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脂俗粉,否则他会当真毁了与他的约定。
“你是谁?”
玉琳琅一怔,但是她并没有旋过身子,依然以背对着他,双手却紧紧地抓住系在腰间的九链鞭。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事?
“最起码,本爷绝对不是你的敌人,你大可以将九链鞭收起来,本爷还不打算同你一般见识。”
朱胤征斜倒在茶几边的席子上,慵懒地挪了挪健壮结实的身子,丝毫不将她散发的杀气放在眼底。
娘们,终究是娘们,他是不会同娘们一般见识的。
“你究竟是谁?”
玉琳琅反过身子,一双清灵的杏眸依然染着肃杀之气,显然她并不相信他。
她抽出腰间精细的九链鞭,一运气,原本如布料般松散的九链鞭倏地直成一条鞭,她冷冷的水灵眸子中有着疑问。
“若是你愿意先为本王来段曲子,本王会愿意告诉你。”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激赏着她的表现,更加讶异一般寻常女子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力,看来熹康果真是没有诓他。
玉家果真是奇女一门。
“堂堂七王爷,又何苦为难小女子?”玉琳琅颓然地松了内力,恼怒地喊道。
懊死,她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棒着西湖,与玉色楼遥遥相望的杏林别业,不正是七王爷朱胤征休憩的别庄,可是在杭州的这五年,她从来不曾听闻过他下江南。
听说他是皇上最信赖的皇弟,他会不会是敌人?
“唱段曲子,本王会给你答案。”朱胤征像是知道她的思绪般,不待她发问,定要她来段曲子。“茶几上正巧有一把琵琶,你就随便来上一段,本王开心了,便会告知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玉琳琅杏眸圆瞪,不敢实信他的恬不知耻;不是她不愿唱曲儿,而是她从不曾用心学过,惟一会的那一首,还是从大姐口中听学来的,成不成曲儿,还不知道哩。
可是她想知道琬琰的下落,就算丢脸,她也认了,
玉琳琅拿起琵琶,如抱起千斤重的石块般沉重,她闭上眼,回想着大姐最爱的那首曲子,玉指缓缓地拨弦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随着琵琶声响起,玉琳琅的低柔嗓音也流泻而出,她激昂的吟唱,由浅入深,由近而远,凄人肝脾,哀感顽艳。
一曲尚歇,未胤征的眼瞳里迸出一道冷光。
他答应过熹康将他与玉琬琰平安的消息带回玉色楼,倘若巧遇玉家姐妹有难,必得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地替她们解围,他是答应了,不过
他更发现另一桩更有趣的事
他改变他原有的主意了;玉家姐妹既然只剩下一个玉琳琅留在玉色楼,他要将她带回杏林别业。这决定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与熹康的约定无关。
只因这女人有点不同,想必定是可以为他的生活带来不一样的点缀。
原本在战场上杀伐多年,如今得以来到杭州,便让他收获颇多,这么说来他还真是要感谢熹康,感谢皇上哪。
“你是在同本王诉情吗?”
待玉琳琅睁开清灵的眼,朱胤征便忍不住地揶揄她;他倒不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对他诉衷情,不过像她这般凄恻悲切的,倒还是头一回,这女人让他有点心动。
“你!”玉琳琅紧蹙起柳眉,不住地咬着发白的下唇。
真是气煞她!她也知道自己所唱的这首曲子是情诗,可是她也就只会这一首。
如此无耻的男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挑衅,令她感到怒不可遏;若不是为了琬琰,她才不会强迫自己拿出这丢人现眼的伎俩,供他讪笑。
“你可知道像你这般大胆的行径,本王是可以拿你治罪的?”他指的是玉琳琅直呼他,并没有尊称他一声王爷。“不过念在陬王的面子上,本王便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千万别再犯。”
他是喜欢这丫头,但是若是她不太懂得礼数,可又会让他打消将她带回杏林别业的打算。
“七王爷,您真知道琬琰,还真与她见过面?”玉琳琅笑逐颜开,压根儿忘了方才的羞惭。
“你放心好了,玉琬琰同陬王在一处极隐密的地方,是个连皇上也找不着的地方,你毋需担心。”朱胤征突地一说。
他一双黑如夜色的眸子怔仲地瞅着她突来的笑意,不禁令他心神一震。
“真的?”
他是在同她说琬琰依然安好吗?他怎会知道?她又怎能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若是你愿意陪着本王,本王会愿意再多告诉你一点其他的消息。”朱胤征邪佞地勾起一抹深算的笑。
“什么意思?”玉琳琅倏地饮去笑意,戒备地凝视着他。
“这还需要本王明说吗?”朱胤征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般,笑了两声,旋即又勾着一双子夜寒星般的眼,笑睨着她,仿似在嘲笑着她的愚蠢。
“你的意思是说”玉琳琅睁大了眸子,红色的唇瓣吐出话来。“你要我”
难道他要她陪侍他?
“不是你呀你的,别忘了唤我王爷,小玉子,别让本王动怒。”朱胤征的俊脸上噙着邪笑,语气却意外的森冷,不容反驳。
“我可不管你是谁,你休想要我与你同床!”玉琳琅动怒的回道。
小玉子?她可没跟他那么熟,犯不着这么唤她,她玉琳琅可承受不起他的恩宠,更受不起他的宠幸。
“小玉子,别敬酒不喝喝罚酒,惹怒了本王,本王会让玉色楼在一夜之间夷为平地。”朱胤征淡淡地说道,俊脸上却隐隐浮着些微的怒气。
她可真懂得怎么惹怒他,但是无妨,刁蛮的女人更能引起他的欲望,更能令他兴起征服的冲动,毕竟温顺的女人见多了,总得要换个口味,否则腻了嘴,他又怎能明白温顺的好?
“你!”
天啊,她不该把惹他的,这个天杀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