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吗?
“只要我想要休息,就算才十点,我也一样会关门。”早就说过了,她一点也不适合服务业。
“可是我才刚来。”他觉得很委屈。
“你不是说得义薄云天,要帮我解决困难的吗?”她的话堵得他答不出话来。
“我要休息了。”
基本上她也可以不理睬他而自行离开,可是她要锁门啊,倘若不是想起要锁门的话,她真的会一走了之,省得浪费她的口水。
“那”啧,这女人竟真的把他当成麻烦看待,她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谢谢你的大力帮忙。”她把手指向大门,等着他配合地离开。
她原本就打算要休息了,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地闯进来,害她还要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他哈拉了近一个钟头,他应该要感到满足了,也该要把刚才跑掉的女朋友追回来。
“我改天再来。”他努力地保持绅士风度起身。
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能如何?再不走的话,岂不是让自己难堪?
文沛含没有答话,只是无语地目送他优雅地离开。
当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不由得摇了摇头,顺手把吧台上的东西清理一下,却眼尖地见到高脚椅上有一只小包包。
“该死。”
这下子,她不就得要再拖上一点时间了吗?然而恼归恼,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拎起小包包准备往门外跑,可当她才把门打开时,却看见一抹淡黄色的车身从她眼前呼啸而过,快速得让她连想要开口的时间都没有。
黄色的车身?她纳闷地睐着门外空荡荡的停车场,再睇着刚才那快速的车身离去的方向,不由得头皮发麻。
懊不会是保时捷吧!
***
翌夜
又是闹区正喧哗的时刻,而当尚行书驾车停在魅的外头时,发觉停车场依然是一片黑暗而且空空如也。
难不成里头又没有半个人?
他直睇着手表,才十点而已,还早得很,他刻意提早前来,就是不希望自己成了最后一个客人,省得她又要提早赶他走,只是照目前的状况看来,他很可能又成了最后一个客人了。
她真是不会做生意!
唉,倘若文沛儒再不回来的话,这一家由他辛苦经营起的pub,很可能会断送在他亲妹妹的手里。
难道文沛儒会一点都不了解自个儿的妹妹吗?倘若他真的了解,又怎么会把他的心血交给她暂时管理?
原本一家高朋满座、名流云集的高级pub,在这种时间向来是充斥着名流和演艺圈的男女,如今却冷清得教人难以置信。
可她就在里面,即使里头再冷清,他还是得要咬牙走进去。
尚行书推开门,没有听见音乐的声音,只有淡淡的灯光,阗寂的空间里,甚至让他误以为自个儿走错了地方,可是再仔细一看,却又可以看见各个角落里皆有客人,只是大伙儿都静静地坐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尚行书纳闷地环顾四周,看着几乎全满的座位,他仍旧是一脸茫然;今天不是例假日,怎么会突然涌入这么多客人?和昨天相比,这落差也未免太大了?
太奇怪了吧!
尚行书正疑惑着,却感觉有人轻拍着他的肩膀,他一回头,瞧见了熟面孔。
“湛耒?”他有点惊讶。
“小子,你不是已经很久没来了吗?怎么会在这时候又跑来?”宋湛耒轻笑着,拉着他坐到自个儿的位子上。“是不是有收到什么内线消息,要不然依你这么喜欢热闹的个性怎么忍受得了转型的魅?”
“什么内线消息?”他更加不解了。
“对了,你很久没来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沛儒度假去了,把这家店暂时托付给他妹妹。”宋湛耒附在他的耳际说得极为小声。“就是吧台边不说话也不笑的那一个。”
“嗯哼。”他知道,虽然是昨天才知道的,但是还不算太迟。
“那代表着你不知道沛儒这个妹妹啊,实在是太会得罪客人了。”宋湛耒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果汁吸了一口,再晃到他眼前让他瞧瞧。“你瞧这是什么东西?”
