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午后的街头,一张被人丢弃的报纸在空中几度盘旋后,无声无息的飘落,终而静止。
偷心杀手真盗心失心女孟无心
斗大的标题横跨在有些皱褶的报纸上,耸动的文字教人看了怵目惊心。但街上来往的人群依然视若无睹的移动,因为这样的事件早就渲染得人尽皆知,算不上什么新闻了。
徵律将手中的饮料空罐以一个完美的弧线抛了出去,准确的落在距她约两公尺处的垃圾筒中。她没有为自己这精准的一手多看一眼,整个心神全放在这个已连续几周成为媒体头条的案件上。
被害者的年纪皆为女性,二十出头到三十岁之间,而且是高学历的职业妇女,这是在两个被害人之间目前所能找到的相似之处。
这相似度少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表示能掌握凶手的资料就少,相对在人们心中所留下的恐惧会愈大。
谤据她现有的报告来看,死老的死因皆是因为心脏剥离而死。但就她成为法医的这些年,光怪陆离的死状她见得不算少,这两个被害人的死状算得上是相当完整的,只除了她们被刻意处理的方式。
那种媲美外科手术的缝口手法,那种呈十字形僵直的尸体,还有被用以代替心脏的红心扑克牌,这都显示了凶手事前精密的计算和冷血的手法。
凶手这些异常的举动又有什么含义呢?
一个能用如此冷静的态度来面对他所杀的人,这绝对不会只是偶发的杀人事件,这牵扯出了一个问题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又会出现在哪里?
“真巧,怎么会在这儿遇到你?”
一双看来所费不赀的意大利进口鞋进入她的视线,她向上一看,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在五号公园侦办的另一个检察官,可她仍是面无表情。
她这样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热切的向她靠了过去。“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关渡呀!必渡大桥的那个关渡!”
“你总是没事就到别人的面前自我介绍吗?”徵律后退了两步,和他保持距离,她脸上的表情让她的四周一下字降低了好几度。
“那是因为我对你有兴趣。”关渡勾起了嘴角。“你的姐妹全都是司法界的一分子,以你的聪明才智,如果想加入司法界,就算当个法官、检察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当法医呢?”
徵律露出一个充满嘲讽的笑容“我喜欢看笑话,可不一定想当笑话。”
她的话让关渡脸上的笑容几乎僵在脸上“你的话真够毒的,原来我这个检察官在你眼中只是个笑话。”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徵律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说。“我倒很少听到有人承认自己是个笑话。”
“没关系,只要你听了对我这个人有印象,就算是个笑话我也认了。”
“你这个人倒挺看得开的。”她仍是面无表情。
“不看得开又如何?反正我早就习惯当司法界的一个笑话。”
他瞻倒引起了徵律的好奇,她挑起了一边的眉头“是吗?”
必渡对徵律总算出现的反应微楞了一下,旋即赶出一抹兴味的笑容“你不知道吗?这个笑话早就不是新闻了,这要怪就得怪我老爹给我取的名字。”
“你的名字?”
“你一定看过检察官尸检所开具的死亡证明吧?”
“那又怎么样?”徵律皱起了眉头。
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知道的,如果死者家属想将领回的遗体火化,是要经过检察官的签名才能火化的。”
徵律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如果你只是想说这种无聊事恕不奉陪。”
“等一下,精采的就要到了,我包准你一定会笑的。”关渡自信的说,从他说这个笑话以来,还没有一个人不笑的。
“是吗?”
“你知道那张检验单上最后不是有一行字写着‘准于火化’,然后检察官就要签名吗?结果有一次我签完了后,那家伙看了看,很为难的拉着我。”关渡叹口气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哦?”“那个家属对我说:‘检察官,我家在屏东,可不可以在屏东火化就好,关渡实在是太远了。”关渡还双手抚着太阳穴,做出一脸要昏倒的样子。
他用眼角余光偷看徵律的反应,他相信徵律这块冰就算再冷,也会迸出一丝的笑意,华竟他的这个笑话早被认为是司法界的‘经典’了。
不过他可能要大失所望了,因为,她只是冷冷的一整黛眉,脸上的恶意不减。
“你该庆幸你不叫‘福德坑’,不然家属不会只是为难而已,他们会直接把你抓去火化了事。”
必渡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你真是够冷血的,我哪里不够好?多的是女人对我投环送抱,你却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我?”
