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才能在今天和他对视。
她以为自己可以和他站在对等的地位,孰知
“你看你,永道都像只刺猬,像只张牙舞爪的狮子,亏你还说你改变了很多,依我看”他顿了顿又说:“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之前,我已经领教到你的改变了。”
他的嘲讽,让佟知彗霎时羞红了粉脸“那是因为你”“我如何?你扪心自问,自己一点都没做错吗?”他截断她的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你”她一时语塞,无言以对,然思忖了一会儿,她随即又道:“我会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的,因为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一直在否定我,甚至不让我和你共事和同住!”
天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她?
她多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端庄的大学生,希望自己会是一个举手投足都优雅而大方的上班族,为什么却偏让他撞见她每一次最泼辣的面目?
大海没盖子,她待会儿就跳下海去,免得留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你”这又是他的错了。
可是说来说去,这些恶性循环还不是她造成的。
“好了,就这么决定吧,惜,你待会儿便带她去拿行李搬到你家去。”裴令慊见两人的谈话已经到一段落,连忙打圆场。
“可是”孤男寡女耶!
“你看,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她马上又嘟起小嘴。
这跟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
但向惜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到底是谁要他在二十几年前去捡那个纸箱的?一个纸箱居然带来一个纠缠着他至今还不放过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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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死性不改!
这是向惜惟一能下的结论了,尽管他努力地不去否定她的一切,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令他很难再相信她。
“小哲,我们走了,下次再联络。”佟知彗像是一只斑斓的蝴蝶自狭小的房间里搬出自个儿两大袋的家当,喜孜孜地跳上向惜的车。
向惜冷眼睇着倚在门旁那张年轻的脸,很轻易地在那张脸上找出一些端倪。
他八成喜欢她。
不能说是猜测,因为他已经看见他正双眼冒火地瞪视着自已。
他曾经见过他,很久以前,在警局里,而且还是和她一起。
她说过她已经改变自己了,居然还住在一个年轻男人家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她根本就不自爱,亏她之前还说她很爱长腿叔叔
唉,只是小女孩的感谢词罢了。
“你好像不太高兴?”是她的错觉吗?
真是的,天底下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是她的长腿叔叔?
这样一来,她在他面前永远也自在不起来,她努力想要维持的优雅他都没见到,反倒是丑态毕露。
也罢,最糟的都让他瞧见了,那她在他面前也犯不着扭捏作态,这样也会自然一点,毕竟这是她的真性情。
她就是学不来优雅大方,学不来掩嘴轻笑,可是最起码她不会再像以往那般堕落颓废了,他应该会对她改观才是。
“你说你住在你朋友那边,原来你的朋友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以往带着你胡作非为的朋友。”有点闷,说不出的闷,简直快要闷死他了,他居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他不是个坏孩子,他只是爱玩罢了,我们算是臭味相投,是最好的伙伴,更是契合的死党。”她听不出他话语中的嘲讽。
“死党?”
他简直快晕了,男与女之间有所谓的死党吗?是她太天真了,还是他错看了小哲的眼神?倘若让他再年轻个十岁,他早扑上去了。
男与女之间只有男女关系,哪里来的死党?
“你不相信?”聪明如她,岂会听不懂他的讽刺?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每当他到警局时总是一意地否定她,但将她带离后,他总会对她好言相劝,而后又将她丢回孤儿院里;待下一次见面时,他又总是先否定她
他知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很难受?
她不一定要得到赞美,但是她不希望他不分青红皂白便否定她,连前因后果都不问,便直接判了她的罪。
是他说要当她的家人的,但是她却少有机会见到他,而当她好不容易见到他时,他却是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他的视线再也不落在她身上,时间一久,她也不再看他伤人的眼。
也因为如此,她才会忘了他的长相,而他也忘了她的长相。
“我只是很难相信男女之间有这样的友谊。”偷觑了她一眼,发觉她的神色有异,他赶紧改口。她今儿个会变成这样或许真的是他的错,是他说要当她的家人,但他却忙得没有时间管她。
他光是要照顾自己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要他如何能顾及她呢?
当她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世故甚至厌世时,他开始逃避,只为了她眸中有他熟悉的光痕,有他当年憎恨世界和跳脱不出的命运的厌恶。
他对她还是愧疚的。
他并非要干涉她的人生,但他认为当他把她抱进孤儿院时,就该对她负起责任,这种心情就像一个等着要嫁女儿的爸爸
唉,既然是他抱起她的,自然得负起责任,是不?
现在他多的是时间,他会彻底地改变她,让她成为一个他心目中的大家闺秀,彻底地改变她的人生。
“可是我跟他就是。”她说得斩钉截铁。
适逢停红灯,向惜转头睬着她,第一次真切地看清她的脸。
她有一张让男人愿意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无俦丽容,而那双他一直不愿正视的瞳眸里,竟是教他心醉的澄澈,不再黑暗,而是闪动着耀眼的光痕。
她什么时候改变了?他好像错过很多。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佟知彗被他瞧得有点不知所措,不禁又板起面孔以掩饰羞涩。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对她冷言冷语,又突地盯着她不说话。
“你很漂亮。”这是他的结论。
轰的一声,定时炸弹爆炸,炸得佟知彗四分五裂,魂魄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是呆愣地垂下眼眸,听着心跳一声声地急促、一下下地重击,不断地拉扯着
她的魂魄往下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