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这样的报导:办公室恋情最易发生的原因,是男女在认真工作的时候,特别有活力、有魅力,会散发出某种强烈的致命吸引力。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知道以前他是个很聪明的学生之外,最鲜明的记忆,就是他经常以吊儿郎当的痞样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唇边永远带著一丝无赖的笑容,每次都把她气得只想狠狠海扁他一顿。
但,最近她突然觉得他在开会谈公事时的模样,特别帅、特别有魅力。
尤其在前两天,为了某件提案,他以鲜少的强硬姿态和几位重量级主管据理力争。
当时,她的胸口就曾重重一跳,眼神更是无法从他的俊脸上移开片刻
“我在想什么啊?他是叶卡布,我的冤家、死对头、桃花终结者耶!我怎么会看他看到心头小鹿乱撞?要命、要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定下心神。
一定是她身边交往的男人太少了,才会产生类似“当兵两三年,母猪赛貂蝉”这种悲情到极点的心理效应。
“什么东西要命?”身后一个好奇的男人声音突然传过来。
缇拉吓了一大跳。她居然不知不觉地说出来,忘了她现在与他同在一间办公室里工作。
“拜托!说话前先出个声好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出糗,她装出凶凶的眼神转头瞪他。
“呃?”叶卡布搔搔头,表情有些迟疑。“说话前要怎么出个声?是要我先丢杯子、敲桌子,还是先咳嗽一声?”
“随便啦!”她坏脾气地扫他一眼,随即像是被电到一样,飞快地转过头,脸颊两侧无预警地浮现一抹漂亮的粉红色。
他的眼睛很尖,马上发现她的反应怪怪的。
“缇拉,你有没有发觉,你正在脸红欸?”唇角上扬,他坐著办公皮椅,滑到她身边,感兴趣地盯著她的酡红脸蛋猛瞧。
“我血液循环好啊!”由于他忽然靠近,热热的呼息喷到她的鼻尖,害她脸上的红晕加深,显得更加不自在。
被他夹在墙角与桌角之间,无处可躲的缇拉,只能恼怒地将身子后仰,斜成四十五度角。
“那你气色还真好。”他真心赞美一句,大头凑得更近,仿彿要确认她脸红的真正原因。
“少啰嗉!闭嘴!”她的脸蛋胀得更红了。
厚,他还不走开?她的腰部坑谙了啦!
“缇拉,怎么办?我现在好苦恼。”
“苦恼什么?”
“我想吻你。”
“你敢?”她柳眉倒竖,瞪大眼。
“喔喔,缇拉缇拉,你这是在挑衅男人的定力和尊严喔!我想侵犯你的唇,你竟还问我敢不敢?”
“你下要乱来喔!这这里是办公室,被人看到就没完没了了”她吞吞口水,握住原子笔,把笔尖对准他,防卫自己的贞洁。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而且都很祝福我们,你怕别人说什么?”他很配合地举起手,做出投降状。
“你不要污辱我的名节,害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啦!”
“你嫁我就可以啦!”
“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又不喜欢你!”
“你真懂得怎么伤害一个男人的心。我已经努力了二十年要让你喜欢我,怎都还是失败呢?”他无奈地笑叹。
“你走开啦!不要再压过来了。”怕原子笔真的画上他的衬衫,她干脆扔开笔,直接用双手推拒他逼近的胸膛。
“那我的吻呢?你连我的吻也不喜欢?”
“还说?你这个土霸王,十五岁那年趁我不备夺走我的初吻,还有这几年来数不清的强吻跟偷袭,这些帐我都没有跟你清算,你还好意思说?”她的脸蛋爆红,这次连耳垂都染上浓浓的绯艳色泽。
“我们十五岁的第一次亲吻,也是我的初吻,很公平啊!而且那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要送你的生日礼物耶!礼轻情意重,足够让你记得一辈子。”他笑得好诚恳,温柔地伸手抚了抚她暖热的耳垂。
她气呼呼地拍掉他的手。
对!
