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火柱烧尸”事件又过了好几天,媒体仍是不停的热妙着这一则绝对称得上是世纪犯罪的新闻。
相对于媒体的热炒,警调方面似乎就低调了许多,这不是表示警调单位开始懂得谦虚,而是因为这连续三件几乎是人尽皆知的谋杀案件,竟然让警调单位至今一点头绪都抓不到,这说多了,只会凸显更多的难堪。
徵律才一下班就收到方羽律由网路密传的通知,内容是大姐要召开执法天使的临时会议,收到通知的人马上赶到老地方会面。
“怎么今天人来得这么齐?要决定执法天使的下一个目标吗?”徵律有点惊讶的看了一眼她们平常集会的会议室,这才发现所有的成员竟然都到了。
平时,执法天使的成员因为各有各的事要忙,所以,临时会议会就现有的人员加以讨论,而通常只有在决定目标和执行的时候,所有的人才会一起到齐。
可她最近根本就连执法天使决定目标的提案都没听过,怎么会一下子就有了决议呢?还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是锁定了一个目标。”方宫律没有表情的看着徵律,让人一点也猜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目标?关于哪一方面的?”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在徵律心中浮现。
“就是这连续的谋杀案。”方商律跳出来说话。
“谋杀案?”徵律疑惑的看了站在方羽律身旁抱胸的卫焰,他不是很反对这件事的吗?“我们上次不就决定了,让旧的回归法律。”
“四姐,这找凶手本来不是我们该管的事,但是如果对你造成了危险,我们怎么可能不管?”方羽律一脸担心的咬着下唇。
“我?”
“就是你!”方角律点点头。“虽然我觉得比起凶手你变态多了,但要是少了你没事跟我斗斗嘴,我怕这普天之下就没人敢和我顶嘴了。唉!虽然是不赚钱的事儿,我还是接了,毕竟高处不胜寒,一个人是孤单了些。”她双手抱胸,装出一脸很冷的样子。
“第一次凶手把心脏送给你,我们可以当凶手也许是在电视上看到了你,就把你当成警方的代表加入他设定的游戏,可是上次的通知信,还有录影带和他选择下手的对象看来,我们不得不考虑,凶手选上你并不是一种随机抽取的结果。”方商律拨了拨她那帅气的短发,一脸凝重的说。
方商律从小不论外表或个性,无一不像是个男孩子,所以,她也一直以保护她的几个姐妹为己任,现在徵律的四衷粕能存在这么一个变态杀手,教她想不担心都不行。
“你也赞同?”徵律挑起一边眉头,望向皱着眉的卫焰,她不以为他会一点意见也没有。
卫焰温柔的拍了拍他身旁一直愁眉不展的方羽律一下,然后抬头回瞪了徵律一眼。
“我的原则一样没变,法律体制内的东西最好还是依法解决。可是我也不能否认,若要等待像是多头马车的警调单位查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受害。而且凶手对你似乎有特别的安排,如果”
“你担心我?”徵律皱起了眉头,她可以面对那个老是把她当成眼中钉的工焰,但他突来的关心表现,教她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我担心你?”卫焰的脸上都快冒烟了。
“我只是不想羽儿难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羽儿一定会很难过,就只是这样罢了,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我又不成佛又不坐化金身,我脸上贴金做什么?这事儿你还是自己留着哪天羽儿不要你,你出家的时候自个儿用好了。”
“好了!别把话题拉远了,谈正事。”方宫律出声打住了可能会开始的大战。
“那你们是有结果了。”徵律的话是直述句,因为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件事。
方宫律是冷静的谋略家、方商律是武术高手,这一动一静的配合凡人无法挡;再加上一个方角律,若真想挖资料,这世上大概也没有她挖不到的;而方羽律是电脑高手,只要借由网路可以得到的东西,她就有办法搞定;至于卫焰虽然是个讨人厌的猪,但不可否认的,他在司法界的影响力,让人不能小视。
这些人加起来,很难有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骆逃邝!”
