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办迎新活动,园游会上突发的小状况不少,在学生会坐镇负责谘询和处理的陶然和古湘凝也忙碌了一整个下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晚上的舞会转眼又要开始了,古湘凝正在操场对舞台做最后的巡视,陶然则取下眼镜,靠著椅背揉著疲惫的双眼。
“累了吧?”古湘凝推开门走进来。“刚才我有点脚软,差点就昏倒在dj旁边。”
“这么说来dj是个大帅哥了?”
“比起沈靖澜还差了那么一点。”古湘凝举起手中的东西。“来吃锅烧面吧!猜猜是谁送来的。”
“悠悠吗?”
陶然戴上眼镜。
“是弄影。”
“弄影?”陶然低喊。
“吓著了吧?”
“的确,今天到弄影她们班上去的时候,笑都不见她笑一个。”
“那就是弄影,超级有个性,连送个晚餐来都面无表情,酷毙了!”古湘凝将热腾腾的面倒入碗中,将其中一碗推到陶然面前。“吃吧!一年大概只有这一次了。”
“搞不好是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看着面前飘香的面,陶然的眼镜霎时一片模糊,她只得又将它搞下搁在桌上,双手合十道:“谢谢弄影,我要开动了。”
“开动了。”古湘凝也微笑道,两个人面对面开始享用简单却温暖的晚餐。
“和秦翼风聊了些什么吗?今天。”古湘凝边吃边问道。
陶然摇摇头。
“没什么特别的。”她回答。
“怎么样?有没有触电的感觉?”
“又不是被雷劈到,怎么可能有触电的感觉?”
迸湘凝抬头瞥了她一眼。
“又在跟我打马虎眼。”
“我哪有?”陶然喝了口汤。“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随口问问啦!告诉我你爱上他了没有?”
迸湘凝说著又低头吃面。
“爱上谁?”
“当然是秦翼风,你在和他交往不是吗?”
陶然瞪她。
“见两次面就能爱上一个人吗?神经!”
“这种事说不准的,今天第一次和那位帅哥碰面,我已经有坠入情网的感觉了。”古湘凝说。
“帅哥?舞会的dj吗?”
面吃完了,陶然乾脆捧起碗来大口喝汤。
“是沈靖澜。”
免洗碗像黏在陶然脸上似的,好半晌才又被放回桌上。
“爱上那个家伙?”陶然擦擦眼镜戴回脸上。“你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如果是呢?你会不会把他让给我?”
“什么让不让的,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东西。”
“看你的表情应该会让给我吧?”古湘凝微笑着低下头。“那家伙的心情,我多少能够体会了。”
“你在胡扯些什么啊?”
陶然又是皱眉又是推眼镜的。
“没什么,开开玩笑罢了。”古湘凝笑着回答。
“开玩笑?那件事也是吗?”
“哪件事?”
“爱上某位帅哥的事。”
陶然把刚戴上的眼镜又拿下来擦拭。
迸湘凝的笑容扩大。
“是啊!是开玩笑的哦!”她说。
然后舞会开始了,陶然开始坐立难安,她经常有回头看的冲动,好像谁会突然推门进来似的。
什么“你不来找我的话我会去找你”?说出这样的话,还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教人想不在意都难。
“喂,要不要过来这边?”古湘凝推开了一扇窗,正转过身朝她招手。“从这里勉强可以看见舞会会场哦!”“声音倒是挺大的。”陶然兴致缺缺地说。
“啊!大家都跳的很开心的样子。”
陶然抬头一瞧直翻白眼。
“不要随身携带望远镜好不好?看起来很变态。”
“我说过了,我眼睛不好。”
“那就配眼镜。”
“近视、远视、散光、偶尔还有夜盲症,毛病太多,眼镜很难配。”
“小姐,近视和远视是不应该同时存在的。”
“当然,它们在不同的时间发作。”古湘凝依然用望远镜朝操场看。“能这么顺利直到结束就好了。”
“舞会吗?”陶然靠著椅背道:“只要灯光还亮音乐没停,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人会在意的。”
“这倒也是。﹂古湘凝收起她的望远镜。“既然如此,要不要下去瞧一瞧?”她转身问。
“去操场?”陶然摇头。“不去,我累得快睡著了。”
“是吗?你难道不想跟秦翼风共舞一曲?”
