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挣钱快?不就是资本运作,投机倒把吗?投机倒把靠什么?靠你我这样的书呆子?靠的就是老印这种人,能炒作。”老齐默不作声。
老袁继续说下去:“再说,中国人英语就都不好?中国人就不坑蒙拐骗?中国人就不溜须拍马?你看看这哈佛情人夏建统,基因皇后陈小宁,打工皇帝唐骏,还有什么李开复吴征杨澜,哪个脸皮比老印薄?关键是怎么中国改革开放发展得太好了!”
“什么?这和中国改革开放有什么逻辑关系?”“当然有了,你想啊,印度反正就是那个样子,又脏又乱没什么前途,那么好了,老印们到了美国,别的也都别想了,一门心思钻营就行了。
咱老中不一样啊,咱有退路啊,或者自认为有退路啊,你老齐不是天天念叨什么长江学者,千人计划吗?这回好了,能折腾的中国人,就是我前面说的哈佛情人,基因皇后,打工皇帝,还有李开复吴征杨澜,全都回国坑蒙拐骗去了。
国外就只剩下咱俩这种没用的废物,明白了没有?”“好像明白一点儿了。”老齐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由衷地说:“老袁,你们北大确实比我们科大强。你看问题总能看到深层次的东西,我呢,老是停留在表面现象上。”
老袁摆摆手,继续说道:“不是什么看问题深浅的问题,而是你老齐看问题的出发点就不对。你总是想着做事,可现在这个社会,不要求做事,只要求做人,做老板喜欢的人,做老板需要的人。
老印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爬得快,老中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就不招人待见,就这么简单。”“可是,这样下去企业就完啦,企业完了。
大家全完啦!”“唉,你这个书呆子真不开窍!咱们这儿肯定是完了,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愿熬到我退休。
想当年美国人草创的时候,多能吃苦,你看看爱迪生。现在不同了,吃老本儿,玩金融,靠什么游戏规则,挣点儿短钱快钱虚钱,谁有耐心和心境儿来投资技术?
咱们研发人员,说白了就是鸡肋,上面根本不想再搞什么研发了,总之,别看咱们底子厚,灵魂已经死了。”“唉,可惜了,太可惜了。”老齐连连摇头。
“可惜有什么用?咱们还是多想想怎么自保吧。”老袁也跟着频频摇头“你老齐跟我们不一样,反正你是不用愁的。”“老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老婆虽然是我老板,可我不是吃软饭的,我哪样事情比别人做得差?”
老齐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些年来,老齐一直有一个心结,就是艾琳比他混得好。他也知道,别人肯定对此有看法,所以特别敏感。“老齐,放松,放松,你误会了,我是别的意思。”老袁赶紧站起来。
按住老朋友的肩膀“我是说,这几年啊,我们把事情都看淡了,业务上也没什么追求,整天打牌钓鱼吃烧烤,只有你老齐还抱着学术不放,每年总能发表几篇论文。你别小看这论文数量,国内重视着呢,实在不行,你老兄有退路,可以海归当千人。
不是我恭维,你不比饶毅施一公差,反而更高一层,你的知识比他们的实用多了,国家需要啊!我们就完了,高不成低不就的。”
老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说的倒也是实话。咱们都知道,在美国,真正的知识都在公司里,学校的那些烂论文除了审稿和主编是没人看的。”“老齐,咱哥儿俩关系不错吧?”
老袁见老齐情绪好起来,不失时机地把话题又绕回了起点“要是真裁人,你可一定要在艾琳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老婆去年被擂了,至今也没个正经事儿做,孩子刚上大学,加州大学的学费你也不是不知道,年年涨。
其实我觉得上州立大学也未尝不可,学费低得多,可孩子争气,自己考上了,我也不能不让孩子上,对不对?老哥我这辈子是完了,没出息,混混算了,可孩子不能耽误啊!”老齐默默地听着老朋友的絮叨。他心里的一点点喜悦,已经溜得无影无踪。老齐不得不悲哀地承认,在别人心目中,他的价值只在于拥有一个实权派的老婆,而与他本人的学识或人品毫无关系。
酒店的客房里,窗帘打开了,能拉开的窗户也都拉开了,这真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太平洋上和暖的海风,带着鸟儿欢快的叫声,无遮无拦地吹入房间,送来了清新,也送来了淡淡的咸湿。中午的阳光,正当灿烂,毫无遮拦地直射进来,照耀着窗前的写字台,也照耀着台边的一对中年男女。
那女人是老齐的妻子艾琳,而男人则是拉贾,她过去的下属,现在的老板。艾琳穿着浅蓝色的真丝衬衫,深灰色的西服套裙,还有肉色的长筒丝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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