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询问完林庆华后,沈靖澜打电话找来荣哥和小毛,在以前的弟兄里,和他最常联络的就是这两个人了。他把事情始未详细地说给他们听,并告知他们他的解救人质计画。
“陶家还没有接到勒索电话,这对我们而言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不过根据林庆华的说法,他找来的两个家伙只不过是欺压善良的小混混,想来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弄点钱花花,应该不至于去伤害人质,所以我希望在惊动警方之前,能藉由你们的帮助将陶然安全救回。”
“大黑?狗子?”荣哥皱著眉。“这两个人我听过,经常四处收取保护费,那两个家伙真有胆子干出掳人勒赎这种事吗?”
“还不就是为了钱?”小毛道。
“想要不劳而获也得有点本事啊!”荣哥说。
“也许他们觉得自己那点本事已经很够了。”
荣哥一听嗤之以鼻。
“真是笑话!”
小毛也哈哈笑了两声,彷佛即将展开的救人行动已是胜券在握。
“怎么样?沈哥,既然要救人,需不需要我和荣哥再多找几个弟兄帮忙?”他问。
“我看不用了,对方也不过只有两个人。”沈靖澜回答。
“那么就我们三个人行动吗?”荣哥问。
“四个,这家伙也要一块儿去。”
沈靖澜指指林庆华。
“带他去会不会碍手碍脚的?”小毛怀疑地问,还将林庆华打量了一番。“瞧他吓得脸都白了,愁眉苦脸的,一点斗志也没有,手脚还有点抖,真的没问题吗?”
“人是他找来的,带著地也许有点用处。”
“沈哥这么说就这么做了。”
“谢谢你们帮忙,那我们这就上山找人,希望在天黑以前能有收获。”
荣哥将一袋东西交给沈靖澜。
“要和那种家伙碰头的话,防身的器具是不能少的。”
沈靖澜点头接了过来。
“出发前我要说一句话,那就是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希望尽可能在不发生暴力冲突的情况下救出陶然。”
“知道了,沈哥。”荣哥和小毛异口同声道。
“还有,带走陶然的人对山上并不熟,我想他们不会冒险太深入山区,待会如发现路边有可疑的车子,记得别停下来继续往前开,然后再找时机悄悄绕回去。”
细节大约都交代清楚了,沈靖澜拉起林庆华,领著荣哥和小毛走向校门。
被扯著往前走的林庆华脸色惨白,双脚抖得几乎不听使唤,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沈靖澜是什么样的人物,深沉内敛又莫测高深,即使要使坏也绝对高过他不知道几个层次,他怎么会傻得以为自己真能“教训”他?
沈靖澜等四人走出白桦的大门,看见前头也有一票人朝他们走过来,领头的居然就是古湘凝,后头跟著秦翼风兄妹和一个没见过的女孩。
“我在寝室待不住。”古湘凝走到沈靖澜面前说。
“我们则是从家里赶来的。”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秦翼风跟著道,他和妹妹秦悠悠显然已经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的神情都很焦虑。
“我可是硬被拉来的。”
“弄影!”古湘凝责难地看了发言的女孩一眼,转头替沈靖们介绍。“这是我们同寝室的学妹苏弄影,她和我们一样,非常担心陶然的安危”
苏弄影打了个呵欠。
“现在该怎么办?沈兄,不报警真的可以吗?”秦翼风问。
“我和这几个朋友打算先试著找出他们目前的所在位置。”
“朋友?”
秦翼风瞪著林庆华,大有把他撕成碎片的意思。
“我们现在就要行动,你们几位就各自回寝室静候消息吧!”
沈靖澜颌著其他三人就要朝停车处走去。
“等等!”古湘凝开口喊住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警方出动也就算了,既然你们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救回陶然,我们当然也要一块去,你们说是不是?悠悠、弄影。”
秦悠悠猛点头,苏弄影没有勇气摇头,倒是又打了个阿欠。
“就让我们一块儿去吧!沈兄。”秦翼风说了。“所谓人多好办事,我们都担心陶然,在这儿枯等也不好受。”
人多手杂,对营救行动不见得有助益,但他们的焦虑心情他很能体会,这令沈靖澜很难去拒绝这样的要求,最后他只能点头。
“那就八个人分乘两辆车,我们先找人,确定他们的位置后再视情况决定要行动还是要报警,总之一切以人质的安至为优先考量。”
大家都点头表示了解,沈靖澜于是开始分配座位。
“学长、悠悠和林庆华搭我的车,其他人则搭荣哥的车,两辆车最好能保持一些距离,以车上无线电联络。”
沈靖澜话一说完大夥儿就迅速分别行动,对秦翼风和古湘凝等人而言,陶然的安危固然教他们心急,但这次行动也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如果不是此刻陶然生死未卜,这次出击势必会被视为一个绝无仅有的探险活动。
车子驶入山路爬坡而上,坐在古湘凝身旁的苏弄影难得地开口了:“那个发号施令的就是陶然学姐的男朋友?”她问。
“嗯。”古湘凝点头。
“他看起来似乎不怎么着急,女朋友被绑架了,这种事依?碛Ω媒桓饺ゴ聿哦裕裁床槐n俊?br>
迸湘凝转头看她,片刻后扯扯嘴角道:“你知道吗?弄影,我曾经以为他和我一样,都是冷静型的人。”
“是冷静还是冷酷呢?”
苏弄影有些不以为然。
“直到今天我才发觉我错了。”古湘凝接著说:“他其实是属于超级冷静的那一种人,而且愈碰上大事他就会愈冷静。”
“光有冷静能救回陶然学姐吗?”
