己好看一点,用不着花半毛钱,只要起床的时候大笑三声,一见人便扯出笑容,就算是丑女也会令人觉得眼睛为之一亮!说到这儿,乔忻才突地想到一件事,只见他扳了扳手指算了算,和她相识三年,看她笑的次数好像连五根手指都用不着。
天,不知道是她看他不顺眼,不屑露个笑容给他瞧瞧,还是她的个性本是如此,原就是一片死灰?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竟能在这绚烂缤纷的演艺圈里,以这一身的灰黯闯荡三年,为自己建立一片天地!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称赞小于,还是继续嘲讽她!
“那你觉得小于如何?”
既然他已经替她鼓舞好士气,那么现在顺便替她铺铺路,似乎也是应该的,免得她走得太坎坷,让自己摔得鼻青脸肿。
“什么如何?”他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和她成为朋友?”若是连朋友这一层淡淡的关系都搭不上的话,依他看
“她?”乔忻挑了挑眉,眸光带点讪笑。“她若是能够把自己多年不变的服装、发形全都变了,顺便再扯出一抹足以令我心荡神驰的笑,别说是朋友,我马上让她成为我的第一夫人,而且从今以后金盆洗手,绝对不再拈花惹草!”
这当然是笑话!她那一副模样,他看了三年从不曾改变过,而他也不知道骂过她多少次,她却依然不变,所以他不相信有谁能够将她改造。所以这一段誓言,仅为博君一笑。
但是命运是会捉弄人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