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她都找遍了,别说是人,就连个影子、连点声嫌诩没有。
她该不会是到玉色楼前院去了吧!
不,不可能,玲珑恨死了这幢妓楼,她绝不可能到前院去的。
玉琳琅想了又想,眼眸突地瞟向斜侧方的繣繣阁。
玲珑会是在繣繣阁吗?
不,这比她去前院的机率更小;玲珑向来不满大姐,和大姐起了龃龉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她的珑珑阁正位于繣繣阁旁边,每当她要回珑珑阁时,她都宁可绕路往她的琅琅阁再回珑珑阁。
她对大姐的嫌恶由此可想而知。
唉,玲珑到底是上哪去了?可别大姐前脚才踏出门,她便给她出纰漏。
玉琳琅又叹了口气,站起身便打算往别处去找找,却耳尖地听到一阵阵细碎的啜泣声。
她循声一探,发现声音居然是来自于繣繣阁,这不禁令她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
玲珑当真在繣繣阁!?
她慢慢地走向繣繣阁,发觉啜泣的声音愈来愈大,甚至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
玉琳琅的整颗心揪得死紧;千万不要是她所想的那样,老天爷,千万不要如她所想的一般呀!
玉琳琅不停地在心里头否认着自个儿的猜测,她快步地走近繣繣阁,玉腿一提,踹开繣繣阁的木门。
丙不其然,床榻上除了衣衫不整的玲珑,还有陔王爷
***
“这是怎么回事?”
玉琳琅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男一女。
长这么大,她从没看过玲珑哭得这么伤心;看玲珑哭得伤心欲绝,看陔王爷的默然不语,她早已了然于胸。
“二姐”
玉玲珑抬着一双红肿的眼眸,凄楚地望着玉琳琅。
“本王会负起责任的”朱熹宣愧疚极了。
他一直以为昨儿个夜里只是一场春梦,只是一场他内心深处的想望,岂料这一切竟全是真的,他居然为了自己无耻的想望,伤害这么一个酷似玉环彬的女孩。
他无论他再说什么,也已是无济于事,对她的伤害并不会因为他的歉疚而消失。
“这”玉琳琅的脑中轰轰作响,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偏大姐又不在。
为什么每次需要大姐的时候,她总会凑巧不在?
“我不要你负责,我要你走、你走!”玉玲珑像是失心疯般地尖喊着。
“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玉玲珑快速地穿好衣服便往外头冲,却撞上一名壮汉。
在后头疾奔而来的玉琳琅一见,立即抽出身上的软鞭扫向面前不曾见过的男人,那人身形矫健,一旋身便轻松地闪过软鞭。
“靳潼,住手!”
朱熹宣一认出眼前的人,立即放声喝道。
在场的数人全都停了下来。
“王爷,该回府了。”
名为靳潼的男人屈膝跪在朱熹宣的面前,看似他的随侍,言语中却又有着一抹命令的意味,让人搞不清楚谁才是主子。
“放肆,本王爷的事,岂轮得到你碎嘴?”
朱熹宣敛笑的温和俊脸显得冷惊无情。
“王爷!”
靳潼不放弃地再次上谏。
“退下!”
朱熹宣冷冷地喝斥,严峻森肃的俊脸有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
靳潼犹豫了会儿,一闪身,瞬时消失不见。
“本王的随侍太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
朱熹宣面带歉疚,对着玉琳琅轻声说道。
“不打紧。”
玉琳琅淡淡地回着;她现下担心的不是那位放肆的随侍,而是他和玲珑之间该怎么处理。
“本王打算带玲珑姑娘回南京应天府当本王的侍妾。”朱熹宣轻声地道。在他千思之后,相信也唯有如此才是负责之道。
尽管她的脸蛋和玉环彬极为相似,见着她只会令他更痛苦,可除了这个办法外,似乎也已经无计可施。
玉琳琅一听,看向玉玲珑黯然失色的脸,再望向朱熹宣,心中不断地挣扎着。
懊怎么办?
如果大姐在的话,大姐会怎么做?
“二姐,我不要”玉玲珑奔到玉琳琅的身边,哭得柔肠寸断。
她不是难过自己失了清白,而是怨怼他打算将她当个替代品!
“你叫她二姐”朱熹宣喃喃地问着。
方才事出突然,遂他没听清楚她是怎么称呼玉琳琅的,现下这意味着玉玲珑是玉环彬的么妹!?
“玲珑是玉家的么女。”玉琳琅淡淡地说道。
她不难看出朱熹宣的惊诧。
倒是朱熹宣已经错愕得说不出话来,他现下才知道自己是如此地淫秽,居然污辱了环彬的胞妹。
“二姐,我不要跟他走,他根本是把我当成大姐的替身,我不要,我不要和他一道走,我宁可待在玉色楼一辈子!”
玉玲珑的双眸含怨挟怒,恨恨地瞪向朱熹宣诧异的灰黑眼瞳。
玉玲珑倒没想到她这么一说,却令玉琳琅下定决心
“我答应将玲珑交给你!”
与其让玲珑一辈子待在这里,倒不如让她跟着朱熹宣走,倒还有个名分。
“不!”
玉玲珑不敢置信地望着最疼爱她的玉琳琅。
“大姐出游去了,临走前将一切交给我打理,遂我说的话你一定得听!”
看样子,她不能遵守大姐所说的,顺着玲珑的心意了。
“不要!”玉玲珑不依地哭闹着。
就是因为大姐不在,才会促使这场悲剧发生;她为什么不在?为什么这么凑巧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