“当然,我也质疑过他为什么不报警?但最后我选择跟随他,因为陶然对警方而言只是人质、肉票,对他而言却是心爱的女人。”古湘凝对苏弄影笑了笑。“你放心,我见过他揍人时的样子,那狠劲绝对是一流的。”
上山途中的确看见了一、两辆车停在路边,但经过林庆华确认后都已排除。两辆车一前一后,保持约莫一百公尺的距离继续沿著山路而上,慢慢地便脱离了看夜景的热门区域,接下来有好长一段路都没有发现任何人车,透过无线电的联系,可以感觉到两辆车里都弥漫著低迷的气氛。
“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在山上?”
太阳已经下山,山区逐渐笼罩在黑暗中,眼见寻获陶然的机会愈来愈渺茫,坐在前车的林庆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是你说看见他们开车上山的。”
坐在驾驶座的沈靖澜瞄了他一眼。
“我是看见了,但也许他们又掉头了呢?”林庆华嚅嚅道。
“如果真是如此,要找到他们可就难了。”后座的秦翼风忧心道。
他才说完—无线电对讲机就传来小毛的声音。
“沈哥,小心点,前面的大转弯处有辆深色的轿车,是我们后座的小姐拿望远镜瞧见的。”
望远镜?古湘凝?
“放慢速度,找隐蔽且不至于影响通行的地方停车。”沈靖澜立即回覆,并转头问林庆华:“他们的车子是什么颜色?”
“深蓝色的吧!是一辆国产的二手车。”林庆华回答。
“沈哥,沈哥!”对讲机里又传来小毛的声音。“还有、还有,小姐说在距离车子不远的地方看见微弱的灯光,也许有什么建筑物在那里。”
这番话令大夥儿精神一振,沈靖澜更是在车子靠边停好后率先下了车,借了古湘凝的迷你望远镜朝远处看去。果然,在隐密的树旁隐约可以看见车子的形状,而距离车子大约五十公尺处真的有微弱的灯光。
“学姐一定在那里,对不对?”秦悠悠焦虑地问,双手不自觉在胸前合十。
沈靖澜放下望远镜对围成一圈的其他人说:“我和荣哥先去确定一下,其他的人就在这里等,千万不能走开,知道了吗?”
这回没有任何异议,大家全都点了头,即使是苏弄影也一样。
“那么荣哥,我们走吧!这里就暂时交给小毛照料了。”
“记得探了消息就回来,沈哥,可不能丢下我们自个儿去冒险啊!”小毛说。
“放心,就算沈哥想冲过去,我也会拦著他的。”
荣哥拍拍胸脯道,一旁的沈靖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然后,带著手电筒和古湘拟的迷你望远镜,沈靖澜和荣哥小心翼翼地朝隐藏在暗处的车子靠近,在确认过车子里并没有人之后,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以更为谨慎的态度走入被杂草掩没的小径,朝著那抹明灭不定的灯光前进。
“这女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在废弃的工寮里,绰号狗子的男人不耐烦地问。“一下车就昏沉沉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竟然还砰的一声瘫在地上,搞什么嘛?”
“她在发烧。”另一个叫大黑的这么说。“真是见鬼了!肉要居然在这时候生病,而且看起来还病得不轻,大半时间都在昏睡,偶尔睁开眼睛又喃喃自语不晓得在说些什么,真是”
“不会是假装的吧?”
狈子朝陶然睡的破床看了一眼。
大黑摇头。
“我摸过她的额头,烫得很。”
“不要紧吗?脸红通通的,呼吸也很急促的样子。”
“拜托!”大黑嚷著。“我们绑人是要赎款耶!难不成还得开车下山去请个医生上来替她看病?”
“但她一上山就是这副样子,连她家里的电话都问不出来,还谈什么赎款?”
狈子烦躁地拨拨头发。
“真他妈的倒楣!”
“或者我们乾脆放弃她再另外找对象。”
“你说什么傻话?”大黑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才逮住她的,你以为抓个人质这么容易?”
“那你说该怎么办?在这里傻傻地等她醒来吗?”狗子皱眉问。
“总之今晚先观察看看,找块布弄湿了拦在她额头上,能退烧也说不定。”
“如果没用呢?”狗子颇为担心。“万一钱没拿到她就挂了,那岂不是”
“去你的!靶冒而已死得了人吗?”大黑虽这么说,神情看起来却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不然还有个方法,大黑,依照约定把她交给林庆华,拿了两万块我们就走人。”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大黑怒声嚷。“两万块能干什么?不是说好狠狠捞一笔的吗?你该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真是这样我可不会饶你。”
“我知道啦!”狗子又摸摸陶然的额头,发觉她的热度有增无减,于是脱下自己的上衣,示意大黑倒一些他们买来的矿泉水在衣服上,然后将湿衣服数在陶然的额头上。“这些水不够冰,能退烧吗?”
“也只能试试了,到了明天还不行的话再下山去买些退烧葯。”大黑说著忿忿地踢了破旧的椅子一脚。“真他妈的倒楣,例楣透了!”
确认了要找的人就在这废弃的工寮里,沈靖澜稍稍松了口气,但听见他们的谈话后,看见陶然失去意识地躺在那里,他有破门而入的强烈冲动。
“忍一忍,沈哥。”荣哥拉住他低声道:“先回小毛那儿去,大家商量商量该怎么行动。”
“不,陶然病了,不能再拖下去,我也不想分心顾虑他们的安危,对方只有两个人,我们两个搞定他们吧!”沈靖栏也低声回答。
“小毛会揍我的。”
虽然这么说,荣哥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早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大角色,而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干一架了,手可痒得很。
“那么等会你就发出声音将他们引出工寮,然后”沈靖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听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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