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南”集团的爆炸案震惊了整个社会。歹徒勒索不成,怒而放置炸弹施以报复,分明是向警察的公权力挑战。
歹徒虽在作案当天被补,定时炸弹却因无法及时拆除而爆炸,不仅造成两名警员当场殉职“兴南”集团亦有数名员工受伤,其中以总裁曲南星伤势最重。
曲南星右腿受创,另有几片外物伤及肺叶,幸有现场医护人员及时抢救送医,手术后情况稳定并无生命危险。
文若莲看过晚报的头条新闻后只觉—阵晕眩“曲南星”、“总裁”、“伤重”等字眼不断在她脑里打转。
是他吗?
还是同名同姓?
文若莲心乱异常,边说服自己他不会是什么企业的总裁,却老有声音在耳边说他就是,烦得她简直快哭出来了。
如果情况允许,她真想亲自到医院确定一下;可是她大着肚子,为避人耳目连大门都不敢踏出—步,又怎么去?
秋子呢?
文若莲六神无主地扶著腰在屋内走来走去。为什么这时候秋子偏偏不在?
叶秋像回应她的呼唤似地冲了进来,若莲高兴地迎过去,一看清她又马上退了三步并尖叫道:“你的脸秋子!你出车祸了?”
叶秋摸摸脸上一大块纱布,不耐地说:“哎呀!差点命都没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爆炸了!”叶秋比了个夸张的手势。“轰的一声,整个楼面几乎全毁了,你那个姓曲的约我去,差点害死我。”
“谁你说谁约你去?”
“曲南星。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毕竟你们已经分手了,等我去打他—顿,你和他就各走各的路谁也别理会谁。”
“秋子!”文若莲懊恼地问:“他什么时候约了你,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会想再听见他的消息嘛!”
“他真是那集团的总裁?”
叶秋点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那他的伤”
“好像伤得不轻。”叶秋说:“我等手术结束才回来,医生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要去看他吗?”
文若莲拼命摇头。
“我不能。他有钱有势,如果让他发现孩子的事”
“你怕他会跟你争?”
“他一定会的。一旦他确定孩子是他的,会不惜任何代价把孩子从我身边夺走。到时候我怎么办?”
“若莲!”
“我要离开这里。”文若莲激动地说。
叶秋抓住她的肩膀。
“你冷静点,别神经了!预产期就在下个月初,怎么能现在搬家?曲南星受伤了,得静养好—阵子,就算他有心跟你抢孩子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啊!”文若莲的表情先是茫然,接著她抓住叶秋的手哭了起来。
“我好怕,秋子!我怕保不住我的孩子。如果孩子被曲南星抢走,叫我怎么活得下去?”
“你想太多了。”
“如果他没这个念头,他约你见面做什么?”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叶秋安慰道:“你安心待产吧!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讨论其他的事好不好?”
文若莲苦笑了笑。
“看来我是一定得搬离这里了。”
“也许事情根本不如你想的那样!他不知道你怀孕,不是吗?”叶秋说。
“不管他找你是为了什么,我和孩子都该离他远一点,这个险我冒不起。”
“好!到时候要搬一起搬。”叶秋说。
“你不用”
“别想让我跟我干儿子分开住。”
文若莲听了感激地一笑,随即蹙眉道:“秋子!你的伤”
“挺深的伤口呢!”叶秋叹气。“我以后可能不像以前那么漂亮了。”
“会留下疤痕吗?”文若莲担忧地问。
“你没听到吗?即使会好也无法恢复旧貌了。”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航空公司”
叶秋挥挥手,潇洒地说:“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又不是只能做空姐这一行。”
她虽说得潇洒,文若莲还是感觉得出她心里的沮丧。女孩子哪一个不爱美?脸上平白无故多了个疤谁不难过?换是别的女孩子早就哭翻天了。
秋子会受伤全是为了她,是她认识了曲南星,曲南星才会约她。虽然很多事情无法以此推论,文若莲还是自责颇深。
对秋子,她实在亏欠太多了,这份人情怎么才还得完?