“柳橙汁!”世界末日了吗?和他较劲欲夺情场浪子封号的宋湛耒,居然在pub里头喝柳橙汁?“你哪里出问题了?”
“我没有问题,是她大小姐有问题。”他指向吧台“她大小姐说,她哥哥不在家,她就不卖酒,活像是戏凤里的情节似的,搞得我们这一票玩客哭笑不得,却还是不得不接受。”
“不喜欢走人不就得了,那么勉强自己做什么?”他冷哼了声。
走走走!最好是全部都走光,不要妨碍他,也不要和他抢。
“可是为了一睹美人丰采,柳橙汁偶尔尝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宋湛耒笑得有些狼狈“只是她大小姐谁的帐都不买,就算大伙儿联合起来拒绝光临,她大小姐一样不痛不痒,见没客人上门干脆提早休息,把我们这一干人搞得不知所措,见抗争不了,最后只好认了。”
“挺像她的作风的。”尚行书轻笑着。
说真的,他的心情这下子可是比之前还要好上许多;至少他可以肯定她的冷淡并不是只有对他,而是一视同仁,绝对不会对谁多付出一点,他可以确定自己不是被冷落的那一个。
“怎么,听你说话两口气,好像你跟她挺熟的?”宋湛耒听出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我”尚行书正要解释,却看见在吧台边忙得快要抓狂的文沛含对他招了招手,他不由得勾唇笑得有些骄傲地道:“等我一下,我待会儿再跟你说。”
文沛含只对他招手,让pub里的一票男子羡慕死了!
尚行书在一群人嫉妒的目光下走到吧台前,那种感觉真是出奇的好,简直是无言语可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灯光是暗了些,但是没有妨碍到他的视力,他依然可以把这一干人瞧得很清楚,而这一干人都是以往泡在这儿玩的友人,而现在他们的目光却像是装上雷射似的,恨不得把他射穿。
呵呵!这就是遭人嫉妒的感觉吗?挺新鲜的,挺不错的。
瞧,吧台边的高脚椅没有半个人敢入侵到这个领域,而他却是冰山美人亲自召唤的,要他怎能不小小张扬一下,稍稍满足自个儿的男人尊严?
“有事?”他轻问着。
哇!众多恶毒怀恨的目光全都盯着他,但是他却压根儿不以为忤,反倒是感觉相当满足。
“你有东西放在我这儿了。”她忙得汗水流满了额际,还得抽空弯下身把包包拿出来。
真是可恶极了,该不会是空调坏了吧?让她在这里忙得满身大汗,却又阻止不了鱼贯进入的人潮。
可恶!她以为自己可以过得很轻松的,可谁知道这些当初被她一个个气跑的客人居然又一个个回笼了。
啧,回来作啥?
她正觉得守着空店轻松多了,想不到他们却像是整她一般,硬是联袂前来,非要把她累惨不可,
不过,幸运的是,他自个儿来了,省得她还得要去找他。
昨天晚上,虽说只有一眨眼的时间,虽说极有可能是错觉,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以轻心,绝对不能让任何构成预言成真的事情发生。
她希望是错觉。
“这个啊”原来是为了这个无用的东西,害他白高兴了下“谢了,还好有你保管。”
“不客气,如果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跑得太快的话,昨天晚上我就拿给你了。”她状似不在意地随口聊聊,却有意地引导话题。“你昨天开的是什么车子啊?怎么会开得那么快?”
“哦”说到那台车,他就忍不住要骄傲一下“那可是一辆保时捷耶,配置了一具3.6升的水冷水平对卧六缸引擎,每缸四汽门,并设有保时捷专用的variocamplus可变汽门正时系统,然而事实上汽缸头是沿用了赛车化的911gt3的”
基本上,尚行书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有关于保时捷的特殊性能,她却没有听进半句;叨絮不休的话像是丧钟般在她的脑袋里响起,督促着她非得要做出抉择不可。
因为他昨天晚上确实是开了一辆黄色保时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