“我没请你来烦我。”徵律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
对她来说,只要是她不在意的人,她从不放在心上,不然她也就不会拥有“蓝血美人”这样的封号了。
“该死!难道我得把心挖出来给你,你才会有一丝丝的反应吗?”关渡忿忿的说。
徵律的心一下子颤了一下,他的话让她想到了那颗送到她办公室的心脏。
因为指定管辖的关系,这件“偷心杀手”的杀人案件,最后由方商律全权侦办,所以关渡只在最初五号公园的案件中参与过,照道理说,他不太可能知道凶手把心脏送给她这一件早就被列为极机密的事。
他的这句话是巧合,还是
“我要你的心做什么?”她总算正眼看了他一眼。
“你我到底哪儿不好?你倒是说出一个理由来!”关渡不服气的说。
他是那种从小宝课一流、家世一流,长大一流大学、一流前程的幸运儿,人人都把他捧得半天高,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鸟气,也难怪他就是不能接受徵律对他的态度。
“很简单,对我来说,你是个瑕疵品。”
“我是瑕疵品!”关渡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听到的话。
“对我来说,你比刚刚从我身旁走去过的八十岁老头还差。”徵律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必波这下真的火了起来,她如果指得是一个可以让他心服口服的人也就算了,她竟然拿他来和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来比,而且还说他比那老头差!
她今天要是不说出一个理由来,他绝不和她善罢干休。
“我哪一点比那个老头差,你的眼睛有问题吗?”
徵律轻扬起一抹冷笑,她的笑让关渡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以前左手手腕摔断过,还是挺麻烦的复杂性骨折,我说得没错吧!”徵律举起手贴近关渡,但没有碰着他,只是以近得足以令他毛骨悚然的距离,滑过他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
必渡这时才发现,他把徵律想得太简单了,他原以为她“蓝血美人”的封号是言过其实,直到此刻,感觉到她周身的冷意,才明白她为什么叫“蓝血”而不是“冷血。”因为冷血只是冷,而蓝血则除了冷之凸有毒。
那种会置人于死的毒!
“我看人的标准是以做不做得成完美的骨骼标本而言。你的骨头断过,我不喜欢骨头严重断过的人,那做成骨骼标本的时候真是丑死了。”徵律冷笑看着他因明白她活中的意思,刹那刷白的脸色。
骆逃邝背着咖啡店的玻璃窗坐着,这样的角度,让他刚好可以看到整个咖啡店的人对坐在他对面的潘投以惊艳的眼神。
身着米色裤装的潘,戴着一项大得几乎盖去她半边脸的同色草帽,脸上同色的太阳眼镜也发挥了适当的改装效果,让人猜不着她的身分,可是她的一举一动,依然紧紧的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喝了一口有点冷了的咖啡,对这微微走味的苦涩微皱起眉。
“潘,你不能放着罗撤依和罗魅不管,再怎么说,你都有责任。”
“罗撤依是罗魅的责任,干我什么事?现在他身边一天到晚都有人要暗杀他,我过得好好的,干嘛回去?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万一一不小心玩完了,到时,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为我心碎呢?”潘双手一摆,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得意样。
“有人要暗杀罗魅?我怎么没有听姑妈说过?”骆逃邝皱起眉。
“你是个兽医,跟你讲这些有什么用?那种尔虞我诈的事,又不是你这个老实人会明白的,让你知道,只是让你穷担心罢了。”潘笑笑的对着骆逃邝的脸吐了一口烟。
骆逃邝皱眉的用手将烟揭开,不赞同的说:“再怎么说罗魅是我的堂兄弟,这种事怎么可以不让我知道呢?”
“你放心啦!罗魅是个祸害,祸害是死不了的,倒是你这个烂好人才该注意一下。”
潘拍拍骆逃邝的肩,对他投了一个“angel”式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可迷惑了半个世界的男人。
“潘,你别想用这样的笑容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和那些拜倒在你笑容下的人不一样。你和罗魅的关系,我可是比谁都还清楚。”骆逃邝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
“就算你不知道我和罗魅的关系,你还是不会拜倒在我的笑容下,因为,你的心除了你的‘蝴蝶’外,什么也容不下。”潘冷哼道。
她一点也不喜欢方家的女人,方宫律总是一脸莫测高深的模样;方角律是个死要钱的女人;方羽律是她唯一还能容忍的,因为要不喜欢那样一个甜美的女旱在太难了,可是,一想到方商律对她的呵护,她对那个女孩就没剩下什么好感。
那个方商律八成有恋妹情结,不然她干嘛对方羽律那小女孩那么温柔?
不过,这都是题桶,她们之中最最最让她讨厌的就是徵律了,那个女人有着可以冻死北极熊的性格,而行事只有一句“恶毒”可以形容。
骆逃邝对徵律的形容中,唯一她可以接受的就是“蝴蝶”这两个字了,因为那个女人真的是蝴蝶完全变态。
“我的心可以容纳的东西很多,我的亲人友、我接触过的动物,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关心。”骆逃邝反驳。
“是,但你爱的女人只有那一个。我就没看过哪一个白痴可以爱一个女人爱了二十几年,却还从来不说什么?要是我会让一个人放在我心上二十几年,我一定会去找医生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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