“我只想洗个澡上床睡觉。”陶然知道自己说的并不全然是事实,她是累,但还没有那么累,她之所以不愿到会场去,其实是害怕沈靖澜会在众目睽睽下向她催讨那一支舞。“你去吧!我在这儿偷偷睡一会儿。”
迸湘凝耸耸肩。
“那就随你了。”
“你可以好好玩一玩,找个帅哥跳几支舞,用不着急著回来。”陶然说。
“谢了,如果能找到沈靖澜做我的舞伴,我也许会跳到明天早上。”古湘凝推开门走出去,又探头进来对她说:“你知道吧?我是开玩笑的。”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陶然叹息一声趴回桌上。解释个什么劲儿嘛?她才不会在乎她那个笨同学是否要跟那只大野狼一块儿跳舞。
风从开著的窗子吹进来!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完全赶走了室内的寂静。趴在桌上,陶然轻叹一声,那热闹明快的节奏听在她耳中,就像催眠曲似的在催促著她入睡。就在她神智恍惚昏昏欲睡时,背后传来开门的细微声响,陶然只得把几乎闭上的眼睛又给撑开了。
咦?是湘凝吗?怎么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来了啊?不是才夸口说要跳到天亮?”陶然揉眼睛打呵欠的,头也不回便问道。
“我说过,你不来找我的话我会来找你。”
不会吧?湘凝的声音变这么粗?
这是陶然第一次在没有咖啡帮忙的情况下迅速清醒,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真的睡著,总之她马上就知道进来的不是古湘凝,而依据熟悉的声音和那句话,她“大概”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你”陶然深吸口气转过身。“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已经说过了不是吗?”沈靖澜回答。
“来找我也没有用,我负责留守学生会,不可能跟你跳什么舞的。”陶然推推眼镜。“话说回来,你没有被邀舞的女孩子包围,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你怎么知道没有?”
“什么?那些一年级的小女生真的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也有不少二年级的。”沈靖澜淡然道。
陶然轻咳两声。
“这就是了,很明显的,你根本就不缺舞伴,我不懂你干嘛特地跑到这儿来找我?”
沈靖澜盯著她,当然他此刻并未戴著太阳眼镜。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像死缠著女人的无赖。”他苦笑着说。
“我可没有这种意思。”
“我的感觉却很强烈,因为我等了又等,而你并没有出现在舞会会场。”
“喂!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没办法”
“或者你其实是希望我来找你?”
陶然闻言瞪大双眼,随即皱起眉。
“你这应该说是自以为是还是自信心太强?”
“对象是你的话,我其实一点自信也没有。”沈靖澜沙哑地道。
陶然一怔,随即转身走到窗前。
“什什么嘛!”陶然低喃,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都令她感觉心悸不安。
“跳舞好吗?”
沈靖澜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陶然才发觉快节奏的乐声不知何时已一变而为轻柔浪漫的舞曲了。
跳舞?跟他?
陶然抓著窗框猛摇头,并未转过身去,但显然这是错的,背对著地再加上心不在焉,她忽略了他的靠近,等到惊觉后倏地转身,她已经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你”陶然深呼吸以让自己镇静。“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一跳完这支舞我就会放开你。”
沈靖澜说著已握住她的手、轻搅她的腰,领著她在学生会办公室随音乐缓缓起舞。
她说了不想跳舞不是吗?
人都已经被他拥在怀里了,陶然还傻慢地想着这个问题,然而如果不这么东想西想,她就不会意识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他稍嫌凌乱的心跳、他有力却温柔的双手、他身上的古龙水和淡淡的菸味。
陶然有些迷乱,再加上疲惫带来的慵懒情绪,她并未推拒这温暖厚实的怀抱,而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很难描述,有点紧张却又教人心安,让她想逃又觉依依不舍。
陶然闭上眼睛完全放松,不自觉地轻叹一声。
“我以为这种学生舞会都是从头到尾热舞不断,没想到居然也会有这么抒情的曲子。”她说。
“跳累了总要休息啊!”沈靖澜回答。
陶然轻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无法想像你跳迪斯可的样子。”
“我根本就不懂那些。”
“刚才在操场呢?没有跳舞吗?”
“没有。”
“那又为什么找我跳舞呢?”陶然问,闭著眼睛的她其实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我们这是在跳舞吧?”
“嗯。”“为什么好像根本没有在移动。”
“无所谓。”
无所谓?陶然眨了眨眼睛,忽然间清醒了过来。
“音乐音乐已经换了。”
果然那首抒情曲不知何时已经结束,又是另一波劲歌热舞的开始。
“是吗?”
“你自己不会听?”陶然说著伸手去推他。“好了—你走吧!我真是疯了,居然跟你在这种地方跳舞。”
沈靖澜没有松开她腰际的手,蓝色的眼眸凝视著她。
“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沉醉在其中呢!”他说。
“所以我说我疯了。”陶然低声道,授著抬起头。“喂!舞都跳过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行。”
“不不行?什么意思?”
陶然低喊,双手仍在他胸前推著。
“我根本不想跳什么舞,我只想像这样抱著你。”沈靖澜手一使劲让陶然更贴近他。“你应该永远在我怀里,陶然。”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