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方石碑上的两个名字,忽然灵光一闪。
“你父亲可有亲戚?”
“父亲没有叔伯,也没有兄弟。”
“一个也没有?”
“没听说。”
周易三急得抓头发“这可怎么好呢?”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女娃儿,连他这个看尽人生百态的老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不过,我娘还有娘家的亲戚。”藿香突然冒出这一句。
“哦?那就投亲到外婆家!”
“可是有困难。”她有点难以启齿。
“怎么了?”
“我爹娘他们是私奔的,外婆家的人嫌弃爹是个大夫,不愿娘嫁给爹。”
“你怕去投亲,外婆家不愿收留?”
“嗯。且听我娘说,我外婆家是官宦人家,家规非常严厉,娘做出不容于世俗之事,他们连我娘都不认了。”
“哦官宦人家啊?可以告诉我令堂的姓氏吗?”
“姓杨。”
“哦,那杨渊你知道吗?”
“他是我外公。”
“哦!”这让周易三大大的感到意外“原来你外公如此赫赫有名!可惜也已仙逝。”
最后一句话,等于令藿香从天空坠落地面。
“我外公死了!”
“放心,你外婆还在。”他以为她在为将来投亲一事烦恼。虽然她说杨府不认他们,但毕竟藿香是杨老夫人女儿的骨血,再大的仇恨也该烟消云散,再怎么说也是血亲啊!
藿香担心的才不是这个,只见她口中喃喃地说:“娘若知道,定会伤心透了。”
周易三捻着胡须,煞有其事的道:“他们已经在天上相聚了,现在一定已尽释前嫌了。”
“真的吗?”藿香的这份天真从小一直保持到大。
“嗯。”他莞尔保证。“好了,咱们现在谈的是你将来的去处,你外婆一定会欢迎你。”
“可是外婆家远在京城,千里迢迢,依周爷爷说的,我不能单独寻亲是吧?”
“呵呵,你这小妮子反应倒快。可惜我有病在身不得远行,但即使是无病,我们爷孙俩也难保一路上平安无事,我得给你找个可靠的人,护送你上京,嗯镖局保镖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难保没有品性不良的,托谁呢?”
周易三仰天呆望,双眼茫然地呆想。
过了一会
“啊!有了!”
他这句话让藿香忍不住去瞧周易三的肚子。
通常在花葯谷里说“有了”都是告诉妇人怀孕了。
“周爷爷,你怎么啦?”
“哎呀!”周易三忍不住去打自己的头“我竟然忘了我的老本行!”
“老本行?”藿香蹙眉,周爷爷的老本行是什么?
难道是保镖?
嗯不像,周爷爷一副大风一来就会被吹走的样子,和身形魁梧的保镖一比,简直被比到天边去。
“周爷爷,你的老本行是什么?”
“卜卦。”
“哦。”藿香点点头,这才对嘛!
周易三随地拔了一些草来,当场排起卦象,约过了两刻钟,终于卜算出来了。
“十八日内,必有一人出现带你上京。”
“那人是谁?”藿香瞪眼问,语气中倒有六分不信。
“我也不知道,卦上只显示会受人提拔或相助而成功。至于那个人来,你再去拔些草来,我再占一卦。”
五天后,周易三和藿香出了花葯谷,两人来到淮阳城,住进乐生客栈。
“这样行吗?”
“行,只要照着我的话行事,一定等得到那个人。”
“可是我有点怕。”
“不用怕,我会在一旁摆测字摊,帮你看着。”
周易三和藿香在客房里做最后的沙盘演练。
女扮男装的藿香突然别过头来,眉头纠得紧紧的“这么做算不算骗人?”
“不算,咱们只是找个有缘人罢了不能算骗。”
“那就好。”
“你脸上的炭粉掉了。要再多擦些,别怕丑。”
“我这装扮要持续多久?”
“七天。”
“要是七天后,仍没有人给三两七文钱呢?”周爷爷说这三两七文钱大有文章。
“那就是周爷爷的易容术不精,不过”
“不过什么?”
“应该不会错的。走吧,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