她会记得一辈子她这辈子恨他恨定了!
仿彿要抹去记忆中的惊吓与不甘,她下意识地用手背重重抹了一下嘴昏。
手背的揉抹,让她的唇办显得更加红润。
他注视著她的唇,眼神变得好黝暗。
“你你要干麻?”她警觉地盯著他,发觉他瞧她的眼神虎视眈眈的,好好有侵略性。
“吻你喽!宝贝。”说完,他果真低头覆上她的唇。
“唔”又偷袭?
她想打他,这才发现他早就扣住她抵在他胸口的双手。
好家伙,被她打出心得了?居然知道要先制住她的双手。
她又气又羞,怎么也挣脱不出他的魔掌。
努力挣扎了好几下,没多久,她便一如往常地,在绝望中投降。
说实话,他的接吻技巧很棒,完全不复青少年时代把她吻破唇或撞痛的青涩,反而屡次让她无法自拔地闭上眼,被他带领著投入亲吻中,享受唇舌交缠的销魂滋味。
想到是她陪著他一路走来,让他的技巧渐渐纯熟而高明,她的胸口就莫名发热,心跳逐渐加快,也头晕目眩了起来
还来不及有更多的回应,他倏然放开她,让她失神片刻,仿佛无法接受他忽然撇开的动作。
“还想再继续跟我亲吻吗?”他微微喘息,唇边勾著坏坏的笑意。
望着她迷迷蒙蒙的双眼,他的心也跟著揪动不安。
“你臭阿布!走开啦!”她用力抹唇,毫不淑女地抬起腿,在他的椅脚上重重踹了两脚泄愤。
觉得逗弄她逗弄得够了,叶卡布才笑咪咪地闭上嘴巴,再度滑著皮椅回到他的位子去。
两人之间陷入忙碌与沉默,各自埋首在成堆待处理的文件中。
良久,当她工作到一半时,耳旁突然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一些奇怪的杂音
噗嘶、噗嘶!
咳、咳!咳咳咳!
叩叩叩、叩叩叩
缇拉心烦气躁地对著天花板翻翻白眼。
“叶大经理,你好吵,可不可以请你安静一点?”
“我只是想跟你说个话嘛!”
“那你就说啊!像只老鼠在那边偷咬布袋,窸窸你半天的,谁知道你要讲什么话?”
“是你要我开口前先发个声音,免得吓到你的啊!”他无辜地回答。
呃缇拉愣了一下。
没错啦,她刚才是有这么说过。
但她熊熊忘记了这回事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她低下头掩住尴尬,假装很忙碌。
其实也不用假装,她真的是很忙、很忙啦!
呜呜她欲哭无泪地叹气。
他们两人已经累了一个多礼拜了,预计还要好几天,才能把总裁交代下来的事情处理完。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更累。
“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只是你都没发觉而已。”他深情款款地回答。
“少来了!从小到大,你哪次不是一有机会就故意跟我唱反调,然后把我气得要死?”
“我有这么恶劣吗?不会吧!”
“喝醉的人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小偷不会承认自己偷东西、坏人不会承认自己有做坏事、侵略者不会承认自己侵占别人的土地”她冷冷地一项一项举例给他听。
“够了、够了,你已经成功地让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了。”他啼笑皆非地揉著额头,求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哼!”过了一会儿,他有些迟疑地开口。
“我真的对你那么坏吗?”
“还要我继续举例吗?”
“因为你觉得我从小到大一直欺负你,所以你才这么拚命地想躲开我?”
“你说呢?我可没有被虐狂的倾向。”
“那好吧,为了补偿你,我现在可以为你做三件事,只要你说出口,我就帮你做到,怎么样?”
“你吃错葯了?这么好心?”她不相信地睨他一眼。
“我发誓,我会说到做到。”
他的眼神认真,甚至举起童子军的三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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