曲南星住院,龙威忙著打理爆炸大楼的善后工作受伤人员的医疗问题,还有大楼的修复细节让他忙得没时间多想什么。
今天,医院通知他曲南星已栘入一般病房,他拖著疲惫的身子赶去医院;由于既疲倦又焦急,一路上他不知道抢了几个黄灯,还险些冲上安全岛。
医院里弥漫著一股刺鼻的葯水味,而一向厌恶医院的龙威眉头都没空皱一下便直接往曲南星住的头等病房走去。
看着缠满绷带和身插导管的曲南星,龙威心头一紧;很难相信平日充满自信与威严的一个人如今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而这全是他的疏忽所造成的。
他默默站在床前时,曲南星张开了眼睛。龙威拉了张椅子坐下,以沙哑的声音说:“抱歉!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
曲南星缓缓地摆了摆头,极吃力地开口:“如果让叶秋受了伤才真是过意不去。你没什么事的话,她应该也没事吧?”
“还是受了点伤,不过并不要紧,连住院都不需要。”
“医葯费由我们负责。”
“我提过了,她不接受。”曲南星还想说些什么,龙威打断了他的话:“这种小事就交给我来操心。你伤势不轻,还是多休息,少说话。”
曲南星闭了闭眼睛。
“我昏昏沉沉地好像过了好几天。”
“整整一个星期了。”
“还有员工受伤吗?”
“有几个,幸好伤势都很轻微。”龙威回答。
“叶秋我还没问她有关”
龙威又打断他:“等你好了再说吧!你躺在这里动都不能动,问了有什么用?”
曲南星摇头说:“不能等了,我一定要马上知道。”
“别太固执了好不好?事有轻重缓急。你一向有理智,该不会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吧?”
“叶秋知道我,她一定会告诉文若莲我找过她”
“那又怎么样?她挺着个大肚子难道会为了躲你而搬走?”
“你不是说她随时都会生?”曲南星问。
龙威不耐地叹气。
“我说得太夸张了可不可以?就算她真生了,也得坐坐月子吧!短期间内不会跑的。你就专心养伤,什么都不要想,公司还有很多事需要你自己处理。”
曲南星扬扬眉。
“你以为我躺在这里就能任你说来骂去吗?”
“你不喜欢就早点好起来吧!”龙威语带酸涩。
此时护士进来提醒访客勿与病人交谈过久,应让病人尽量休息,于是龙威起身道别。
“你休息吧!如果不想让我弄垮你的公司就早点出院。”
见曲南星不悦地挥挥手,龙威带著—丝浅得看不见的笑容走出病房。
春末的某个夜里,文若莲在历经数小时的阵痛后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壮小子。
他的出生虽累坏了母亲,却依然搏得母亲和干妈无尽的宠爱。尤其干妈还为他买齐了所有的玩具,一点也不理会他只是个才出世一星期的小婴儿。
文若莲生了孩子之后先是坚持尽快出院,然后迫不及待和叶秋商量找房子搬家的事。
叶秋自然是皱着眉头。
“我亲爱的小妈妈,孩子才出生几天,你连坐月子都没有就提搬家的事。你没听人说过吗?不好好坐月子是很伤身的,不仅以后经常会腰酸背痛,还会有一大堆烦人的小毛病。”
“我没办法顾虑这些了。”文若莲抱着儿子焦虑地说:“你不了解曲南星这个人。只要是属于他的,他绝对会要回去;我没有能力跟他争,所以只有躲。你真要跟我的话就马上开始找房子,否则你替我看着小孩我自己去找。”
“你疯了!才生完孩子就往外跑”
“我是认真的,秋子!”
叶秋张大嘴看了她半晌,终于无奈地说:“好!好!算我怕你行不行?我马上出去找房子,顺便换新工作”
“你要换航空公司?”
“继续在那儿做迟早会被找到。”叶秋说。
“但国内就这么几家航空公司”
“我不当空姐了。”
文若莲很讶异地说:“为什么?可不要为了我”
“不是。”叶秋苦笑道:“我脸上的疤好不了的话,哪家航空公司肯用我?”
“会好的不是吗?”
“应该不会了。”叶秋淡然道:“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可以动整形手术,但很难完全消失。”
“秋子!”
“拜托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算幸运的了。若不是有人推了我—把,也许今天我就缺胳臂断腿甚至见阎王去了,现在不过是脸上有个疤。放心!我会试着别太在意它。”
文若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心疼地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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