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早已让他的欺近给吓到汗流浃背。这还不够诡异吗?往常没给她好脸色的兰郡王,此刻不但笑意连连,而且还这么死盯着她
“郡王,您到底打不打算让开?这儿没别人,您不用委屈自己陪着婕儿。”
糟了!他不会已经服下了媚葯吧?所以,他突然转变得热情起来?
李婕这么一想,整个人只差没当场冻结。万一他有那个意思不管是不是他出于自愿凭她柔弱的力气,她绝对无法抵抗兰郡王!
“婕儿知道、知道郡王是讨厌和婕儿独处的,婕儿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您不让开的话,婕儿没办法顺您的意思,闪远一些,不碍您的眼。”
他继续轻笑,总算开了口:“我从没说过我讨厌和你独处。”
她心头一紧,一时间,被他的俊美温柔所蛊惑。
他是说真心话吗?她可以相信他吗等一下,这不对。这不可能是真正的他呀。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郡王是怎么了?会是媚葯开始发挥作用了吗?所以他神志浑沌,不知道将眼前的李婕看成是哪个让他痴迷的天仙绝色?
可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随便交出自己,遂了娘亲的心愿呀!怎么办?
“从你一入府的那天起,我便一直想找个没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和你谈谈心,不过,娘亲的耳目从多,平常即使只有我俩在时,仍是有些眼线躲在暗处。”
他轻柔托起她脸颊,对上她惊惧万分的双眼,而后再次荡开一笑。
“我终于等到和你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了。”
“郡王,您得好好想清楚您不可能想要和婕儿在一起,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说是抗拒,可其实她的力气早因他的一席话而消失殆尽。
她其实不讨厌他的。在认识他以前,或许会受他的出色外貌而吸引,认识他以后,则真正开始倾慕他的正直无罹。公平处事。
躲着他,不接近他,也只是害怕自己的心,哪天一陷落,就此收不回了吧。她不能喜欢上他,她没有一点匹配得上他的但是但是
她会不会想得太多了呢?若是他有那意思她拒绝得了他吗?
她可以当他是认真的吗?
“我不是开玩笑。”见她试图别开头,他猛然一使力,逼她看着他。“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你知道吗?”
她摇摇头,不敢相信这一天也会降临自己身上。是娘亲找来的媚葯太有效呢?还是他原先也对她有意思,所以轻易说出了真心话?
老天,她该怎么办哪?是接受,还是拒绝?
“平常,总有我娘亲派人将你护得紧紧的,就连侍读也有人躲着监看,就怕我从你身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证明这桩婚事只是虚假。可今天,你没有靠山了。”
兰启阳一脸胜券在握的笑容,宛若雷极击顶,将李婕打的眼冒金星。
“只要没有娘亲干涉,我可以慢慢对你逼供。我总算是等到这时候,今天被关在此处简直是天赐良机,你是跑也跑不掉,躲也无处躲,只能乖乖回答我!”
“唉!”他说他要做什么来着
逼供?完蛋了!看样子,他不但没事,而且清醒得很!
她果然是白日梦作太多,完全会错意?伎ね跸胗胨来Γ2皇俏颂鹈凼景晃境鏊紫浮?br>
一察觉大事不妙,她有股冲动想转身喊救命,而她也确实做了。
“谁快来开门呀!娘,娘您别把女儿关在这儿呀!会出人命的!不,不行,郡王郡王您别靠过来,别拉我,我不过去,我不”
这样的尖锐叫声,也许传遍了空无他人的西阁,回荡在郡王府内。
“娘救命呀”
***
听闻女儿惊慌失措的救命声时,坐在西阁人口楼梯上的李三娘,心头不免有点儿罪恶感。
“婕儿,别怪娘狠心。还不都是你不答应争取郡王宠幸?那我这做娘的不多事怎么行?”
她能只抓紧衣襟,捂住耳朵,落寞的站起身,决定回房。
“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是咱们求也求不来的呀。捱过今晚,你就是郡王夫人了。凡事都忍着点呀你将来的幸福,端看你能不能抓住夫婿的心呀”
***
李婕发出尖声怪叫,瑟缩身在角落的动作,兰启阳只觉极为好笑。
他原先一触即发的怒气,看在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上,打消了大半,忽然觉得自己变成欺负她的坏人了。
“好,我不抓你。”最后他叹了口气,举起双手,退离到房间中央,坐到方桌前,决定换个方式与她谈谈。
“其实你大可不用怕我。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若你当真如你所言,是我父王为我定下的媳妇儿,大可理直气壮面对我。”
他轻笑。“你自个儿心里有鬼,还需要我提点吗?”