方宫律的话说得如此平静,可徵律整个人却像是被子弹打到般的震了一下。她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仍不住的颤抖,为了掩饰她的震惊,她紧紧的交握着双手。
“这太可笑了,那个骆大呆,他连动物都不会杀。”
“不会杀动物的人不一定不会杀人,对心理变态的人来说,价值观是扭曲的,不是吗?”方宫律提醒她。
“证据呢?会这么说,总有证据吧!”
骆逃邝和她们打小一起长大,她们应该知道他是个连蚂蚁都不会伤害的人,更别说犯下这种连续杀人的罪行的。
徵律皱起眉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方宫律,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感觉。可方官律一向深沉,毫无表情的脸上仍是一片淡漠。
“检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实,有举证责任,还是由我来说好了。”方商律出声打断了徵律和她大姐之间的“目光拔河。”“首先,知道你喜欢‘火色天使’的人,一定是你身边的人;再者很明显的第三个受害和你之间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能证明什么吗?”徵律双手一摊。
方商律点点头“这是不能证明什么,但是你别忘了,就现有的资料看来,凶手是个非常熟悉手术刀的人,我们一直将凶手朝着外科医生和医学生的方向下手,可是,不一定只有这两种人对手术刀不陌生,兽医也是。”
“如果只是这样的证据也未免太可笑了,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比骆大呆更有可能?开膛剖肚是我的专长,而且比起来我冷血多了,不是吗?”徵律冷笑。
“我就知道要说服你会是一讲麻烦的事情。”方商律摇摇头。
徵律一向不是个会和人接近的人,能得到她认同的人一向不多,可也或许是能留在她身边的人少之又少,一旦会留在她身边的,都是她投以忠诚的对象。
或许,拥有的不多的人才懂得珍惜的意义。
“我只是就事论事。”徵律强压下脸上的红潮。
方商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转头和方羽律对看了一下,然后又转向徵律“我想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什么事?”
“我将发现被害人的地点在市区地图上做记号。”方羽律将她的手提电脑摆在桌子上,然后转换成投影的模式,不一会儿,她面前的白墙上出现了一张市区地图和三个闪动的红点。“这样看是没有什么,可是,如果我们把三个点连接起来”
羽律的十指又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然后墙上的三个点就连成了一个三角形。
“有什么不对吗?”徵律看了一眼墙上的图。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等腰三角形,而它的垂心就在这儿。”方角律的手在墙上画了一下,然后停在市立游冰地和露营区两点连成的线中间。而那一点,刚好是骆逃邝的动物医院!
“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算不得什么的。”徵律律说什么也不相信骆逃邝会和这件事有关。
“还有一点!”方角律又指着墙上的点“现有的三名受害者都是用同一种手法致死,可是,尸体却被用以不同的处理,在距离骆逃邝的医院南边十三公里的是用火烧的露营区,北边十三公里处是水浸的游泳池,而东边二十六公里处也就是钉在树上的五号公园。”
徵律强忍着心中愈见升高的恐慌“你想说什么?”
“如果以五行来说,东方木、南成火、北方水、西方金,我们相信,凶手会将第四个目标放在西边二十六公里的地方,也就是这儿。”方商律的手指着一闪电镀的镀金厂。
“这些也只是一种推断,无证据根本不能为有罪之推定,而且罪疑唯轻,不是吗?”徵律虽然不是专门研究法学的,可是,从小也是喝法律的奶水长大的,对法律的认识自然也少不。
所谓之罪疑唯轻,乃是无明显可证之证据,导致事实不明而有存疑时,应就有利于被告之方向,而为证据之认定,以免造成冤枉错杀。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现下的各项疑点就足够认定他有犯罪嫌疑了。而且罪疑唯轻是法律上的原则,你不会忘了执法天使行事本就不受法律原则的拘束,只以替天行道为原则,你不会忘了这一点吧!”
