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我怎会在这里?”不知过了几天,仇放终于悠悠醒转,睁开双眼,举目所见都是陌生的景致,粉红色的罗帐,绣着凤凰于飞的锦被,稍远处有一面铜镜,上面还摆着一柄精致的象牙梳,怎看都像是个女子的闺房。
他偏着头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什事情,他还记得他被追命门四大护法追杀,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逃离,不知道跑了多久,然后翻过一道墙,之后之后到底发生什事?毫无头绪让他越想头越痛。
低头看看自己光裸的身子,有些小伤口已经结痂,比较大的也开始愈合,只不过好象有些瘀青,从色泽上看起来像是新添不久。
好渴。
看到不远处的茶桌上摆着茶水,他翻开锦被下床,全身还是无力,连前进几步都让他举步维艰,就快要构到茶桌时,虚弱的双腿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倏地一软让他跌倒在地,连带弄翻了旁边的椅凳,发出巨响。
他先把椅凳扶好,打算撑着椅凳站起来,但试了多次双腿还是使不上力,让他又跌回地上。
自己的虚软无力让他有些恼怒起来,自己什时候变得这没用,连个路都走不好。
就在此时,房门咿呀一声的打开,他还没抬头看清来人是谁,声音就先到了。
“唉呀仇爷,怎好好的床不睡,睡到地板上去了?”
然后是一阵浓郁的香味袭来,接着一双白皙柔嫩的手出现在他的眼前。
“起来吧!虽说睡了几天,床早就睡腻了,但这地板冰凉啊,招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可不想除了治你的伤之外,还得另外花钱治你的风寒。
柳忆意拉着仇放的手,想把他从地上扶起,但她毕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让她花了不少力气。
“仇爷,看不出来您还真重。”搬运费得多算一点。
“怎是你?这里是你的房间?”方才听到她有点熟悉的声音,他还在怀疑那个唯利是图的女人,应该不会是照顾他的人才对,没想到一抬眼便看到那张他想忘也忘下了的艳丽秀颜。
好不容易才把仇放从地上拉起来,他没有一句答谢,反而用很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她是什怪物一样。
“当然是我,难不成还是别人。”见他醒转的一点喜悦马上被冲散,她横睨他眼。
“我睡多久了?”
“三天三夜。”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是啊,日以继夜,片刻下敢稍离。”说得夸张一点,才能把价钱拾得更高。
“真的?”他怀疑的挑起眉。这个女人把钱看得比什都重,在还没确定有利可图之前,她怎幺可能会把全副心力放在他身上?
“天地良心啊!仇爷,我辛辛苦苦照顾您那多天,您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怀疑我,这一片好心全被您拋进?锪耍揖烤故俏量辔Π。俊绷湟饬奚チ肆常首魃钍艽蚧鞯拇笱壅q秸5模踔裂劭衾锍鱿炙?br>
“我不该怀疑你,是我不好。”不管她的居心为何,她救了他、照顾他总是事实,怎说都该感谢她。
“没关系,仇爷,您现在感觉怎样?”反正这笔帐她迟早会讨回来。
仇放深吸一口气,试图运气周身,可还是感觉真气凝滞,想要强行凝聚真气,但却让五脏六腑抽痛起来。
他皱紧眉头,知道自己内伤过重,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息,现下他无法凝聚真气,功力全失,就像个普通人一样。
“您快把葯喝了,回床上再休息会儿吧。”从他皱紧的眉头看来,他的伤应该还是疼得厉害,连忙把刚刚端进来的葯放到他面前。
“多谢。”他端起葯碗一饮而尽。
见仇放把葯喝完后,柳忆意又扶着他回到床上。“仇爷您就安心休养吧,外头还在忙,我得出去招呼了。”
“麻烦姑娘了。”
“哪儿的话,仇爷能赶紧好起来才是真的。”要不他多躺一天,这葯钱、饭钱就得多花一天,还是赶紧好起来把帐算清才是最重要的。
她替他把被拉好,柔声交代:“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忙了。”
她其实人不坏嘛!仇放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如是想着,看来过去是他误解她了。
看她的样子年纪应该不是很大,一个年轻女子在这种风月场所打滚,还要撑起整个倚香楼,没有一点能力断不能办到,等他好起来,应该要好好谢谢她才是。
此刻仇放心中充满对她的感激和敬佩之情,完全忘了有一句话是这说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
经过几天的调养,虽然内伤还没有痊愈,但外伤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仇放也可以自己下床走动,在不妄动真气的状况下,还可以要套拳法活络活络筋骨。
这几天也是由柳忆意亲手照顾他,完全不假手他人,但是他不明白的是,每个人看到他时,总是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他,活像他是只珍禽异兽似的,不过因为还有其它事占去他的心思,他也没去想那多。
从他可以走动以后,就暗中留意有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倚香楼来来往往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这也方便他打听消息。
从客人口中,他知道追命门四大护法在还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前,不会放弃对他的追杀,任何和他有关的人也都被盯上了,就等着他现身。
所以他现在等于是被困住了,尽管想把他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但如果不小心被追命门的人知道,依他目前功力仅回复两成的情况看来,怕救兵还没有来,他就先一命呜呼。他更不能去投奔认识的人,追命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自己丧命事小,如果还连累到他人,他的罪过就大了。
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待到他功力恢复,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会躲在这个地方。
这时七八跑过来。“仇爷,意姐儿请您去一赵。”
“我知道了,请带路。”他应了声,随即跟在七八身边走去。
到了帐房门前,七八敲了门后对仇放说:“意姐儿就在里面,您进去吧!”替他开门后便离去了。
“柳姑娘找仇某有事吗?”因为她的细心照顾,他对她也多了份敬重。
“看来仇爷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她从帐册上抬起眼,打量眼前的仇放。
“让柳姑娘费心了。”他拱手做个揖。
“既然如此,咱们也该把帐算一算了。”她眼睛里射出精光,嘴角衔着一抹算计的微笑。
“帐?什么帐?”仇放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仇爷,您在这里养病养了那久,总得吃总得喝吧!再加上请大夫要钱,抓葯也要钱,煎葯也要用到柴火木炭,这些都要钱哪,更甭提这一阵子我为了要照顾您,荒废了多少生意。”
“那你的意思是”他开始有些懂了。
“我刚刚算了一下,这一阵子的葯钱饭钱等等,总共是三千六百八十七两,这样吧,我就不算零头了,就算您三千六百两。请问仇爷是要付银子还是银票?”她笑笑的朝他伸出手。
“三、三千六百两引”仇放张大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灿笑的人儿。
他在这里不过住了将近半个月,就算加上医葯费,也不可能花到这多钱呀?更何况他喝的那些葯,都只是寻常的葯材而已。
“是啊,这是我列出来的细目,仇爷要不要过目,省得您说我坑了您。”她抽起桌上的一卷卷轴交给他。
他打开一看,差点没吐血,约莫三尺长的纸卷上,密密麻麻写了各种有的没有的花费
无故出现吓人,收惊费,十五两。
葯钱,一帖二十两。
煎葯费,一天三十两。
房钱,一天三十两。
守夜费,一夜三十两。
搬运费,一趟二十五两。
扒被子,一次五两。
倒水费,一次五两。
族繁不及备载。
他看了后脸都绿了,葯钱、饭钱、房钱等这些项目他都懂,可是什收惊费、搬运费,这又是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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