见她将唇咬得惨白,他有些犹豫起来。再加反劲,也许,他就能逼出想要的真相,可也或许会将她逼急了
“你打算从哪里开始说呢?”他以肘支颚,悠闲地撑在桌上,似笑非笑。
“你最好别想有一丝隐瞒,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我兰启阳也不是个糊涂郡王,谁敢欺骗我哼哼!”他明就没有什么严词威胁,只是轻哼两声,可那两声,却让李婕眼前产生了幻影,仿佛正置身刑场,后头有人正用刀子抵着她颈项好冰、好凉、好恐怖!
“今天,我就要你说个明白,你究竟是我的未婚妻,还是个卑劣骗子!”他掏出腰间钱包扔在桌上。
“拿你的信物出来,和我的钱袋比对吧!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震惊过度,她反而豁出去了。坦承真相,他会恼怒她的欺骗,死得更快,不承认,还可多活些时候;只是,要她再次欺骗他,她实在办不到呀。
所以,最好的脱身方法以便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答!
她鼓足勇气,与他对视,大胆提醒他。“不管是真是假,过了今夜,就会成真了。”
他剑眉一挑,被她勾起了兴致。怎么方才还像个小可怜似的女人,这会儿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激他的话了?“我不答应娶你,谁能耐我何?”
“郡王,你得想清楚些,如果咱们不马上离开此处,在一起过了夜,郡王您看重的清誉不会毁了吗?谁会相信,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什么都没发生?”
他微微一愣。确实如此。娘亲恨不得揪着他找个姑娘拜堂完婚生孙子,之所以对李婕前来认婚,不特意追究真伪,怕也是因为抱孙心切。
若过了今晚,娘亲若不打着惩教孽子的名义,押他人洞房,鬼才相信。
“呵,算你说得有理。”他冷笑。眼前局势来看,只得趁早让她离去,免得节外生枝,遂了娘亲主意,可就这么错失好机会,似乎又太可惜。
“所以,郡王还是别问这么多,快快让婕儿回房去吧。”
“我若不放你走呢?”他唇边荡起一笑,决定下个赌注。
“我偏要你今晚给我一个交代。你若真是我未婚妻,和你过一夜又有何妨?反正咱们名正言顺,只是提前成夫妻。”
“我若是假,平白娶了我,郡王不觉得冤枉呕气?”她笑得有些落寞。因为名声、责任什么的而决定成婚,大可不必了。
这些时间以来,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浑浑噩噩过日子、娘亲说什么都应好的小女儿,却是慢慢的学会自己思考、究竟想要什么生活的成熟姑娘李婕。
早已觉悟,与其获得一生富贵,却只能换得夫婿冷眼相待,她宁愿过着贫穷日子,却不用时时提防什么时候脑袋会让人摘掉。
“奇怪,怎么以前我从没注意过,你是如此伶牙俐齿?”他对她老将他堵得没有办法逼问她,不感到生气,反而感到丝丝的激赏。
“以前就连我自个儿也没注意过呢。”她苦笑。
“为何你就是不愿正面给我个答案?怕我杀你,还是怕我将你送官法办?”拖拖拉拉至今日,僵局总要有人出面打破的。
他决定,把事情做个了结也好。
“如果我承诺,只要你吐实,我既往不咎呢?你还怕什么?只要你承认,婚事只是骗局,我保你和你娘,毫发无伤离开郡王府。”
这回换成她愣住。他难得对她如此宽厚的,他重承诺,敢这么答应她,相信她不用再担心什么后果。
她该趁现在,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然后离开此处永远不能再见到他心儿忽然绞痛了起来。
明明只要一开口,就再也不用烦恼什么了,可她的咽喉却突然像是让什么给梗住,发不出声音。
蓦然想通也许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看着他,笑得有些苦涩,总算是说出了长久以来困扰着自己的真相。
“也许婕儿怕的是是怕我们之间,就此了断关系。”
想来,是她在与他初见面的那一天,就丢了心而不自知了吧?
为他的温柔多情,为他的平易近人,为他的善体人意,为他的超然卓尔。
“你的意思是”他忽然为她一语,感到有些莫名的焦躁起来。
会就此了断关系?这就表示,他们当真没有订过亲?
为什么,她给了他这个应该感到高兴的答案,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你得说明白些。”有些懊恼,他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杯茶水,想要冷静“有或没有,别拐弯绕圈子。”
“我的意思是”刚才没来得及多加思考,直到他已将杯子举到唇边时,她才忽然想到大事不妙。
空无别人的新建楼阁,不该有吃的东西?若说是工人们放置在比处的茶水,就没有道理还冒着热气。
娘亲既然打定主意将他们俩关在此处,就不可能放任他们和平共处,所以,那茶水一定有陷阱。
他若喝下那十之八九含有媚葯的茶水糟糕!
“郡王!”她不顾之前对他的惧怕,自角落猛然站起身,冲上前去。“郡王别喝!那茶水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