方商律的一席话让徵律哑口无言,她微愣了一会儿后叹了一口气“我还是不相信像他这么呆的老实人会做出这种事。”
“四姐,我们也没有说骆大哥就一定是凶手,只是现有的证据皆指向他罢了,我们把目标锁定是骆大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也是证明骆大哥清白的一种方法,不是吗?”方羽律轻声的说。
她也不相信骆逃邝会做出这种事,只是现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骆逃邝。执法天使的插手,至少能够给他一个还他清白的机会,这要是落在警调单位的手中,为了破案的压力,好给社会一个交代,难保不会草草入罪。
“那现在要怎么做?”
“我已经请人暗中监视那间电镀厂了,如果真如我们所想的,凶手一定会把尸体带到那个地方去处理。”卫焰和方商律交换了一眼后说。
真相是会就此大白,还是从此进入更扑朔迷离的阶段呢?
至此仍是未定之数!
“这么晚了还不睡?”
徵律一回头,发现是一向早眠的父亲,她恭敬的起了身。“爸?”
身为方家大家长的方礼运的身分是大法官,从小方家所有的小孩就对他是必恭必敬的,除了方羽律还敢跟他撒娇外,其他的小孩只要看到他,不由得就会想对他行三鞠躬礼。
那对她们来说,就像是已成习惯的制约反应。
“坐下来。”他拍拍身旁的沙发。“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吗?”徵律有点意外的看了她父亲一眼,仍是立在一旁。
方礼运虽然年过半百,可花白的头发仍掩不住他目中的睿智之光,他将手中的热牛奶放在茶几上,伸手将徵律拉坐下来。
“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两个人好好的聊一下。”
“聊什么?”徵律乖乖的坐下,这世上若有人能让她乖乖的听话,除了方宫律外,就只有方礼运了。
“或许你们一直觉得我比较偏爱羽儿,我不否认,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比你们多了一些,但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一样关心。”方礼运语重心长的说。
他一个大男人要一手带大五个女儿,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偏偏这五个女儿又一个比一个更有个性,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们?他会和方羽律处得比较像父女,也只是因为方羽律单纯的性格。其实说来有点惭愧,这也是方羽律主动接近的结果。
“爸!我们都知道,这个家要不是有羽儿在,早就四分五裂了,没有一个人会介意这种事的,因为我们都一样疼羽儿。”
方家人天生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在一起难冕有冲突,而方羽律的存在就像是缓冲剂,让他们这一群人不至于在对方的棱角中受伤。
方羽律有一种力量能让她四周的人,在心中留下一方温暖的角落。
“你知道吗?当初我和你妈是以宫、商、角、徵、羽这五音来替你们命名的,羽昔若柳,看似柔弱则绵长,一如羽儿的性格;而徵音目如送,层层乍起、看不真切”方礼运着了徵律一眼后,停下了话。
“我?”徵律不明白。
“说实在话,你是家中的小孩中最聪明的,二十岁就拿到医生证书,可你也是所有的小孩中我最不懂的。宫律行事和我相近、商律直率、角律明快、羽律单纯,就只有你,我老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也或许是你根本不想让人了解吧?”
“爸!”
方礼运举起手“我并没有怪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自我保护是必要的,但过度的自我保护,却是很容易伤人的。”
“伤人?”徵律皱起了眉头。
“你睡不着不就是为了隔壁的傻小子吗?”
“我没有!我”徵律否认的话在方礼运了然的子下静默了下来。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的眼睛可没有花,那傻小子转得是什么念头我会看不出来?倒是你,可让他等得够久了。”
“可是,他本该和羽儿是一对的。”
“这个家除了那个一向不明白爱情是什么的商律外,就只有你才一直认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其他的人根本是心知肚明,不然你以为卫焰那小子会这么容易出线吗?”方礼运是刻意却又像不经意的把话点明。
“那为什么你以前不说清楚?”
“傻孩子!”方礼运爱怜的看了她一眼。“你该知道为了尊重当事人进行主义,法官的阐明权是有其范围的。”
“那你为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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